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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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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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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旧母华》连载

第二章 美丽的往昔

在岁月的长河深处,母亲也曾是那一抹最为明艳动人的青春丽影。她那一头秀发,仿若自天际垂落的乌金锦缎,柔顺亮泽,丝丝缕缕都似在低吟着青春的欢歌。每一次微风的轻抚,都能让那如瀑的长发泛起黑色的涟漪,散逸出幽微而迷人的清新芬芳,仿若春日繁花盛绽时的袅袅甜香,萦绕在她的身畔。

她的眼眸,恰似夜空中最夺目的星子,深邃而明亮,黑褐色的瞳仁里,似藏纳着无尽的星辰大海,清澈纯净得仿若能倒映出世间万象的美好。

那双眼,宛如山间潺潺的清泉,又似静谧无波的幽湖,只需轻轻一眨,那浓密修长的睫毛便如灵动的小扇,翩然舞动,为她的面容添上了几分俏皮可人的灵韵。在那明亮的眼神之中,满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仿若整个世界都在她的凝视之下,铺展开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母亲的面容,宛如上天以最细腻的匠心精心雕琢的白玉,温润而光滑,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青春的华彩。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恰似春日里娇柔绽放的桃花,晕染出一抹醉人的娇艳,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温柔与妩媚。她那小巧而精致的鼻子,挺拔秀逸,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她那如诗如画的面庞之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立体的美感与高雅的气质。

而她的双唇,恰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不点而朱,天然的色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若携带着春日暖阳的温度,总是带着一抹能驱散世间严寒的温暖笑意,令人见之如沐春风,心生欢喜。

她的身姿,高挑而纤细,仿若春日里亭亭玉立的柳树,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尽显婀娜。她身着的裙裳,色彩斑斓,或淡雅若百合初绽,清幽脱俗;或艳丽似牡丹盛极,华贵雍容。每一条裙子,都似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艺术臻品,轻柔的面料随着她的步履款款飘动,仿若翩翩起舞的彩蝶,灵动而飘逸。脚下的高跟鞋,踏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是青春欢快的节奏,在岁月的回廊里久久回荡。她漫步于街头巷尾,那婀娜的身姿与优雅的气质,仿若自古老画卷中款步而出的仙子,美得令人心醉神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惊叹于这世间独有的芳华。

母亲对戏曲的钟情,仿若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一抹深情眷恋。在那活力四溢的青春华年里,戏曲的世界便是她心灵的栖息之所。每逢闲暇时分,她总会悄然沉浸于那悠扬婉转的戏曲旋律之中,仿若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艺术仙境,忘却了尘世的纷扰与喧嚣。

犹记小镇上那场盛大非凡的戏曲演出,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母亲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消息传来,母亲那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点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恰似孩童听闻了最心爱的糖果即将到手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开启了精心的妆扮之旅,仿若即将登上舞台的主角。从衣柜深处,她轻轻取出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那裙摆轻盈飘逸,仿若天边的云朵,柔软而梦幻。

她手持木梳,缓缓梳理着那如墨的长发,每一下梳理都似在诉说着对美的执着与热爱,直至那秀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如黑色的绸缎般闪耀着光泽。随后,她以最轻柔的动作,在唇间轻点一抹淡淡的口红,那一抹娇艳的色泽,瞬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仿若春日里悄然绽放的一抹新红,娇艳而迷人。

当母亲踏入演出场地,那热闹非凡的景象仿若一幅鲜活的民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舞台之上,演员们身着华美的戏服,五彩斑斓的色彩交相辉映,仿若繁星璀璨于夜空。他们脸上精致的妆容,每一笔勾勒都似在诉说着古老戏曲的神秘与魅力。演出已然拉开帷幕,精彩的表演如磁石般牢牢吸引住了母亲的目光。

她寻得一处安静的角落,悄然落座,仿若生怕惊扰了这一场艺术的盛宴。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之上,那专注的神情,仿若整个世界都已在她的眼中悄然隐去,唯有舞台上的戏曲世界熠熠生辉。

随着那悠扬的戏曲旋律缓缓响起,仿若一道清泉流淌过母亲的心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她的眼眸紧紧追随着舞台上演员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仿若自己已穿越时空的隧道,化身戏中的角色,置身于那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她的情绪随着剧情的推进而波澜起伏,时而因诙谐幽默的情节而开怀大笑,那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在风中摇曳;时而又因感人至深的桥段而悄然落泪,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似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坠落人间。

当演员们唱出一段段优美婉转的唱腔时,母亲的双唇亦不自觉地微微开启,轻声哼唱起来。她的声音,婉转悠扬,仿若夜莺在林间低吟浅唱,虽轻柔细微,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热爱,似是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了这戏曲的旋律之中。

在演出的间隙,母亲仿若一颗散发着独特魅力的星辰,吸引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友人。他们围坐在一起,仿若久别重逢的知己,热烈地交流着对戏曲的感悟与理解。每一个眼神的交汇,每一句话语的传递,都似在碰撞出艺术的火花,他们分享着各自与戏曲的不解之缘,那些或动人、或有趣的故事,仿若一颗颗璀璨的明珠,串联起了一个充满艺术与美好的世界。

在那一刻,母亲仿若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一个能让她的灵魂自由翱翔的精神家园。

然,时光的车轮无情地滚滚向前,家庭的责任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逐渐压在了母亲那原本柔弱的肩头。随着岁月的悄然流转,家庭的琐事如潮水般涌来,日益增多,仿若无尽的繁星,数也数不清。经济上的困窘,亦如一片阴霾,悄然笼罩在家庭的上空。为了能让家人过上安稳的生活,母亲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做出了一个令她心痛却又无比坚定的抉择。

她静静地坐在那面岁月斑驳的镜子前,目光缓缓落在自己那一头美丽的长发之上,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那乌黑亮丽的发丝,仿若是她青春岁月的忠实伴侣,陪伴她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然而,此刻的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她缓缓伸出手,握住那冰冷的剪刀,仿若握住了命运的咽喉。随着剪刀的轻轻闭合,那曾经如瀑的长发纷纷飘落,似是一场黑色的雪,悄然掩埋了她的青春岁月。母亲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仿若穿透了眼前的迷雾,看到了家庭的未来与希望。

她深知,为了家庭的幸福,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哪怕是割舍自己最珍视的美丽与梦想。

自那以后,母亲的生活仿若被按下了快进键,忙碌成为了她生活的主色调。她每日穿梭于厨房与厅堂之间,忙碌于家务琐事的海洋。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黑暗,母亲便已悄然起身,在那昏黄温暖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忙碌而又坚定。

她精心烹制着每一道菜肴,那锅中翻炒的声响,仿若是她为家人奏响的爱的乐章。每一道菜肴,都饱含着她对家人的关爱与牵挂,她希望用这美味的食物,为家人带来健康与幸福。

白日里,她手持扫帚,清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扫帚划过地面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她对家庭的细心呵护。她洗衣、买菜,在市井的喧嚣中奔波忙碌,为家庭的生活默默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夜晚,当繁星布满夜空,母亲又会陪伴在孩子的身旁,耐心地辅导作业,那温柔的话语,仿若涓涓细流,滋润着孩子的心田。她讲述着一个个充满奇幻与哲理的故事,直至孩子在她的轻声呢喃中安然入睡。她的生活,充实而又忙碌,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曾经的那份自由与轻松,仿若一只被困于笼中的飞鸟,虽失去了广阔的天空,却在家庭的小天地里找到了另一种坚守与幸福。

如今,岁月和生活的磨砺在母亲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的身材已不再如往昔那般纤细高挑,仿若被时光的大手轻轻揉搓,渐渐变得圆润丰满。

曾经紧致流畅的线条,如今已被生活的烟火气所晕染,变得柔和而温暖。她的脸颊愈发饱满,那曾经如桃花般娇艳的面容,如今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醇厚与质朴。手臂和腰间,亦悄悄爬上了些许赘肉,那是为家庭操劳的鲜明印记,仿若岁月镌刻在她身上的勋章,虽不华丽,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奉献。

然而,母亲的眼睛,依然明亮如星,虽历经了岁月的沧桑与磨砺,却依旧闪烁着温柔与慈爱的光芒。

那光芒,仿若冬日里的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的寒冷与黑暗。她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初,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若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人在瞬间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与坚强。她的头发,或许已不再如往昔那般乌黑亮丽,丝丝白发悄然夹杂其间,仿若夜空中闪烁的银星,点缀在她的发间。那白发,并非是岁月的无情侵蚀,而是她为家庭付出与奉献的最美见证,是她用爱书写的生命华章。

母亲依旧热爱生活,在她的心中,对未来始终充满着希望与憧憬。春天,当大地从沉睡中渐渐苏醒,繁花似锦,仿若一幅绚丽的画卷在世间徐徐展开。

母亲会漫步于花海之中,她的脚步轻盈而舒缓,仿若生怕惊扰了这春日的繁花盛景。她穿梭在五彩斑斓的花丛间,仿若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成为了这春日美景中的一部分。她会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那清新的花香与温暖的微风,仿若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心田,让她沉醉在这春天的气息里无法自拔。

她会伸出手,以最轻柔的动作触摸着花瓣,那细腻的触感,仿若在与生命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顽强,在她的眼中,每一朵花都是大自然馈赠的珍贵礼物,都蕴含着生命的奥秘与奇迹。

夏日的夜晚,繁星点点,仿若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的夜空之上。母亲会仰卧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星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憧憬。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仿若一本神秘的天书,等待着她去解读与探索。

她会在心中编织着一个个关于未来的美好梦想,那些梦想,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明亮而又遥远。她会对着星星默默许下心愿,那心愿,承载着她对家庭的祝福与期望,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秋意渐浓,枫叶如丹,仿若燃烧的火焰在枝头舞动。母亲会踱步于枫叶之下,俯身拾取一片红叶,那红叶,仿若被秋霜浸染过的诗笺,蕴含着无尽的诗意与深情。

她会将这片红叶轻轻夹在书页之中,作为岁月的珍贵纪念。她会静静地伫立在枫叶树下,欣赏着枫叶的美丽,感受着秋天的宁静与深沉。在她的眼中,这片红叶不仅仅是一片叶子,更是秋天送给她的一份特殊礼物,它承载着母亲对生活的热爱与对岁月的敬畏,每一道叶脉,都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与生命的轮回。

寒冬腊月,雪花纷飞,仿若一群洁白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母亲会踏入雪地,留下一串串脚印,那脚印,仿若是她在雪地上书写的人生篇章。

她会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感受着冬天的纯洁与美好。她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仿佛是她人生道路的写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却又始终坚定地向着远方前行。

母亲将自己曾经的美丽与梦想,深深地掩埋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她不再身着华丽的裙裳与高跟鞋,而是换上了朴素的衣衫,忙碌于家庭的琐事之中。她不再有充裕的时间去欣赏春天的花海、夏日的星空、秋天的枫叶和冬天的雪花,而是将全部的精力与心血,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家庭与孩子的身上。然而,在她的心中,依然燃烧着炽热的爱与希望之火。她坚信,只要家人能够幸福安康,自己的一切付出都将化作最璀璨的星辰,照亮家庭的未来之路。而那曾经令她魂牵梦绕的戏曲,如今也只能在偶尔的闲暇时刻,从她的唇间轻轻哼唱几句,那悠扬的旋律,仿若一道穿越时光的桥梁,将她带回到曾经的美好时光,让她在回忆中找寻那份失落已久的青春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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