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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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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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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时代》连载

第六章 家国与爱

谭卓兴是作家的事情传开了,但谭卓兴并不是高调的人,很快他就隐没在人潮之中。当然,那些好处在青春期的少女们看到他的眼光却不再寻常。一个未来的大作家就在这个偏远城市,也许不久后就会熠熠生辉。

谭卓兴语文成绩也是长居年级前三了,无论是古文还是文言文还是西方文学,他都信手拈来。只因为前世自己确实钻研过,花费了时间的效果,而并非自己是一个学术天才。

时光荏苒,光阴中最有趣的事也将发生,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来了。

几乎班上的女生都被选中表演节目。

谭卓兴看过她们的彩排,是演绎民族舞蹈,背景音乐是“我爱我的国,我爱我的家”,歌曲名叫做“国家”。

谭卓兴没有多将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而是想起了这首歌的来龙去脉。在这个五星闪闪的国家,有多少的快乐,也就有多少的悲欢离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而自己前世连“一家之主”斗没法做到。生存在这个和谐的国度,可是爱情友情的摇曳,仿佛离弦的风筝,飞得老远,也再难抓住本来面目。

一切都会变的,曾经三年的感情,也就是弹指一挥间,所有的色彩都陷入了黑暗,一切功利都是主谋,而只剩下活着的简单意义。

“如果当时……”可惜没有当时,只有现在可以把握的一切。人生没有回头路,而前程确是需要自己把控。没有人愿意牺牲自我,可不得不改造的瞬间,你会发现那些自我的“恋爱脑”“豆腐脑”都是假的,真相是“爱与现在”而不是“爱与未来”。

“我爱我的国,我爱我的家”这首歌的旋律很清爽,有着一种大气和小家碧玉的综合感。仿佛这就是青春,也是后青春时代的宿命罢。

艺术节当天,整个巨大的艺体馆场馆开放,无数的学生蜂拥而入,他们都带着喜悦的心情,毕竟这一天里大家都不用上课了。

清早化妆间已经满是女生的身影,凹凸有致,才十七八岁已经有了未来的风韵。这些青春期的姑娘们有的还是第一次化妆。

在那个年代,除非社会上的“非主流”,一般学校的学生还是“安分守己”。当然“非主流”发型则是火速席卷,以至于可能看到“长刘海”的男男女女,至于染发,在这个城市一流的学校里几乎不可见。

谭卓兴站在场馆二楼到一楼的过道,如果此时有一根烟,他也许会抽上一口。整个故事的剧情并没有多少改变,也是因为自己只是想活出自我而已。

如果他真的爱上了谁谁谁,或许这场梦会不会醒来?如果没有醒来,那么未来的剧情又会走向何方?

据说穿越者是无法改变时间线的,就像最像传闻中穿越者的王莽,即便天下捉拿刘秀还是被“假刘秀”给打败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以佛学的角度一切都是因果。甚至给自己这一次机会也许也是因果。

当他一个人思考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周围并没有人,是突然出现的,吓了谭卓兴一跳。

“嘿嘿!谭卓兴!”听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化妆了的小薛。

小薛的脸上依旧堆满了肉肉,只是这一下化妆把皮肤紧致了不少,整个粉红的脸蛋显得更有光泽和精致。现在的她,把头发盘起来,脸上鲜艳的唇口呼吸着气流。

“我好看吗?”见谭卓兴一直没说话,小薛却看出了他眼里的惊艳。

不漂亮,可是确实有那么回事。谭卓兴心里隐约有了一阵波澜,可是很快波澜不惊,心气瞬间因为执着而扫兴。

“还好,你们化妆完了,还不去彩排么?”

“都一大早彩排了,哪里还需要继续彩排?”小薛指着谭卓兴,“我看你今天脸上有了活气”。

“活气?!”谭卓兴不明白,“你说的这话,我以前都是阴沉脸么?”

“差不多!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是不是我像活泼的刘勇?”

小薛咯噔一下,终于知道了些什么,连忙说,“你少乱说,我,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开心就好,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两人双眼对视,久久不知二人心头话,可有些东西确实已经印入心中,久久难以自拔。这是人生的青春期,回归青春的谭卓兴自然不能免俗,他的青春荷尔蒙都在这一刻,这一瞬间。

二人脸红的时候,一只手搭来敲响了二人的心扉。是罗阳!该死的罗阳!小薛脸上更红,一转身就是瞪了罗阳一下。

罗阳这家伙吹着口哨,丝毫没有他“修行人”的气质,一边还说,“是我打扰了你们,抱歉,继续继续。”

谭卓兴古井无波的内心,刹那有了几分动容,他回想若不是罗阳解围,他也许会控制不住青春荷尔蒙,在这个情景剧里,他无疑是败给了曾经的自己。

自己真的对小薛还抱有几分期待么?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喜欢有才和有财的人并不是坏事。所有的功利心源自于面对了自己不曾接触的那一面事物。

也就是说,假如谭卓兴真的出名了,他也能像韩寒那样在学生期间左怀右抱,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功利心,但也未必都是坏事。

谭卓兴刹那有了几分领悟,在佛学中是“顿悟”了,对于成天神神鬼鬼的罗阳来说,谭卓兴这才是真正的“人间修行”。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也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罗阳这家伙溜得也快,不知道他这么撮合自己有啥好处。

场馆内已经坐满了人,各个年纪都在,不过这所中学也都是高中部,这三年级的学生也分了很多班级,因此填满整个场馆,人声鼎沸。

谭卓兴坐在了易川身边,这个家伙前一刻还迷着眼帘,口口声声说“这次的谢小咪真的好看,比以往更有感觉。”

这种感觉究竟是生理的,而非感情上的。真正爱情是玫瑰一样艳丽的红,而不是桃花一样粉嫩嫩的基础红。

谭卓兴没有理会这些声音,而是看向舞台。

不久后舞台里主持人开始讲解,让大家准备好看一天的节目,每个节目单都列举了。

首当其冲的并不是那些流行项目,而正是小薛她们那样的具备传统艺术的项目。

在南方,没有丢手绢,也没有二人转,也不会存在艺术节里的相声小品,也毕竟这个年纪的学生更喜欢流行事物。

比如Beyond这个当年红极一时的乐队,黄家驹为主唱,可惜黄家驹一蹶不振跌倒在舞台,此后离世都只有那首歌“光辉岁月”怀念。

这次确实有这样的能敲锣打鼓的俊男表演节目,都是学校评价出来的校草。至于校花也是有的,都是选中的流行项目或者那种瑜伽类舞蹈。

当前面几个传统歌曲唱罢,很快就来到了小薛她们表演的“国家”。

这是她们练了一个月的结果,几乎整个班级女生倾巢而动,脸上花着星星点点的闪光,还有粉嫩的色泽,投影在金黄色的光辉下,整个人的面容显得既可爱又魅力。

谭卓兴注意到了小薛就在第二排,而谢小咪在第一排,根据人的颜值决定的。当然,她们舞蹈起来谁也看不清谁是谁,因为舞姿本身是掩盖一个人容貌的方式。美丽并不仅仅局限在外在,还有内涵和生气的美。

当音乐与她们传统的舞袖节目相结合,再配上一侧班上“歌唱天后”陈圆的歌声,俨然这个节目被推上了高潮。

“我爱我的国,我爱我的家,家是我的国,国是我的家……”谭卓兴感受着铿锵有力的力量。

这是来自于祖国的力量。

世间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报效祖国,维护家庭,“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至于大的志愿,他并没有太苛求,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别人看到他正能量,让世界充满爱,充满人生的阳光。

他想到了父亲佝偻的身影,母亲忙碌的身影,以及后来并不太平的天下,他感受到了善意和温和,也许这就是自己当和尚一直追求的“慈悲”!

谭卓兴看到台上的小薛,卖力的在舞蹈,尽管很蹩脚,可是却跟上了节奏,一切都在努力,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

这世上的所有功利之心,都是源自于自己缺乏的,期待改变不足之处,填满心理那一份久违的快乐。

不管是谁,原来都是这样,没有必要去纠结她此刻的想法。因为此刻的爱,已经满满展现了。

家国情怀……谭卓兴眼角闪过一抹光泽,也许我真的有几分错了,谁不爱优秀的人?可是也只有优秀的人能改变整个格局。孔子,鬼谷子,不都是天下少有之圣贤,以一己之力教导学生,以学生支撑那个年代的点点滴滴。

不管他有没有错误,可是这才是真正的圣贤之爱。爱一人,爱一家,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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