竟然,我们之中还有不醉之人,不断提醒要转回到城里去。大家晃悠悠走下布依人家的石坎子,飘飘荡荡,似醉欲仙。
大田坝上,空气干净透亮,阵阵稻香扑鼻,月亮渐行渐远。我禁不住靠着父亲厚实的臂膀,一觉睡到天明——。
闲下来的曹石匠,得了精神病,常常独自坐在家门口高声歌唱:“挨——着,挨——着”。
春分过后是清明,杨柳青青柳叶新。每到清明,我带着妻儿,背上父亲留下的行装,踏上父亲走过的那条路,那是父亲的清明节,是我春天的追寻。
母亲说自己一年不如一年了,身体也一年比一年疼得厉害。母亲疼了,她就吃一角钱五片的去痛片。村里的老人疼了,专吃这种去痛片这种去痛片便宜,能止痛,然而,她们不知道这种药还会伤
立夏不久,德四大伯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没了德四大伯,德四伯娘失了与她一起活下去的冤家,她一病不起。第二年春天,德四伯娘又寻着德四大伯去了。儿女们把二老合葬在同一座坟
村里人给孩子取名,常用上牲畜的名字。母亲说,牲畜的命贱,易活。不知道,天堂里的五叔,还会不会扛着一袋谷子逃命?
生命源于水,又消失于水。趟过那条河,有的人抵达了彼岸,有的不慎让水淹没。每逢七月十四,村里人都要制作各式各样的河灯,在后寨河点燃,从大田坝顺流而下,一路亮光。每一盏河灯,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起蛙声一片”。村里人枕着蛙声入眠,在寂静的夜晚做一个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外婆的呵护下,我考上了师范,还住进了小城。这是外婆的小城,走上那条前往学校的小路,沿着石坎子拾级而上,那是我一生孜孜以求的追梦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