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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她见一面吗？噢！我是农民，人家是国家干部！我没有钱！我没有小汽车！我是个穷光蛋！现在有钱就有一切，连爱情都能拿钱买到……我真命苦！偏偏遇上个好人又让她跑了……”喜生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李翠看着他的样儿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我说你贪心不足你还说你不是。现在占着我还想着胡娜，我知道我不如她年轻，漂亮，要不，我们现在就分开，你去找她好了！你今晚就去找她！你去呀！现在就去找她！我不好！我不如她！”小翠只是想故意气他一下，还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去不去？”只见喜生一味地求饶，对她说：“亲爱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胡娜，但更爱您！嫁人这是她的权力。我自然比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权，有车，女人谁不羡慕，这是应该的。我只是可怜，我尽管比不上人家，但毕竟我们一场，临走总该见我一面，这总是应该的吧。”李翠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你当时在事中，就是她要见你，你能来吗？那时只在家里道别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说她还要回来见你的。你放心，她会回来的。我那妹子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不过喜生还是非常伤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原想等爱爱过了五七，就让李翠做媒，他好向胡娜求婚，不料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十分惋惜。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心里也很抱怨李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难道她还嫉妒他和胡娜相爱不成？他觉得李翠有这个心眼儿！她不想让他见胡娜的面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些不由得也生气了。他好象一个多年落榜的考生，本来面前一片光明的前程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因为他太爱胡娜了！听到她在家里受苦自己心里经常替她担心！心里时常牵挂着她。有时还想找她安慰安慰说：“您以后如果离开他就嫁给我。我喜欢您！我爱您！我不会让您生气！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没有想到这下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想和她结婚的梦也破灭了。这会借爱爱之痛不免又伤心起来，重新倒在炕上落泪不止。李翠这会也不去理他，随他的便，让他哭个够！原来胡娜的男人考上了大学，他不要她了和她离了婚。这是胡娜早就预料到的。这时李翠忽然想起喜生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是否把门关上，就去外面关门，来到院子里见有个黑影，原来是老大回来了。这会他就在窗前，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难堪，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今天晚上加班冷，我回来取件衣服。”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翠心疑拉住他问：“做鬼！我明明看见你站在我的窗口。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大笑道：“翠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回去安心睡觉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李翠感到羞愧便楼着他说：“英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要是别人今晚早闹得翻了天。我们家可能就会有一场大战！可你还这样安慰我。这让我更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这样不行。我们的家庭需要这么个人来保护！好吧，今晚你先去，明天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老大笑道：“翠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恼！谁让我这个男人没用。一些坏人总想欺负你。我但凡是个大丈夫男子汉他们连这个门也不敢进。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李翠听了心里喜欢。把他送到门口，拉着老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也慢点，黑天摸地别绊倒了！”老大走后李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影子心想：英民，您真是个好人！我爱你！
李翠回来以后喜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在和谁说话？”李翠笑道：“和我的男人英民。”喜生很吃惊！他问：“怎么，他回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李翠笑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喜生急忙问：“他没说什么吗？他没骂你吗？难道他不怪我吗？”李翠笑道：“他不但没骂你，而且还说‘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也不敢小看我了。’老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喜生听了很感动！立刻抱着她亲吻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灯暗了。
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她见一面吗？噢！我是农民，人家是国家干部！我没有钱！我没有小汽车！我是个穷光蛋！现在有钱就有一切，连爱情都能拿钱买到……我真命苦！偏偏遇上个好人又让她跑了……”喜生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李翠看着他的样儿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我说你贪心不足你还说你不是。现在占着我还想着胡娜，我知道我不如她年轻，漂亮，要不，我们现在就分开，你去找她好了！你今晚就去找她！你去呀！现在就去找她！我不好！我不如她！”小翠只是想故意气他一下，还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去不去？”只见喜生一味地求饶，对她说：“亲爱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胡娜，但更爱您！嫁人这是她的权力。我自然比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权，有车，女人谁不羡慕，这是应该的。我只是可怜，我尽管比不上人家，但毕竟我们一场，临走总该见我一面，这总是应该的吧。”李翠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你当时在事中，就是她要见你，你能来吗？那时只在家里道别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说她还要回来见你的。你放心，她会回来的。我那妹子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不过喜生还是非常伤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原想等爱爱过了五七，就让李翠做媒，他好向胡娜求婚，不料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十分惋惜。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心里也很抱怨李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难道她还嫉妒他和胡娜相爱不成？他觉得李翠有这个心眼儿！她不想让他见胡娜的面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些不由得也生气了。他好象一个多年落榜的考生，本来面前一片光明的前程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因为他太爱胡娜了！听到她在家里受苦自己心里经常替她担心！心里时常牵挂着她。有时还想找她安慰安慰说：“您以后如果离开他就嫁给我。我喜欢您！我爱您！我不会让您生气！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没有想到这下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想和她结婚的梦也破灭了。这会借爱爱之痛不免又伤心起来，重新倒在炕上落泪不止。李翠这会也不去理他，随他的便，让他哭个够！原来胡娜的男人考上了大学，他不要她了和她离了婚。这是胡娜早就预料到的。这时李翠忽然想起喜生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是否把门关上，就去外面关门，来到院子里见有个黑影，原来是老大回来了。这会他就在窗前，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难堪，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今天晚上加班冷，我回来取件衣服。”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翠心疑拉住他问：“做鬼！我明明看见你站在我的窗口。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大笑道：“翠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回去安心睡觉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李翠感到羞愧便楼着他说：“英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要是别人今晚早闹得翻了天。我们家可能就会有一场大战！可你还这样安慰我。这让我更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这样不行。我们的家庭需要这么个人来保护！好吧，今晚你先去，明天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老大笑道：“翠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恼！谁让我这个男人没用。一些坏人总想欺负你。我但凡是个大丈夫男子汉他们连这个门也不敢进。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李翠听了心里喜欢。把他送到门口，拉着老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也慢点，黑天摸地别绊倒了！”老大走后李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影子心想：英民，您真是个好人！我爱你！
李翠回来以后喜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在和谁说话？”李翠笑道：“和我的男人英民。”喜生很吃惊！他问：“怎么，他回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李翠笑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喜生急忙问：“他没说什么吗？他没骂你吗？难道他不怪我吗？”李翠笑道：“他不但没骂你，而且还说‘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也不敢小看我了。’老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喜生听了很感动！立刻抱着她亲吻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灯暗了。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她见一面吗？噢！我是农民，人家是国家干部！我没有钱！我没有小汽车！我是个穷光蛋！现在有钱就有一切，连爱情都能拿钱买到……我真命苦！偏偏遇上个好人又让她跑了……”喜生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李翠看着他的样儿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我说你贪心不足你还说你不是。现在占着我还想着胡娜，我知道我不如她年轻，漂亮，要不，我们现在就分开，你去找她好了！你今晚就去找她！你去呀！现在就去找她！我不好！我不如她！”小翠只是想故意气他一下，还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去不去？”只见喜生一味地求饶，对她说：“亲爱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胡娜，但更爱您！嫁人这是她的权力。我自然比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权，有车，女人谁不羡慕，这是应该的。我只是可怜，我尽管比不上人家，但毕竟我们一场，临走总该见我一面，这总是应该的吧。”李翠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你当时在事中，就是她要见你，你能来吗？那时只在家里道别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说她还要回来见你的。你放心，她会回来的。我那妹子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不过喜生还是非常伤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原想等爱爱过了五七，就让李翠做媒，他好向胡娜求婚，不料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十分惋惜。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心里也很抱怨李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难道她还嫉妒他和胡娜相爱不成？他觉得李翠有这个心眼儿！她不想让他见胡娜的面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些不由得也生气了。他好象一个多年落榜的考生，本来面前一片光明的前程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因为他太爱胡娜了！听到她在家里受苦自己心里经常替她担心！心里时常牵挂着她。有时还想找她安慰安慰说：“您以后如果离开他就嫁给我。我喜欢您！我爱您！我不会让您生气！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没有想到这下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想和她结婚的梦也破灭了。这会借爱爱之痛不免又伤心起来，重新倒在炕上落泪不止。李翠这会也不去理他，随他的便，让他哭个够！原来胡娜的男人考上了大学，他不要她了和她离了婚。这是胡娜早就预料到的。这时李翠忽然想起喜生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是否把门关上，就去外面关门，来到院子里见有个黑影，原来是老大回来了。这会他就在窗前，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难堪，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今天晚上加班冷，我回来取件衣服。”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翠心疑拉住他问：“做鬼！我明明看见你站在我的窗口。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大笑道：“翠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回去安心睡觉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李翠感到羞愧便楼着他说：“英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要是别人今晚早闹得翻了天。我们家可能就会有一场大战！可你还这样安慰我。这让我更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这样不行。我们的家庭需要这么个人来保护！好吧，今晚你先去，明天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老大笑道：“翠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恼！谁让我这个男人没用。一些坏人总想欺负你。我但凡是个大丈夫男子汉他们连这个门也不敢进。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李翠听了心里喜欢。把他送到门口，拉着老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也慢点，黑天摸地别绊倒了！”老大走后李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影子心想：英民，您真是个好人！我爱你！
李翠回来以后喜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在和谁说话？”李翠笑道：“和我的男人英民。”喜生很吃惊！他问：“怎么，他回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李翠笑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喜生急忙问：“他没说什么吗？他没骂你吗？难道他不怪我吗？”李翠笑道：“他不但没骂你，而且还说‘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也不敢小看我了。’老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喜生听了很感动！立刻抱着她亲吻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灯暗了。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她见一面吗？噢！我是农民，人家是国家干部！我没有钱！我没有小汽车！我是个穷光蛋！现在有钱就有一切，连爱情都能拿钱买到……我真命苦！偏偏遇上个好人又让她跑了……”喜生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李翠看着他的样儿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我说你贪心不足你还说你不是。现在占着我还想着胡娜，我知道我不如她年轻，漂亮，要不，我们现在就分开，你去找她好了！你今晚就去找她！你去呀！现在就去找她！我不好！我不如她！”小翠只是想故意气他一下，还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去不去？”只见喜生一味地求饶，对她说：“亲爱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胡娜，但更爱您！嫁人这是她的权力。我自然比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权，有车，女人谁不羡慕，这是应该的。我只是可怜，我尽管比不上人家，但毕竟我们一场，临走总该见我一面，这总是应该的吧。”李翠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你当时在事中，就是她要见你，你能来吗？那时只在家里道别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说她还要回来见你的。你放心，她会回来的。我那妹子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不过喜生还是非常伤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原想等爱爱过了五七，就让李翠做媒，他好向胡娜求婚，不料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十分惋惜。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心里也很抱怨李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难道她还嫉妒他和胡娜相爱不成？他觉得李翠有这个心眼儿！她不想让他见胡娜的面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些不由得也生气了。他好象一个多年落榜的考生，本来面前一片光明的前程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因为他太爱胡娜了！听到她在家里受苦自己心里经常替她担心！心里时常牵挂着她。有时还想找她安慰安慰说：“您以后如果离开他就嫁给我。我喜欢您！我爱您！我不会让您生气！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没有想到这下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想和她结婚的梦也破灭了。这会借爱爱之痛不免又伤心起来，重新倒在炕上落泪不止。李翠这会也不去理他，随他的便，让他哭个够！原来胡娜的男人考上了大学，他不要她了和她离了婚。这是胡娜早就预料到的。这时李翠忽然想起喜生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是否把门关上，就去外面关门，来到院子里见有个黑影，原来是老大回来了。这会他就在窗前，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难堪，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今天晚上加班冷，我回来取件衣服。”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翠心疑拉住他问：“做鬼！我明明看见你站在我的窗口。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大笑道：“翠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回去安心睡觉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李翠感到羞愧便楼着他说：“英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要是别人今晚早闹得翻了天。我们家可能就会有一场大战！可你还这样安慰我。这让我更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这样不行。我们的家庭需要这么个人来保护！好吧，今晚你先去，明天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老大笑道：“翠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恼！谁让我这个男人没用。一些坏人总想欺负你。我但凡是个大丈夫男子汉他们连这个门也不敢进。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李翠听了心里喜欢。把他送到门口，拉着老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也慢点，黑天摸地别绊倒了！”老大走后李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影子心想：英民，您真是个好人！我爱你！
李翠回来以后喜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在和谁说话？”李翠笑道：“和我的男人英民。”喜生很吃惊！他问：“怎么，他回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李翠笑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喜生急忙问：“他没说什么吗？他没骂你吗？难道他不怪我吗？”李翠笑道：“他不但没骂你，而且还说‘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也不敢小看我了。’老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喜生听了很感动！立刻抱着她亲吻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灯暗了。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她见一面吗？噢！我是农民，人家是国家干部！我没有钱！我没有小汽车！我是个穷光蛋！现在有钱就有一切，连爱情都能拿钱买到……我真命苦！偏偏遇上个好人又让她跑了……”喜生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李翠看着他的样儿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我说你贪心不足你还说你不是。现在占着我还想着胡娜，我知道我不如她年轻，漂亮，要不，我们现在就分开，你去找她好了！你今晚就去找她！你去呀！现在就去找她！我不好！我不如她！”小翠只是想故意气他一下，还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去不去？”只见喜生一味地求饶，对她说：“亲爱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胡娜，但更爱您！嫁人这是她的权力。我自然比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权，有车，女人谁不羡慕，这是应该的。我只是可怜，我尽管比不上人家，但毕竟我们一场，临走总该见我一面，这总是应该的吧。”李翠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你当时在事中，就是她要见你，你能来吗？那时只在家里道别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说她还要回来见你的。你放心，她会回来的。我那妹子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不过喜生还是非常伤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原想等爱爱过了五七，就让李翠做媒，他好向胡娜求婚，不料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十分惋惜。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心里也很抱怨李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难道她还嫉妒他和胡娜相爱不成？他觉得李翠有这个心眼儿！她不想让他见胡娜的面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些不由得也生气了。他好象一个多年落榜的考生，本来面前一片光明的前程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因为他太爱胡娜了！听到她在家里受苦自己心里经常替她担心！心里时常牵挂着她。有时还想找她安慰安慰说：“您以后如果离开他就嫁给我。我喜欢您！我爱您！我不会让您生气！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没有想到这下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想和她结婚的梦也破灭了。这会借爱爱之痛不免又伤心起来，重新倒在炕上落泪不止。李翠这会也不去理他，随他的便，让他哭个够！原来胡娜的男人考上了大学，他不要她了和她离了婚。这是胡娜早就预料到的。这时李翠忽然想起喜生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是否把门关上，就去外面关门，来到院子里见有个黑影，原来是老大回来了。这会他就在窗前，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难堪，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今天晚上加班冷，我回来取件衣服。”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翠心疑拉住他问：“做鬼！我明明看见你站在我的窗口。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大笑道：“翠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回去安心睡觉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李翠感到羞愧便楼着他说：“英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要是别人今晚早闹得翻了天。我们家可能就会有一场大战！可你还这样安慰我。这让我更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这样不行。我们的家庭需要这么个人来保护！好吧，今晚你先去，明天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老大笑道：“翠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恼！谁让我这个男人没用。一些坏人总想欺负你。我但凡是个大丈夫男子汉他们连这个门也不敢进。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李翠听了心里喜欢。把他送到门口，拉着老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也慢点，黑天摸地别绊倒了！”老大走后李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影子心想：英民，您真是个好人！我爱你！
李翠回来以后喜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在和谁说话？”李翠笑道：“和我的男人英民。”喜生很吃惊！他问：“怎么，他回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李翠笑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喜生急忙问：“他没说什么吗？他没骂你吗？难道他不怪我吗？”李翠笑道：“他不但没骂你，而且还说‘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也不敢小看我了。’老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喜生听了很感动！立刻抱着她亲吻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灯暗了。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她见一面吗？噢！我是农民，人家是国家干部！我没有钱！我没有小汽车！我是个穷光蛋！现在有钱就有一切，连爱情都能拿钱买到……我真命苦！偏偏遇上个好人又让她跑了……”喜生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李翠看着他的样儿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我说你贪心不足你还说你不是。现在占着我还想着胡娜，我知道我不如她年轻，漂亮，要不，我们现在就分开，你去找她好了！你今晚就去找她！你去呀！现在就去找她！我不好！我不如她！”小翠只是想故意气他一下，还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去不去？”只见喜生一味地求饶，对她说：“亲爱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胡娜，但更爱您！嫁人这是她的权力。我自然比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权，有车，女人谁不羡慕，这是应该的。我只是可怜，我尽管比不上人家，但毕竟我们一场，临走总该见我一面，这总是应该的吧。”李翠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你当时在事中，就是她要见你，你能来吗？那时只在家里道别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说她还要回来见你的。你放心，她会回来的。我那妹子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不过喜生还是非常伤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原想等爱爱过了五七，就让李翠做媒，他好向胡娜求婚，不料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十分惋惜。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心里也很抱怨李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难道她还嫉妒他和胡娜相爱不成？他觉得李翠有这个心眼儿！她不想让他见胡娜的面就是这个意思。想到这些不由得也生气了。他好象一个多年落榜的考生，本来面前一片光明的前程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因为他太爱胡娜了！听到她在家里受苦自己心里经常替她担心！心里时常牵挂着她。有时还想找她安慰安慰说：“您以后如果离开他就嫁给我。我喜欢您！我爱您！我不会让您生气！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没有想到这下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想和她结婚的梦也破灭了。这会借爱爱之痛不免又伤心起来，重新倒在炕上落泪不止。李翠这会也不去理他，随他的便，让他哭个够！原来胡娜的男人考上了大学，他不要她了和她离了婚。这是胡娜早就预料到的。这时李翠忽然想起喜生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是否把门关上，就去外面关门，来到院子里见有个黑影，原来是老大回来了。这会他就在窗前，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难堪，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今天晚上加班冷，我回来取件衣服。”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翠心疑拉住他问：“做鬼！我明明看见你站在我的窗口。你在那里干什么？”老大笑道：“翠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回去安心睡觉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李翠感到羞愧便楼着他说：“英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要是别人今晚早闹得翻了天。我们家可能就会有一场大战！可你还这样安慰我。这让我更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这样不行。我们的家庭需要这么个人来保护！好吧，今晚你先去，明天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老大笑道：“翠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恼！谁让我这个男人没用。一些坏人总想欺负你。我但凡是个大丈夫男子汉他们连这个门也不敢进。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这样我也放心了。”李翠听了心里喜欢。把他送到门口，拉着老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也慢点，黑天摸地别绊倒了！”老大走后李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影子心想：英民，您真是个好人！我爱你！
李翠回来以后喜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在和谁说话？”李翠笑道：“和我的男人英民。”喜生很吃惊！他问：“怎么，他回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李翠笑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喜生急忙问：“他没说什么吗？他没骂你吗？难道他不怪我吗？”李翠笑道：“他不但没骂你，而且还说‘喜生是个好人又是大队支部书记。你和他好我不怪。今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也不敢小看我了。’老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喜生听了很感动！立刻抱着她亲吻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灯暗了。爱爱终于抵挡不住病魔的打击，抛下了孩子和喜生离开了人世。丧事期间，李翠、梦兰和门边前的以及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不用喜生操一点心。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也不过份吝惜，也不十分浪费。出殡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葬。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后面，锣鼓喧天，乐声嘹亮。正值那天风和日丽，一片悲哀的气氛笼罩了陈庄的上空。再加上喜生的人缘好，路边许多人都替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年近八十多岁的李梅英老人也来到他家打扫灵堂并安慰喜生道：“你那狠心的媳妇丢下你和孩子撒手不管了，她就这么走了！走就走了！别想她！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今后就是苦了你！不过象你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人……”这些话喜生听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也免不了伤心，他对她说：“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吃好些。你一个人过日子真难为你。我不敢想，这么几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老人笑道：“胡吃，胡喝，胡过……偏我的身子结实。在生产队挣那几个工分，够我吃，够我喝的。如今分了几亩地，让别人耕种，打的粮食很多，也轻省，比过去好多了！再说精神痛快，真的连死都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今天的清福哩！”喜生听了十分高兴。他想，自己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都缘于“单干”。他还想着今后如何让大家该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些甚么作物能多赚钱，能让大家能过张好日子。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去奶奶家了，家里空荡荡的。爱爱的影子还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象她就站在门口对他说：“喜生，你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会有更好的女人来陪你。这些年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不怪我，只怪你那爸爸舍不得花钱，买了我这个便宜的媳妇。便宜是买不来好货，便宜货不耐用。我走了，别留恋……今后把孩子管好，让他们好好上学念书。现在你就去吧，你去找她……”这时喜生忽然想起了李翠。找她并不是寻欢作乐，找她是为了诉苦，把伤心的泪抛洒出来，自己也可得到一些温暖。喜生一来到她家就倒在炕上把头埋在被子积上睡下。那种随便和习惯的样子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李翠见他伤心、郁闷，就又顺便拿了一个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旁唉声叹气。屋里显得十分悲凉；他俩好一会都不说话，家里静得连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死人总会让人不快乐，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人人都要走这条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都免不了要伤心。过了一会李翠对他说：“喜生，别想她了，想想今后如何过自己的日子。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今晚就别走了，在我这里睡。我也离不开你，我爱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很苦。你也命苦，咱们俩苦到一块儿去了。”喜生听了李翠的话，忽然爬起来抱着她说：“可是我们再好并不名正言顺。你能和我结婚吗？你能嫁给我吗？我们俩能永远不分离地生活在一块吗？你有男人，他永远是我们的绊脚石……”李翠瞅了他一眼说：“可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够忍让的了。我们的事他从不闻不问。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他也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为了讨我的喜欢，他一连好些日子都不回家，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给你留空子。这已经很难为他了，你再让我和他离婚和你过，老大心里能好受吗？老大这个人虽然丑，但是心眼好。如果让我们离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不愿意伤他的心！这可办不到！我不能昧良心，他对我也有许多好处，做人应该知足才对。我想，你也别太贪心了，想着一得二，世上的事别做得那么绝！”李翠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喜生见她生气了，便笑道：“对对对，是我太贪心了！可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说的。亲爱的，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丢不下他。你心眼好，心肠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我媳妇没了，今后我希望你多照顾我点！”李翠听了用手指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下笑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大门为你常开，我几时拦过你？就是新民看见也不说什么……你这张贫嘴真会哄人！”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呀！”说着就倒在他的怀里了。
“胡娜！胡娜最近怎么没见啦？”喜生忽然想起来问。
“她嫁人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顾得上和你说哩。前几天有个男人在她娘家人的介绍下，开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把她接走了。听说这个人很有钱，是个局长！”
“是吗？”
喜生的吃惊不亚于见了狼。“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呢？难道我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