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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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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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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狼踪》连载

第九章 凶犯落网

原来,高金祥老书记对徐振辉说的信息是:你们多年要找的我们村的那个杜洪亮,从他打工的地方——陕西铜川回来了!

 杜洪亮是何许人也?

 原来,杜洪亮是杜家屯人。与王小丫所居住的村湾子只是相隔500多米的路程。时年34岁的杜洪亮,其实生活过得并不顺畅。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因病去世,父亲在他8岁的时候与另外一个乡镇的一个寡妇成了家,很少再回这个家。只留下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跟随年迈的爷爷,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家里艰难地生活着。几年后,姐姐远嫁他乡。又过了几年,妹妹也与她一起打工的男友成了家。她们的婚姻因为没有父辈人的操办,都显得很是冷落。随后,年岁渐长的杜洪亮也离开爷爷,与一个远房亲戚一起,到北方一个省份的煤窑里去挖煤去了。两年后,爷爷独自在家一病不起,最后也撒手归西了。他连爷爷的最后一面也没能看见,成为他一生最大的憾事。

 又过了几年,他从打工的窑场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他的妻子。将曾经和爷爷住过的那两间土胚房换成了红砖瓦房。两人还生下一个孩子。原本以为生活从此走上了正轨。谁知道,一年前,那名女子带着孩子一去不归。有人说,那女人是一个有丈夫的人,他们回到家乡之后,最终被那女人的丈夫知晓,将女人带回去了。也有人说,那女人是到广东打工去了,过几年会再回来的。总之,杜洪亮在案发之前,是孤家寡人,独自一人在家生活。

 案发后,杜洪亮突然离开家乡,到外面去打工了。他为什么匆匆离开了家乡?没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如同一片飘萍浮云。办案警察也一直无法联系到他。而在这七年中,警方对能够找到的突然离家外出的人员,都陆陆续续的找到了,而且经过DNA信息比对,都一个个排除了嫌疑。唯独只有杜洪亮,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因为,涉及到他的信息源太少了!

 虽然警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他就是罪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杜洪亮成为仅有的三名没有得到警方排除的怀疑对象之一!

 其实,在此之前,相关部门对留存在死者身上的DNA基因测序,已经检测到杜姓家族的DNA基因与留存在受害者身上的DNA具有种属特性。只是对于个体基因尚且不能确定。换句话说,作案凶徒应该是杜姓家族里面的男丁。所以只要是杜姓男人,都是重点排查对象。

 所以,当流沙村老支书高金祥告诉了徐振辉警官这样一个信息之后,徐振辉警官怎么能不神经紧绷呢?他立即带领着专案组,赶赴杜洪亮的家,提取到了他的生物检材,随即马上送检。

 此时,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五了,检测结果需要时日。但最终,经过比对,终于确定:杜洪亮的DNA信息,与当年警方掌握的生物检材信息,高度重合,应该为同一人。

 难道在这七年里心心念念想着侦破此案的机遇真的就在眼前吗?徐振辉警官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虽然,他每时每刻都希望能够早一天将此案大白于天下,但是,一旦这个结果出来了,他却是多么担心这一结果出现错误啊!

 为了确保检测的准确性,他要求将检材再次进行复核比对。最终,上级新阳市公安局物证检测部门明确无误地告诉他说:经复核比对:现场提取到生物检材与送检检材具有一致性!据此,可以认定:杜洪亮就是杀害王小丫的真凶!这一天,是2017年正月初八。

 徐振辉果断决定:对杜洪亮实施抓捕!

 但是,当徐振辉警官带着他的精干部下风驰电擎地前去抓捕凶徒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

 杜洪亮待在家里的时间其实是非常短促的,只有十多天时间。在这短短十多天的时间里,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以及“噩梦连连、胆颤心惊”究竟是什么滋味了!他没有想到刚一回家就会有警察上门来提取自己的生物检材。从7年前的那个惊魂之夜开始,再到他想要回家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心存侥幸。毕竟,案子发生了这么多年了,也许人们早已将此事淡忘了吧!原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要想掩盖自己的罪恶,那只能是以纸包火,痴人说梦。他做贼心虚,左思右想,决定趁大家都还沉浸在新年的欢快气氛中,悄悄地溜之大吉,于是他不声不响的买了一张去陕西铜川的车票,带上了简单的行李,溜之乎也。

 而在这十来天的时间里,警方却对提取到的生物检材进行了两次检测,并进行比对。而且正是年关时机。巧合的是,杜洪亮到达此他的地的目的地时间,也正是正月初八。

 查寻他的最终目的地,对于新阳警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徐振辉警官很快就查找到了杜洪亮的行踪以及藏身之地。但是,老天爷却仿佛专门与徐振辉为难。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期而至,但这并未阻隔徐振辉警官和他的战友们的行程。他们顶风冒雪,日夜兼程,终于,两天之后,在千里之外的铜川县城的一家建材店里,徐振辉带去的几名警员,将杜洪亮堵个正着!

“杜洪亮!”熟悉的乡音,让他浑身一震。他几乎是习惯性的回过头来。

 他惊恐地发现:周边,三四名身着便装的壮实汉子,一个个虎视眈眈,慢慢围了上来!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徐振辉警官向他出示了一下警官证。双目炯炯,不怒自威。

 他一下子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我......我知道这次我跑不脱了。我都告诉你们吧。”他的双眼透出绝望的光。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寒冷,还是他心底里的胆怯,他浑身哆嗦,说起话来声音颤抖。

 在审讯室里,杜洪亮对他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案发当天晚上,在新阳城区打工的杜洪亮,因为一名同事过生日,他与几个朋友举杯豪饮,喝下来大约半斤白酒。酒后,他们还去了卡拉OK厅。那不叫唱歌,而是凭着酒劲儿,在声嘶力竭地“吼”歌!以此来发泄久埋心底里那种难以排遣的空虚与寂寞!酒劲慢慢散去,他终于想到了回家。他骑着他的那辆半旧摩托车,一路向家里赶去。天色漆黑,三九严寒的夜晚,也奇冷。路上很少见到行人。不到十分钟,前面几百米处,就是那个分道的三岔路口。

 如果再早两分钟,不!甚至是一分钟,他们彼此就可能错开这个改变两人命运的倒霉的时间段和路段,杜洪亮就可以安然回到家里,再蒙上被子睡一觉,继续过着他平静的生活。王小丫也不会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遇到她生命中的第二个“克星”!如果当天晚上,杜洪亮没有喝酒,也许......但是,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如果”!似乎在冥冥之中,这一切都被上天安排好了,然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在摩托车灯光照射下,他恍惚看到了一名身穿橘红色羽绒服的女子在夜色中独自一人急匆匆的行走。是的,那是一名女子!一名年轻的女人!也许是鬼迷心窍,也许是色胆包天,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原始的冲动,让他饥渴难耐不能自禁。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停下了摩托车。

“小妹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

 小女孩并不搭理他,她抬起衣袖,遮住刺眼的车灯,继续往前走去。

 杜洪亮的胆子更大了。他干脆将摩托车灯熄灭,停下了。翻身下了车子。

“干嘛不理我呀?我又不是魔鬼!”他抢步上前,伸开双臂,一把抱住小女孩,就将自己的那张喷着酒气的嘴巴往她的脸上噌去。

 但是,倔强的小女孩却灵活的将自己的脸偏过去。她愤怒的呵斥道:“你想干嘛呀?”顺手抬起手来,向杜洪亮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欲火攻心的杜洪亮此时再也无须顾忌什么,他恶狠狠的低声吼道:“你敢打我?我让你打!我让你打!”

 他一把拽着王小丫的衣领口子,便如同拖拽一只物件,很快将王小丫拖拉倒稻田埂上,解开了她的衣服。已经失去了最佳求救时机的王小丫,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抓流氓啊!救救我啊......”

 没容她再次叫喊,她的嘴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捂得死死的了。

 夜色茫茫。四野一片沉寂。

 酒后的杜洪亮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对付一个孱弱的小女孩,简直太容易了。他三下五除二脱下了女孩的衣服,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刚开始的时候,他身子下面的小女孩还在竭力反抗着。但是,慢慢的,只有身子在扭动,再后来,小女孩一动不动了!

 发泄了兽欲的杜洪亮却吃惊的发现:小女孩没有气息了!

 他心里一阵惊秫,一阵凉意迅速传遍全身:天啊!他杀人了!

 怎么办?他还年轻。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应该享受的都还没享受。他不能死。可是,他真真实实的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忽然想到了用干草将这个女孩烧焦的念头。因为将她烧得面目全非,谁还能认识她呢?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原野上便燃起了一笼篝火。

 这时候,他感到分外寒冷,哆哆嗦嗦的蹲下来,看着刚刚燃起的火堆,蹲守在一旁,愣愣地一直看到火堆渐渐熄灭。他抱着头,颤颤抖抖地站起身来,如同挑着一担沉重的担子爬完了一段陡峭的山路,感觉到自己象要虚脱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夜,分外寂静。不远处的那株老刺槐树上,一只猫头鹰发出一声低沉而又夺人心魄的啸鸣。他不由得心里一沉。片刻,他无力的用手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此时,他忽然发现裤子的拉链居然还没拉上,于是,用那双似乎不听使唤的手,笨拙地拉上了裤子的拉链,并拍了拍,踉踉跄跄地走向了他的摩托车......

 也许这就是天意!那几根卷曲的毛发被他无意中拍打下来,留在了案发现场,也成为了锁定他犯罪的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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