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那天中午,莫小月如约来到了眉山。因为到眉山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莫小月怕见了面后在一起吃饭尴尬,就自己一个人先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才打电话要岳影到街上来接她。
来到岳影在眉山市第N人民医院职工宿舍的那个家里,莫小月主动叫了曾媛是大姐。曾媛也没有为难莫小月,虽然冷冷的,却还是招呼莫小月一起到饭桌上吃饭。莫小月没有说自己刚才已经在街上吃过饭的事,她故作随便,大大方方的自己拿碗舀了一小碗饭,到餐桌上和曾媛岳影一起吃起来。
因为事先早已谈妥,所以,吃完饭后,莫小月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曾媛早已写好的所谓协约,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曾媛见莫小月签了字,也在协约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要岳影也签字。岳影觉得此事有点荒唐,本来不想签这个字,但是又怕曾媛生气,所以还是按照曾媛的意思签了字。
签字仪式完成之后,曾媛才进里屋拿出一张存折,递到莫小月的面前,说道:“这是一张15万块钱的存折。存折上面写的是岳影的名字,密码是岳影的生日。你随时都可以去取!”因为担心生了孩子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在加上之前岳影对自己的一再叮咛,所以,莫小月虽然觉得难为情,但还是红着脸接了曾媛递给她的存折,口中说道:“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谢谢大姐!”
曾媛没有理会莫小月的“谢意”,却虎着脸警告道:“我的忍让已经到极限了!如果你们还要违约的话,我们就谁也不要再活了!”
莫小月说:“既然订了条约,我必定遵守,你不用提醒!”
曾媛道:“这样最好!”
莫小月说:“我想把房子买在彭山,并且要岳影明天陪我一起到彭山去买。——这样不算违约吧?”
曾媛说:“不算!但是最好不要把钱用完了,别到生孩子的时候找不到地方抓瞎!——岳影每个月的工资可以给你,但是学校里那套房子每年的房租必须给他的儿子岳佳庚留下!岳佳庚结婚的时候,岳影必须出一半的费用!还有,岳影平时在家里吃饭,必须出适当的生活费!”
莫小月说:“我没有意见。”
曾媛又说:“你今天晚上如果非要留在眉山过夜不可的话,就在这个家里睡——客房是空的。不准跑到学校里去丢人现眼!以后也不准再在眉山出现!”
岳影说:“学校里已经放假了!”
曾媛说:“放假了也不行!只要有熟人的地方,她就不能出现!以后,万一遇到有人问起,我们大家的口径要一致——就说她是你的表妹!”
莫小月说:“我知道了!如果你嫌我碍眼的话,今天晚上我可以一个人到外面去住旅馆。”
曾媛说:“你身上带着存折,住旅馆不安全。还是住家里吧!”
莫小月说:“存折我交给岳影保管,我身上只带点零钱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姐的关心!”
曾媛说:“那就随便你!”
岳影说:“既然你大姐都已经同意了,你就在客房里将就一晚上吧!我睡岳佳庚的寝室!”
“那好吧!”莫小月想了想,答应了。
“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如果你要到街上去逛的话一个人去,不准拉上岳影!”曾媛又说道。
“你这又何必呢?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岳影道。
“你想让李明华向志军或者黎慧敏赵文君他们再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吗?”曾媛有点生气了。
“没事!我不出去逛街,就在寝室里看书!”莫小月笑着对岳影说道。
第二天一早,在岳影的陪同下,莫小月到银行去取了钱,和岳影一起乘公共汽车来到了离眉山州城只有二十几公里的彭山县城。
彭山虽然只是个小县城,无法与中等城市眉山相比,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位于眉山到成都的必经之地,且紧邻眉山,相当于眉山这个地级市对外开放走进成都商圈的门户——所以深受眉山市政府青睐,被列为重点发展对象,与眉山州城同步发展。近几年来,彭山大量招商引资,扩建城市,新兴的彭山县城显现出少有的生气勃勃欣欣向荣景象来。
来彭山之前,莫小月和岳影是经过一番精心思考和反复比较的。首先是彭山离眉山近,如果莫小月把家安在彭山的话,岳影平时来往于眉山与彭山之间方便——无论是赶公共汽车还是骑电瓶车都可以;其次是彭山正在大力发展,房价便宜而商机又多,便于莫小月今后做生意。所以,莫小月最终决定把住房和门面买在彭山。于是,早在一个星期之前,莫小月就做足了在彭山买房的功课——通过网路、中介、朋友、朋友的朋友等多种渠道,早已将彭山的风情地貌人口房价等等资料储存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莫小月属于那种野心不大但求安稳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所以思维比较单一,她的思路始终定格在买门市买房子做点小生意这个圈圈里。现在手里握着24万块钱——曾媛给的15万,她自己积攒的8万,再加上岳影的1万块私房钱——她更是有恃无恐,一心要买了一套住房和一个双间门面了。岳影本来厌烦俗事,以前一切都由曾媛作主,现在又乐得一切都由莫小月作主了。所以,莫小月说买门市他就买门市,莫小月说买住房他就买住房,他只是在心里偷偷地计算着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计算着他每个月最多能够供得起多少房贷的月供。
经过一番折腾,通过反复比较,莫小月终于选定了一个转角处的面积78平米的双间门面和门面上面二楼的一套面积148平米的住房。因为彭山的住房和门面都要比眉山的便宜许多,所以如果要买下莫小月选的门面和住房的话,莫小月他们只需要贷16万块钱的款。莫小月期待地望着岳影,希望岳影同意。岳影便笑着对莫小月说,16万块钱的房贷他供得起,而且他可以想办法取出他的住房公积金来装修房子,要莫小月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说如果她心里想买的话就买。于是,莫小月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写产权证上面名字的时候,莫小月要写上岳影的名字,岳影却坚决没有同意。他说:“我承诺过你:如果哪一天你不再爱我了,或者觉得自己受不了委屈了的话,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如果你要离开我,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哪怕你明天就离开我,我的这个礼物照送不误。还有,如果写上我的名字,我怕以后曾媛另生事端,到时候说不定这房产就不能完全属于你了。”莫小月一阵感动,终于还是没有拗得过岳影,最终以莫小月个人的名义,买下了那个双间门面和那套住房。
签完购房合同,交了各种资料和首付之后,已经是下午4点过了。因为莫小月不能回眉山S中学住,所以岳影陪着莫小月返回成都,在成都度完了国庆节假。
因为莫小月买的是现房,所以,买后不久,她就拿到了房子的钥匙。岳影则以重新装修旧房子的名义,取出了自己近5万块钱的住房公积金,再加上挪用自己学校房子近2万块钱的租金以及岳影莫小月两个人这个月的工资等,凑了七八万多块钱的装修费。于是,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装修起新房子来。因为莫小月来往于成都彭山不方便,再加之上班时间紧,而岳影来往于眉山彭山方便,更加之岳影学校实行的是弹性坐班制,岳影除了每天必须上两节课外,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所以,负责装修新房的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岳影的身上。
岳影图省事,想找人干包装修,莫小月却不放心干包的装修质量,更想节约点装修费,于是便要求岳影凡事都亲力亲为。岳影无奈,只得亲自规划装修方案,亲自跑腿买材料,亲自选择各道工序的装修师傅,亲自监工和验收各道工序。
因为岳影天天忙得人不落屋,人影难见,曾媛终于不高兴了。这天晚上,当岳影擦着天黑才从彭山赶回眉山时,曾媛终于忍不住对岳影道:“凡事不要做得太绝!最起码的面子工作是必须要做的!你天天都看不到人影,我怎么跟邻居们解释?”岳影忙道歉道:“对不起!这段时间忙装修,忽略这个问题了。我今后一定注意!”
接着,岳影主动地向曾媛汇报了彭山房子的装修情况,希望能够得到曾媛的谅解,同时也显得自己没有把曾媛当外人看。但是他在说钱的来源的时候,把莫小月出的钱说成了16万。——他这是在暗示曾媛:彭山的房产,其实莫小月和他们各投资了一半,莫小月甚至比他们还多出了1万;彭山的房产,是莫小月、岳影和曾媛他们三个人共同的。
曾媛果然问道:“产权证上面写了几个人的名字?”
岳影说道:“莫小月本来是要把户主写成我,然后把你和她都写成共有人的。她说,虽然按照协约,大姐给了我15万块钱,但是这钱是你们以前挣的,大姐也应该有份,所以这房产应该属于我们一家3人共同拥有。可是,卖房子的人说,按照有关规定,不能这么写,说只能要么写成我和你的名字,要么写成莫小月一个人的名字。我怕莫小月乱想,更因为我和你的名下已经有两套房子,如果写成我或者你的名字的话,不但要多出好几万块钱的税,房贷利息也要上浮百分之十五,太不划算了!而莫小月的名下目前还没有任何房产,如果以她的名义买,是首套房,要享受很多的优惠政策。所以,我作主把产权证上面的名字写成了莫小月一个人。人家莫小月说了,虽然产权证上面写的只有她莫小月一个人的名字,但是房产永远属于我们3个人共同拥有。”
岳影这段瞎编的话其实是有潜台词的。第一,人家莫小月很大度,按照约定,产权证本来是可以写成她一个人名字的,但是她没有这么想,她已经把你和她都当成我岳影的女人了,并且有甘愿认小的意思。你是大姐,你还好意思再在这件事情上面斤斤计较吗?第二,现在之所以只写了莫小月一个人的名字,完全是形势所逼,为了我们这一家人不吃亏,我作了这个主。你要怪就怪我,不能去怪莫小月。第三,虽然产权证上面只有莫小月一个人的名字,但是人家莫小月并不想独吞。只要我们3个人以后能够相安无事,和睦如一家人,那房产永远有一半属于你和我的。第四,那房子是我们3个人的,我现在费心费力去装修,并不完全是为了莫小月。
曾媛果然有苦说不出,再一想,本来我就没有想过这房产有我的份,可是这小贱人还算有点良心,竟然主动算了我一份,虽然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但是人家做得合情合理,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对岳影好言说道:“我们3个人既然已经弄成这种关系了,我也认了。但是我希望你今后做事一定要把握住分寸!至少,在外人眼里,我才是你的老婆,这儿才是你的家!”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岳影道。
“哪天,等房子装修好后,我到彭山去看看。”
“你要到彭山去?”
“怎么,不可以吗?小狐狸精不是说那房子也有我的份吗?不是说我们3个人是一家人吗?你放心吧,只要她承认我为大,她为小,我不会为难她的!”
“哦!”岳影的心里叫苦不迭,没想到曾媛竟然打蛇随棍上。
转眼差不多两个月过去了,彭山新房的装修已近尾声。这天,莫小月和岳影在新房里,看着刷乳胶漆的师傅给墙壁刷最后一道漆。莫小月偎依在岳影的怀里,幸福地说:“我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
“可惜,房子很一般,装修得也很一般。委屈你了,小月!”
“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委屈!再说,我觉得这房子装修得挺不错,很合我意——虽不高档,却很雅致!更何况我现在都已经是个小富婆了,楼下我还有一个大门面呢!我为什么要觉得委屈呢?我都想过了,等我生了孩子以后,我就在楼下开个小饭馆,我们的房子有四室两厅双卫,将来我和你住主卧,还有3间寝室可以给饭店的员工住。这儿人来人往的,路段比较好,我相信饭馆的生意一定差不到哪儿去!如果我们以后能够把生意做大,我们还可以在就近的高档小区里去另外买一套更好的房子住,然后把现在的住房装修成雅间,开成一个小酒楼。如果能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真的知足了!”莫小月说着说着就闭了眼,幸福地憧憬起来。
“开饭馆没意思——太辛苦了!”
“辛苦怕什么?只要有钱赚!”
“小月,我们还是把门面租出去吧!你只要把孩子带好就行了!”
“你放心,孩子我会好好带,但是我也一定要做生意!”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还是要做!”
“小月,你是怕我养活不了你吗?”
“我知道我的男人养得活我!但是我不能做寄生虫!”
“好吧,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我想跟你说件事情——前几天,我写了个门面招租的广告贴出去,昨天,有个温州人来问过,说想租我们的门面做墙地砖生意,他愿意每年出一万八的租金。我们答不答应?”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不大了解行市,就说他给的租金有点低,说我的老婆可能不会答应,要他留了电话号码,说是等你回来后,我们商量一下再回他的话。”
“我了解过行市,我们的门面应该租得到两万块钱。他开口给你一万八,应该是诚心的。”
“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他两万块钱租不租。”岳影说着,就拿出手机来。
“先别给他打,晾晾他,让他主动来找你,不然不好讲价。”
岳影看了看莫小月,笑道:“看来还是你比我会做生意哈!但是,如果你不联系他,他以为我们没有诚意,去租了别人的呢?”
“我们的是转角门面,位置要比其它的门面好。温州商人精得很,他肯定会选我们的门面!”
“我也觉得他精明。我们这一带的楼盘那么多,还没有装修的新房子多得很!而附近又没有做墙地砖生意的,他做这个生意,应该做得起走。”
正说着,温州商人果然主动打电话来询问了。
岳影接了电话,却对温州商人说道:“我让我老婆跟你说吧!”之后,就把电话递给了莫小月。
莫小月也不推辞,接过了岳影的电话:“喂!你好!”
“你好!我想问问,你们两口子商量好没有?你的门面租不租?”温州商人问道。
“门面我们肯定要租,但是你给的价低了点。我们的门面是转角门面,位置又好,你至少得给个二万二嘛!”
“二万二太高了!你肯定租不起!如果你是诚心想租,我们大家都爽快点,就两万!怎么样?”
“大哥爽快我也爽快,两万就两万!你现在能不能马上过来订合同?——因为我们有点事情可能要离开彭山几天,如果今天不签合同的话,可能要耽误你少做几天生意。”
“好!我们马上过来和你们签合同。”
“好的,我们在家里面等你!你们过来后再给我们打电话。”
还了岳影手机后,莫小月又说道:“如果他们要租住房,我想租两间寝室给他们。你同不同意?”
“家里住进来两个外人,我们的二人世界会少很多情趣的!还是算了吧!”
“其实,我和你有主卧室就够了!主卧室是带了卫生间的,我们有什么不方便的?还有3间寝室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可以租出去呢?就算一间只租2000块钱,一年也可以有6000块钱的收入啊!”
“小月,你没有必要这么苛刻自己!人活着是需要享受生活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以后的家用不够,想贴补。其实,你是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的。——我算给你听听,姑且不说我额外挣的钱,就算我的工资,还了房贷之后,至少还可以剩下1500,再加上我每个月领的奖金,我们每个月至少可以有三至四千块钱的家用,应该够用了!至于门面租金和我领的其它奖金,我们可以存起来,作为孩子将来的教育费用,我想也应该够了吧!你还愁什么呢?我们又何必非要再把住房也租出去不可呢?住房就不要出租了吧!”
“我没有说钱不够用。但是能够多挣点就多挣点吧!为什么要浪费呢?孩子出生后,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为了孩子的将来,我们还是尽量多地存点钱吧!再说,你就不想将来也给我买一辆小轿车吗?所以,我还是想把那3间空余的寝室租出去。”
“那就随便你吧!只要你今后不烦他们就行!”
“如果他们真的很烦,我会叫他们搬出去的!”
温州商人来的是两口子,年约40岁,看上去衣着还算整洁讲究。于是,签完门面出租合同后,莫小月又问他们道:“你们住哪儿?还想不想租住房?”
“你们的住房也要出租吗?”女人问道。
“我们的住房是四室两厅双卫,又不经常回来住,所以,除了主卧室之外,如果你们想租,其它的3间寝室,我们都可以租给你们。”莫小月说。
“如果我们只租一间,你们租不租?”女人问。
“只租一间也可以。你们愿意出多少租金嘛?”
“一年2000块钱怎么样?”还是女人问。
“你们不可能不用厨房和客厅吧?2000块钱怎么够?如果你们只租一间卧室住,不用厨房和饭厅客厅,不看电视,2000块钱我当然可以答应你们。”莫小月说。
“3000块钱怎么样?水电费我们自己出。”男人问。
“3000块钱少是少了点,但是看在你们租了我们门面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们吧!不过说清楚,如果还有人要来租其他寝室的话,我可能会答应他们。”莫小月说。
“没问题。厨房、客厅、卫生间什么的,大家可以共用。”男人道。
于是,莫小月又和温州商人签订了另外一份合同,又收到了温州商人3000块钱的租金。
温州商人走后,岳影打趣莫小月道:“收租婆,祝贺你又多挣了3000块!”
“他们好憨哦!本来我打算只租2000块钱的,竟然多赚了1000!另外的两间寝室,我也一定要想办法租出去!”莫小月笑得很灿烂。
“既然如此,做到年底,你就辞职吧!就在家里静养,等着生孩子。”
“我没有那么娇气!不到生孩子的前几天,我不会辞工作!——我们现在还在还房贷,我们能够多挣一点就多挣一点吧!”
“小月,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你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成都我不放心!你做到年底,就把工作辞了!过年后就正式搬到彭山来长住!我天天开通学来彭山陪你!”
“你做梦吧!那个变态女人怎么可能答应你天天往彭山跑嘛?!”
“小月,我不会一直都这么委屈你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够和她离成婚的!”
“不离就不离吧!只要她不跑到这里来挑衅,我会和她相安无事的。”
“小月,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叫她到这里来看一下?”犹豫了一下,岳影终于还是说道。
“叫她过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叫她过来?”
“我想,如果我们主动叫她过来看一看的话,说不定她也会同意你今后自由出入眉山的。甚至,你生孩子的时候,她会同意你在眉山生的。”
“我跑到眉山去干什么?她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她!”
“如果你和她的关系搞好了,说不定过年我们还可以一起过呢!——你过年孤孤单单的,多没意思啊!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如果孩子吵着要问你要爸爸,你怎么跟他解释?”
“她要来看就让她来看吧!——我知道这肯定是她的想法,不然你不会平白无故突然这么说的!——反正产权证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她要想来打我房子的主意没门!彭山是我的地盘,她要敢来这里耍泼,我不会客气!”莫小月有些生气,刚才的高兴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她是说过想来彭山看看,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回绝她。”
“她要来看就让她来看吧!我不怕她!——你也别太为难了!”
“那我合适的时候就跟她说一声。”
“随便你!”
“小月,我们搬新家的时间定在元旦节那天怎么样?”岳影见莫小月有些闷闷不乐,就找了个开心的话题说道。
“我知道元旦这天搬家好,但是你别忘了温州商人已经租了我们的房子,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先搬进来住吧?所以,我想等装修结束后,尽快挑个日子,把新买的家具搬进来。——那天,就算是我们乔迁新居的好日子吧!”
“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要不,我们就选你生日的那天搬家?”岳影又提议道。
“这个提议不错!等我下来查一查黄历,如果那天适合搬家,我们就在那天搬家!”莫小月笑道。
“好!”岳影又提议道,“搬家那天,你把你的大哥大嫂也请到彭山来热闹热闹吧!”
“叫他们来干什么?我们自己过我们的,不叫!”
“好吧,听你的!”岳影知道莫小月不喜欢她的大哥大嫂,所以不再相劝。
莫小月是两姊妹,她有个大她11岁的哥哥。因为大嫂的关系,莫小月和她哥哥的关系非常疏远。莫小月的大嫂嫁进莫家后,不仅不能善待莫小月,而且对莫小月的父母也很不孝顺,所以,莫小月一直就很讨厌她的大哥大嫂。莫小月的父母都死得早,莫小月一直认为这跟她的大嫂忤逆他们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自从两年前父母死后,莫小月就再也不想回她的乐山老家了,也再也不想跟她的哥嫂有什么联系了。
这天,吃晚饭时,岳影对曾媛说道:“彭山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如果你想去看的话,随时都可以去。”
“小狐狸精怎么说?”
“她说她随时欢迎你去彭山视察。”
“正好明天我有空,你又耍星期天,我们就明天去吧!”
“明天去可能看不到莫小月。”
“我是去看房子的,又不是去看她!她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那就明天吧!”岳影想,能够不和莫小月碰面更好。
于是,当天晚上,岳影找了个机会,打电话悄悄地告诉了莫小月明天曾媛要去彭山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曾媛开着卡罗拉,和岳影一起到彭山去了。
在去彭山的路上,岳影对曾媛说道:“莫小月已经把门面和住房都租出去了,等会儿你去的时候,多半会碰到那个租房子的人。我希望你多少给莫小月留点面子,不要对他们说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曾媛笑了起来,说道:“彭山我又不会经常来,犯不着和小狐狸精争名分。我就说我是你们的大姐,可以吧?”
“谢谢!”
“你刚才说小狐狸精把住房也租出去了,怎么回事?你们不在彭山住吗?”
“这次买房和装修,莫小月把自己的老本全都搭进去了,如果没有把门面租出去的话,我们连买家具的钱都没有!所以,莫小月现在的手头很紧,没办法,她只给自己留了一间主卧室,其余的3间寝室,她要全部租出去!目前,她已经租出去一间了。”岳影故意这么说,是想博取一点曾媛的同情。
“我不是叫她留一点钱来等生孩子的时候用吗?搞得这么狼狈干什么?”
“她这也是没有办法!”岳影说,“遇到那么中意的门面和房子,她舍得不买吗?房子要住,总不能不简单装修一下吧?等会儿你去看过之后就知道了。如果换得是你,估计你也会这么做。”
到了彭山之后,岳影先引着曾媛参观了门面。门市上果然有人,温州商人已经对门面进行了简单的装修,现在已经开始进货,此时正领着人在摆放墙地砖,准备要正式营业了。岳影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又带着曾媛上了二楼。新房已经装修完毕,但还没有摆上家具。
“小狐狸精还算有眼光,路段不错,做生意应该做得起走。就是房子买得大了点,她买那么大的住房干什么?说明她还是不会过日子!”曾媛一边看一边说道。
“她说如果今后生意好做,她就把住房当成门面来用。再加上门面的上面刚好是这套住房,所以她就买了这套房子。”
曾媛听后,心里暗暗佩服莫小月考虑得周到,嘴上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收的租金是多少?”这时,曾媛转到了温州商人租的那间寝室里。
“暂时收的是3000,如果另外的两间也能够租出去的话,可能要退还500给人家。”
“你们和他们合住,肯定很不方便。”
“没办法,莫小月害怕生了孩子后钱不够用。”
“门面租的是多少?”
“两万块钱一年。”
“你在学校里的租金可以暂时不交给我,但是必须记在那里,那个钱必须留给佳庚!”曾媛在心里算了算,知道莫小月如果没有工作了的话,要生养孩子,的确有点捉襟见肘,想了想,就大度地说道。
“曾媛,对不起!谢谢你的宽容和大度!”岳影听曾媛如此说,心里不觉有点惭愧。
“你好幸福哦,居然能够娶两个老婆!”曾媛调侃岳影道,语气里已经感觉不到有多少火药味了。
“都怪我一时糊涂!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
“我要你记住:不管怎么说,我是大,她是小!你不能对我太绝情绝义!”
“我知道。”
回到家里,当天晚上,曾媛频频暗示,欲与岳影做那夫妻之事。然而,岳影一看到曾媛又老又丑的样子,一想到曾媛害得莫小月只能委屈做二奶之事,心里就厌烦,怎么也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趣,故而始终佯装不知。
曾媛终于恼了,不满地问岳影道:“你真的要永远不再和我做那事了吗?”
“什么事?”岳影仍然在装。
“你说是什么事?我要你爬到我肚皮上来日我!”曾媛怒道。
“哦!这段时间因为忙着装修房子,太累了!搞得我对那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你敢说你对那小贱人也没有兴趣?你敢说你们这段时间也一次都没有做过?”
“你别生气嘛!你一生气,那玩意儿就是想翘也翘不起来了!”
“滚!”曾媛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岳影踹到了床下。
“惹不起你,我躲!”岳影一边说一边又要到岳佳庚的寝室里去睡。
“算你老东西狠!总有一天,老娘非把你老狗日的那东西割了不可!”曾媛还在身后怒不可遏。
2008年12月9日,这天是莫小月的生日,也是莫小月选定的乔迁新居的日子。这天,不仅莫小月请了假,连薛玉莲也特地请了假。薛玉莲说,姐妹一场,你要乔迁新居,我怎么可以不去捧场呢?更不要说这天还是你的生日了!所以,这天一早,薛玉莲就陪着莫小月,带着许多莫小月前几天在成都买好的日常生活用品,乘公共汽车,从成都往彭山赶来。
这天,岳影和其他老师换了课,早早地来到了彭山。他一到彭山,就马上联系先前早已说好了的商家,要他们把家具、彩电、沙发、冰箱、洗衣机等等马上运来怡园安装。——岳影和莫小月把他们在彭山的家取名为“怡园”。
当莫小月和薛玉莲赶到彭山时,各种家具都已经在陆陆续续地安装了。莫小月见暂时无事可做,就陪着薛玉莲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刚刚才调试好的电视,却要岳影去监督床和衣柜的安装。直到中午12点过,各种家具才全部安装到位。于是,岳影带着莫小月和薛玉莲,一起到岳影早已预定好的“好再来”火锅店吃鱼火锅。莫小月说,乔迁新居那天,一定要吃象征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火锅,吃象征着年年有余的鱼,所以,岳影才有如是安排。
宴席虽不高档,气氛却好。虽然席间无酒,但是岳影和薛玉莲却以饮料代酒,频频举杯向莫小月道贺。莫小月陶醉了,她满脸红霞,笑容可掬。正在这时,服务员又送来了岳影预先订做的生日蛋糕。于是,宴会再一次掀起高潮。在“祝你生日快乐”的悦耳音乐声中,莫小月幸福地许下愿望,吹灭了蜡烛。
正当大家吃得兴奋之际,莫小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高举饮料杯,欣然抒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纵有遗憾,我愿已足!”一番感慨之后,莫小月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然后口中叫道:“高兴!高兴啊!今天我真是太高兴了!”然而,莫小月一边说一边却忍不住流出眼泪来。
岳影见状,心怀愧疚。他一边要莫小月坐下,一边自己却站了起来。他非常认真严肃地对莫小月说道:“小月,今天我当着薛玉莲的面向你保证:两年之内,我一定想出办法,和曾媛离婚,明媒正娶你!”
岳影的话音一落,薛玉莲就鼓起掌来,口中说道:“岳大哥,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两年之后,如果你还不能兑现你的诺言,我一定代小月找你讨还公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到时候我仍然兑现不了我的诺言,我必以死谢罪!”岳影发誓道。
“谁要你赌咒发誓了?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为什么要去破坏现有的幸福?万一你连现在的幸福都给不了我,我该怎么办?”莫小月有些生气了。
“小月,幸福是要去争取的!你要相信岳大哥!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我不忍心看到你天天惶恐忧愁的样子!”薛玉莲说道。
“我怎么惶恐忧愁了?我哪天不高兴了?我有一个我爱的男人爱我,我有我自己的住房和门市,我还即将要有我和我爱人共同的孩子,我都幸福死了,怎么可能不高兴?你们刚才以为我在哭吗?那是我流的高兴之泪!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我知足了!我还去奢求什么呢?”莫小月的情绪显得有点激动,一口气说了一通自我安慰的话。
“小月,别这样!今天是你过生日,我们应该高兴!”岳影的心里有点发酸,却因为有薛玉莲在场而提醒道。
“我高兴啊!我真的很高兴!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呢?”经岳影一番提醒,莫小月省悟过来,她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笑着说道。
“好!高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小月,岳大哥,来,我再敬你们两个一杯!祝你们乔迁新居,大吉大利!”薛玉莲说着站起身来。
“谢谢!”莫小月和岳影也同时站了起来。
午饭过后,岳影要莫小月陪着薛玉莲去逛彭山县城,自己却要一个人回家去打扫卫生。薛玉莲说不想再打扰莫小月和岳影的二人世界,要回成都去。莫小月高矮不让,说说好了的明天一早一起赶回成都去上班,迟到一次无所谓。薛玉莲不再坚持,却非要和莫小月岳影一起回怡园打扫拾掇新房不可。于是,一行3人,说说笑笑地回怡园去了。
晚上,莫小月说是要熏锅底,就亲自在家里做了一大桌丰盛的可口饭菜。于是,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晚饭后,3人又一同去逛了彭山城,去欣赏了岷江边上灯火辉煌的美丽夜景。
薛玉莲说:“彭山的确是个宜居城市!住在这里,感觉比住在成都还好。”
莫小月道:“这儿的物价便宜,生活比成都便利,污染比成都小,离眉山又近,我的确有点喜欢!等我生了孩子后,我就在这里做点小生意,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岳影说:“等我退了休之后,我就来彭山和你长相厮守,和你一起做生意,一起散步,一起看江景,一起看晨昏日落,一起看鸳鸯戏水,鸥鹭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