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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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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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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大唐烽火传奇》连载

第四章 征兵令至,毅然从军

大唐的征兵令,宛如一道划破辽西柳城宁静苍穹的霹雳,轰然传至这座边陲小城,恰似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整个柳城都沸腾了起来。大街小巷,人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或面露忧色,为家中儿郎担忧;或神情激昂,满是对建功立业的憧憬。

李光弼彼时正在演武场,与族中兄弟切磋武艺,刀光剑影间,招式凌厉,尽显平日苦练的功底。忽闻征兵消息,手中长剑猛地一滞,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刹那间,热血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似都沸腾奔涌起来,流速快得令他耳鸣阵阵。他顾不上与兄弟道别,将长剑匆匆归鞘,如脱缰之马一般,朝着家中狂奔而去,一路上,扬起的尘土似是他激荡心情的具象。

踏入家门,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父母早已端坐于堂屋,面色凝重,却又难掩眼底的一丝激动。父亲紧攥着手中的茶碗,指节泛白,那未饮尽的茶水微微晃荡,映照着他复杂的神情;母亲则低头,手中紧握着绣帕,帕角已被揉得皱皱巴巴,眼眶泛红,隐有泪光闪烁。

“爹,娘,征兵令来了,我要从军!” 李光弼 “扑通” 一声跪地,声音虽因急切而微微发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仰起头,目光炯炯地望向父母,眼中那炽热的光芒,恰似燃烧的烽火,能驱散一切阴霾与犹豫。

父母相视一眼,沉默良久。父亲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李光弼身旁,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轻抚着他的肩头,目光悠远,似穿透了这屋舍,望向了往昔岁月。“弼儿,咱李家世代将门,家族的荣耀与大唐的安危紧密相连,这报国从军,本就是我们的使命。” 父亲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与不舍,“只是战场凶险,生死难料,你可要想好了。”

母亲忍不住抽泣起来,抬手用绣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起身走到李光弼另一侧,将他扶起,哽咽着说道:“儿啊,你自小就有志向,娘知道拦不住你。” 说着,她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块未绣完的锦缎,坐到窗前,借着那昏黄的光线,一针一线地绣起平安符来,银针穿梭,丝线飞舞,每一针都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祈愿。

李光弼眼眶泛红,重重点头,“爹,娘,我明白,可如今大唐有难,正是用人之际,我怎能退缩?我定要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护我大唐山河,光我李氏家门!”

父亲欣慰一笑,拉着他坐到桌前,开始叮嘱军旅中的规矩、为人处世之道。“在军中,要严守军纪,服从军令,切不可莽撞行事。与同袍相处,要谦逊友善,齐心协作,战场上,那可是过命的交情。遇到战局,多动脑筋,别一味逞勇,咱家的兵法谋略,莫要荒废……” 父亲的话语,如涓涓细流,淌入李光弼心间,铭刻在他脑海,成为他未来军旅生涯的基石指引。

离乡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村口,亲眷们早早汇聚,泪眼朦胧,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声声叮嘱。祖母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拉着李光弼的手,老泪纵横:“孙儿啊,一定要平安归来,莫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叔父们拍着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却满是期许:“咱李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好好干!”

李光弼望着故乡的山水,那熟悉的山峦连绵起伏,似是不舍的巨人,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田野里,庄稼随风摇曳,像是在挥手作别;潺潺溪流,流淌着往昔的欢乐时光,此刻都化作了心底最柔软的眷恋。他一步三回头,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鞋底碾过泥土,似在与故乡诉说着离别的情话。但那眼中的坚毅,随着转身愈发浓烈,他毅然踏上了未知的征途,身影在亲眷们的泪光中渐行渐远,直至缩成一个小点,消失在道路尽头。

沿着蜿蜒官道,李光弼一路南行。沿途,他见到了那奔腾不息的黄河,河水裹挟着泥沙,浊浪排空,汹涌澎湃,仿若命运的怒吼,震耳欲聋,气势磅礴得令他心潮激荡。站在黄河岸边,望着那滔滔不绝的河水,他不禁想起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在此金戈铁马,为守护山河挥洒热血,那溅起的浪花,恰似他们不朽的壮志豪情,在历史长河中翻涌不息。

行至高山脚下,抬眼望去,峰峦叠嶂,巍峨耸立,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却又藏尽了军旅的艰辛与未知。陡峭的山路,似是登天的云梯,每一步攀登,都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衫,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可李光弼没有丝毫退缩,他深知,这山路就如同未来的军旅生涯,布满荆棘坎坷,唯有咬牙坚持,方能登顶揽胜,望见胜利曙光。

一日,行至一处荒村,入目的景象却让他怒火中烧。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拖家带口,面色饥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孩童饿得哇哇大哭,声音凄厉,刺痛着人心;老人瘫坐在地,虚弱地呻吟着,身旁是破旧不堪、少得可怜的行囊。那场面,仿若一幅人间炼狱图,诉说着乱世的悲惨。

李光弼赶忙停下脚步,解下干粮袋,将干粮一一分给流民。他蹲下身子,轻抚着一个孩童的头,目光温柔却透着坚定:“别怕,大唐不会不管你们,我定会在战场上杀敌,让你们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流民们满是感激,纷纷跪地磕头,口中念着 “菩萨保佑”“多谢恩公”,那声声道谢,落在李光弼耳中,却似重锤,敲打着他的良知与使命感,让他心中那报国之志,愈发坚如磐石。

历经月余跋涉,终于,那军营遥遥在望。营门前,军旗烈烈作响,绣着 “唐” 字的大旗在风中舒展,威风凛凛,似是一头沉睡中被唤醒的雄狮,正欲咆哮着扑向敌人。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整齐排列,宛如钢铁铸就的方阵,透着肃杀与威严。士兵们身着铠甲,穿梭其中,或操练武艺,喊杀声震天;或搬运粮草,忙碌有序,那蓬勃朝气与昂扬斗志,让李光弼豪情满溢,心底涌起一股 “不破楼兰终不还” 的壮志。

他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大步朝着军营走去。守门士兵见状,上前阻拦,目光审视着他:“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李光弼抱拳行礼,朗声道:“我乃辽西李光弼,听闻征兵令,特来从军,愿为大唐效犬马之劳!” 士兵打量一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眼中透着英气,便引他入营,前去通报长官。

不一会儿,一位校尉大步走来,上下打量李光弼,见他器宇轩昂,面露满意之色:“你便是李光弼?看你模样,倒是有几分英武,可在军中,需凭真本事吃饭,明日随众人一同操练,若有懈怠,军法处置!” 李光弼抱拳应诺:“校尉放心,我定全力以赴!”

是夜,李光弼躺在营帐的硬板床上,辗转难眠。营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更夫的打更声,交织成一曲别样的夜曲。他望着帐顶,脑海中不断浮现故乡亲人的面容、沿途所见的惨景,以及那烈烈军旗,种种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烁。此刻,他深知,自己已然踏入命运的洪流,未来的军旅之路,或荆棘丛生,或硝烟弥漫,但那护国安民的信念,将如明灯,照亮他前行的每一步,引领他在这大唐烽火中,铸就属于自己的传奇。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营地的号角声便如尖锐的鸟鸣,划破寂静的天空,唤醒沉睡的士兵。李光弼一骨碌起身,迅速穿戴整齐,随着人流涌向操练场。操练场上,气氛紧张热烈,士兵们列成整齐的方阵,铠甲在微光中闪烁着寒光,长枪如林,矗立在旁。

校尉站在高台之上,手持马鞭,目光冷峻,扫视众人后,大声吼道:“今日操练,先跑十圈热身,而后两两一组,练习长枪对刺,都给我拿出精神来,莫要偷懒!”

李光弼深吸一口气,混入队伍之中,随着口令,拔腿狂奔。起初,脚步还算轻盈,但几圈下来,呼吸渐渐急促,胸口似有烈火灼烧,双腿也似绑了铅块,沉重不堪。可他望着身旁士兵们咬牙坚持的模样,想起昨日誓言,强行打起精神,调整呼吸,一步步紧跟队伍,汗水顺着脸颊、脊背滑落,滴在脚下土地,洇湿一片。

热身结束,便是长枪对刺练习。李光弼手持长枪,摆好架势,对面是一位身形魁梧的老兵,老兵目光不善,似想给这新来的小子一个下马威。“小子,战场上可没人留情,今日就让你尝尝厉害!” 老兵说着,挺枪便刺。李光弼侧身避开,长枪顺势一扫,化解攻势,口中回道:“还望前辈赐教!” 两人你来我往,枪影交错,引得周围士兵纷纷侧目。

操练结束,李光弼虽疲惫不堪,衣衫湿透,却满脸兴奋。他明白,这只是军旅生涯的开端,未来,还有无数挑战与机遇在等着他,而他,已然做好准备,在这烽火军营中,磨砺自己,成长为大唐的中流砥柱,为那飘摇的山河,撑起一片安宁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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