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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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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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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澳儿女花》连载

第五章 回忆的痛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就在奶奶纳着胶花、鞋底的手里溜走了,奶奶为了支撑起这个破碎的家,为了让我每天能有一个鸡蛋吃,她夜以继日不辞辛苦地做这些零工。

奶奶眼神不太好,手指头时常都会被针头给扎出滴滴鲜血,看得我是心疼心酸不已,在我无数次哀求她放弃做这些苦活儿无效后,我只好帮助奶奶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天早上醒来,洗漱完毕,我就粘着奶奶教我做一些家务。我认真地学着,想着有一天把这些都学会了,就能给奶奶帮忙,不用她这么辛苦。一到晚上,奶奶眼神不好,看不清针头,老是穿不进线,我眼神好,就静静地呆在奶奶身边,帮她把针穿好线,然后乖乖地听着奶奶给我讲一些故事,直到我困得趴在奶奶的腿上睡过去。

那时我不知道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赚些钱,她这么辛苦把那一分一毫给赚到手,只为了让我每天能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让我不比村里的其他小孩活得差,她却从来不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花到自己身上,那怕一分钱。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我也逐渐学会了怎么做所有的家务活,能帮上奶奶一把手的能力也越来越多,我非常高兴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吃着百家饭的我,越来越感觉到村里人对我的可怜关爱,村里每一户人家都把我当成自己家的小孩般,也许比自己的小孩都要好。特别是胖婶对我尤为喜爱,她常常会偷偷塞给我一两颗糖,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平常都难以得到的东西,她却乐呵呵地把糖塞到我嘴里,如果糖比较多的话,她会用油纸包好一小包偷偷装到我的口袋里,叫我自个留着慢慢吃。

我却趁她忙活的时候,悄悄地叫过她的几个孩子把糖分给他们吃,搞得我们几个经常背着她偷偷傻乐呵,这件事也成为我们几个的秘密,我也因此和她的几个孩子玩得比较开,我最喜欢的是胖嫂的小女儿唐悠悠。她那时候才三岁左右,每次见到我都赖在我身边,亲切地喊着哥哥,让我把对弟弟妹妹的思念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就像看到我不知在何方的弟弟妹妹一样。

一到吃完饭的时候,胖婶会把鱼肉最好的部位往我碗里拨,惹得她家里的几个小孩对胖婶的这种行为愤愤不平,经常批斗母亲的不公平,而对我却异常的拥护。

在我的记忆中,胖婶一家留给我最深刻的记忆是这样一幅画面:胖婶在忙活着中午饭,向我招手:“家海,你过来,胖婶有好吃的给你。”

“胖婶,真甜,谢谢胖婶。”

“小海真乖,喜欢吃吗?”

“喜欢。”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胖婶找了张油纸,从罐里倒出一些糖,包好递给我:“小海,这是胖婶专门给你留的,你留着慢慢吃啊。去吧,去玩吧,待会就可以吃饭了。”

“胖婶最好了,谢谢胖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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