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一只死去的蚂蚁,从人的视野 移到了神的视野,并用金色的光芒 擦去痕迹,让道路平坦,仿佛什么都没走过
从海潮走出,我身体空余的部分 正好收留一轮夕阳,一尊礁石 和那只暴风雨中落单的海鸥
一种古老的翠绿和水灵 围绕你,从木窗拿回的东西 几只黑蝴蝶早已挂失
因承袭了它们身体之重而下坠 因下坠再一次放大了对轻盈的向往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孤独的灯芯 亮了许多,肯定与它们的撩拨有关
我相信这不是我的幻觉 从迎面而来的风中,我感到 每一片落叶都把脚蹬在了我 脆弱的肋骨上,
像桃花那样红,像桃花那样香 像桃花那样凋落为泥,成为 一株来历不明的青草的故乡
天空中,一只风筝在飞 忽高忽低,悠然自得 这是春天,暖风习习,一只风筝 忽左忽右,缓缓地飞 怎么看都像一只鹰
以后的日子 就是母亲用时光搓成的麻线 穿过油灯的昏暗,把一张张碎片 小心翼翼缝连。
阳光下,那把柏木做的椅子里 一直坐着又不显形的人 才会起身让我,退至不远处 弯曲成一棵苍郁的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