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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河(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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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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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银子》连载

第三章

3

康达仁自从第一次见到了夏小荷,就被她活泼可爱的性格所吸引,这个夏小荷,完全和自己的爱人谢桂芳不一样。不知道咋回事,在他没事的时候,夏小荷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也不知道,为啥要把自己的爱人和夏小荷来比较。除了比较二人的年龄,长相,性格脾气,甚至就连两个人的名字,也做了比较。

人一旦对某件事物或者对于某个人着了迷,就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潭,甚至会为那件事着迷和发疯,即使前面是一条河或者是一个燃烧着的火坑,也会不瞻前不顾后的向前冲,即使被河水淹死,被大火烧死也在所不辞。

康达仁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清正廉洁了几十年,他感觉他为人处世的态度,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庭,也对得起组织对他的培养。康达仁的工作态度,是光明磊落,对工作认真也是在市府大院出了名的包公。

这么多年来,康达仁在私生活方面,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是一位零绯闻的干部。用他的话说就是,作为人来讲,无论在哪里工作,只要是你热长头发,那你自己也快到了被剃头的时候了。

康达仁的八小时之外,涉猎的很广泛,爱读书,爱书法,听音乐,喜欢看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有时还喜欢看战争题材的电影电视剧。因为看电视,有时候经常和爱人谢桂芳抢遥控。

谢桂芳在教育局工作,每次下班回到家里,她都会打开电视机,音量开到最大后,她就开始做饭,收拾家务,她认为这样做,家里就会显得很有人气。有一次,谢桂芳正在看电视剧《人世间》,康达仁回家了,正好妻子不在客厅,他就随手拿起了遥控找了一部战争题材的电视剧《冷枪手》,刚刚看了几分钟,爱人谢桂芳就气冲冲的出来了,也不说话,走到康达仁跟前,一把夺过了遥控器,又重新看了起来。康达仁一气之下,摔了一个茶杯,也气冲冲的回卧室去了。

“老康!你想干嘛!日子不想过了是吗!你怎么越上了年龄,脾气越大了呢!年轻时候,可不敢对我这样,难道你忘了,你是怎样走上仕途的吗!要不是我爸找了他的老同学,你现在就是个普通老师,你自己说,凭你自己的能力,就你们家那样的农村家庭,你能坐到副市长的位置上吗?”被妻子谢桂芳这么一问,康达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那里不吱声了。

康达仁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弟兄三人,他排行老三,大哥康达成,二哥康达旺都在村里种地务农。只有他脑瓜好使,考上了师范学院,后来和高中校长的女儿谢桂芳结了婚。校长很看重康达仁的才气,通过在县委组织部当部长的同学,把康达仁从一个乡村中学,调到了当时所在的王家庄乡政府,成了一名乡镇干部,一年以后,便成了乡宣传委员,随着那位组织部长的官位越来越大,康达仁也就随之升迁到了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三年以后又成了市里的副市长。

康达仁明白,自己的仕途,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自己的岳父帮了大忙,并且从还从岳父那里学到了一些在别人那里学不到的,如何在官场上混的知识,也可以这么说,这些年来,康达仁的仕途真的是顺水顺舟,平步青云。那个时候的康达仁也的确是对自己的爱人谢桂芳言听计从。

但是,随着康达仁官位越来越高,他有点飘飘然,对自己的爱人也不是那么毕恭毕敬了,也敢和爱人抬杠生气了。有时候,还觉得爱人是多么像农村的老娘们,默守陈规,土里土气,还感觉某些方面是那样的保守和封建。

面对丈夫康达仁的变化,谢桂芳也早就感觉到了。但是,不到逼急了的份上,她也不会搭理他,也不会去接康达仁的伤疤。更何况,女儿康静也不小了。她也不想给女儿留下夫妻不和的印象,也怕影响女儿的身心健康。

康达仁每次和爱人闹别扭以后,也感觉很后悔,时刻提醒自己,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能忘恩负义。这么多年来,爱人也的确是在背后为了他默默付出了很多很多。几乎是,每次和爱人别扭之后,都是康达仁首先向爱人低头。每次,也都是选择原谅和妥协。在谢桂芳看来,两口子闹别扭没有理表之分,床头生气床尾和。只有,她感觉自己心里实在不能原谅丈夫的时候,她就用惩罚丈夫干活的方式来解决。

这次,康达仁和他抢遥控这件事,她感觉性质恶劣,忍无可忍。就对康达人说:“我让你当人,你不仁,今天还要让你当驴,给我拖地擦桌子去。”听到谢桂芳的命令行,康达仁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耷拉着脸,默默地去干活。因为,康达仁知道,要是不听从谢桂芳地惩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

有一次,康达仁正在家里拖地,来了个下属有事找他,看到他正在拖地,下属就想帮忙拖地,可是谢桂芳当着下属的面对康达仁说:“我看你能不能记住,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你在外面,在大院,你是领导,在家里,我是领导,必须服从我的指挥。”康达仁只能对下属说:“没办法,谁让咱们得罪人家了呢!听说省委领导,在家里也听夫人的,咱们也不算丢人!”听到康达仁这么一说,谢桂芳立马就高兴了,抢过拖把,心疼的说:“我不是不理解你,不是不是心疼你,伟大领袖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多了也不会顶,我就顶咱俩的三分之一就行,让我生气的时候,我就当我那三分之一的家,行使我那三分之一的权利!”说完,谢桂芳和那位下属,都笑了。康达仁也说:“要是让你顶半边天的话,还有我的好日子吗!简直是狗地主欺负扛活的!”说着说着,康达仁自己也笑了。“走!不能栽在狗地主的手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赶紧走!”

不几天,康副市长被老婆惩罚的事情,就慢慢的传开了,在市府上班的人们也只当是听个笑话而已了。

3

这天晚上十点多了,康达仁参加完一个重要的饭局,喝的有点多,他打电话给夏小荷,要去喝茶,夏小荷也不敢怠慢,马上重新收拾好那间叫碎银子的茶室。康达仁让司机把他送到茶室,对司机说,喝完茶就通知司机来接他回家。司机说:“康总!您尽管喝茶就行,我在外面车里等您!啥时候走,电话通知我一声就行。”

夏小荷看到康达仁喝的已经八成醉了,就对他说:“康总!今天晚上,我把茶室所有的茶艺师都特意晚下班,等着你!你看看,今晚您愿意让哪一位茶艺师伺候您品茶!”说完,就把“茶烟梧月”的一张大的宣传页递给了康达仁让他挑选,康达仁接过宣传页,只见上面写着十间茶室的名字和茶艺师的名字。

繁花似锦——冯蕾

鹊华烟雨——袁梦瑶

小城故事——邢丽君

云水禅心——刘华英

春风十里——范诗雨

梅兰竹菊——谢雅芳

闲云雅居——欧阳梅

碎银子——夏小荷

牡丹亭——王莹莹

大少爷——李小雪

康达仁摘下眼镜,眯起了双眼看着宣传页的一个个名字,犹豫不决。夏小荷说:“康总!在我这里上班的茶艺师,个个都很年轻,个个都是七仙女,大部分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个个都是赛西施,赛貂蝉!”除了精通茶艺之外,个个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女。“我要不知道她们长得怎么样?还是你随便给我推荐一个吧!”“要不就让牡丹亭的王莹莹今晚为您服务吧!”“行!小夏!茶室是你的领地,你说了算。”

夏小荷把康达仁,领到了牡丹亭。“我就不卖关子了,这是咱们市里的大领导,好好为康总服务,不会亏待你的莹莹!”夏小荷说话的时候,向着王莹莹眨了一下眼,王莹莹马上就明白了夏小荷的意思。并特意嘱咐王莹莹,“康总喜欢用紫砂壶泡茶,还喜欢喝碎银子!”王莹莹听到了夏小荷的叮嘱,随即答应了一声,“好的小荷姐!我记住了!”

王莹莹从茶柜上捧出了淡绿色的高档陶瓷茶叶罐,然后把茶则伸进了茶叶罐中,用茶拨向茶则里拨了大约四十粒,放进了一个很小的紫砂壶中,然后又把刚刚烧开的纯净水倒进了紫砂壶中,大约有有三至五秒中的时间,王莹莹就把壶里的水倒了出来,然后又重新加上刚刚烧开的纯净水。大约2分钟以后,她右手拿壶,左手捂住紫砂壶的壶盖,把第一泡的茶,倒进了刚刚用热水浸烫过的紫砂小碗中。看着王莹莹熟练的泡茶技巧,康达仁说道:“王老师,技艺高超呀!”。“康总!夸奖了,这是我们茶艺师,应该懂得最基本的茶道知识,连这点都不懂的话,就像不会开车的人,不能称之为司机一样!”说完,微微一笑。

“康总!您还是叫我小王或者是王莹莹吧!在您这么大的领导跟前,我就是学生,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您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识过,什么样的茶叶没有品尝过呀!”“小嘴真会说呀!莹莹!我虽然见识的多点,可我是老疙瘩了!你可正是一朵花的年龄呀!我可是一只蜜蜂吆!喜欢蜇人,喜欢采花吆!”听到康达仁这样说,王莹莹也只是微微一笑。因为,她明白,男人都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类似调戏或者准确地说是耍流氓的话语。她真的坚信,男人是猫女人是老鼠这句话。还相信,所有女人都会骂男人的那句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康达仁看到自己投鼠忌器的话语,王莹莹也只是微微一笑了之。他感觉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也好像风尘女子一样。他喝了一口茶,仔细打量着王莹莹。身高160左右,体重不到50公斤,身穿白色旗袍,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胸前的两坐大山显得是那样的不符合她的年龄和身材,他甚至怀疑里面是否垫了几层的海绵的乳垫。

“康总!您可要把我看仔细了,下一次再来品茶,不要不认识我了呀!”王莹莹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试探康达仁的好色程度。听到了王莹莹的这几句话,康达仁随即说:“今晚贪杯了,如有冒犯,还请王小姐海涵!”康达仁就是康达仁,他不能像一般人那样,酒后随便说的那样露骨,但是,又不愿意放弃眼前这样的机会,因为毕竟是一男一女独处一个房间里。更何况,他康达仁今晚无论对王莹莹说出什么出格的话,王莹莹也不会到处去宣传。

有了这样的想法,康达仁继续说道:“莹莹!来我这边,让我仔细看一下你的旗袍质量怎么样,我也给你嫂子买一件!”“我不过去!过去了就让你这个馋猫给逮住了!”康达仁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见有女人把他称之为猫!就是包括自己的爱人,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让他心里痒痒的话,他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力量充斥着全身,浴火点燃了他那颗不安分的心。“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啦!我要老鹰捉小鸡!”康达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快步走向王莹莹。

王莹莹看到康达仁不只是说说而已,要对她下手,她下意识的喊了声:“小荷姐!小荷姐!”然后就往墙角躲闪。康达仁迅速从后面,左手捂住了王莹莹的嘴,右手按住了王莹莹的左胸。

听到了王莹莹的喊声,夏小荷立刻推门进了房间。看到了夏小荷,进了房间,康达仁拿开捂着王莹莹嘴巴的左手,迅速的按住了王莹莹的右胸,两只手同时使劲抓了一下,放开了王莹莹。王莹莹看见了夏小荷进来,双手捂住了那张羞红的脸,蹲在地上,说了句“没事小荷姐!我不知道咋的突然血眩晕了一下,差点摔倒了,是康总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我,谢谢你!康总!刚才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摔倒了!”听到王莹莹的解释,康达仁那颗砰砰跳着的心,稍微平静了点。他真的佩服王莹莹机智地应变能力,化解了这场尴尬,他也真的要感谢王莹莹没有让他在夏小荷面前出丑。

“小荷姐!你先替我陪陪康总,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下次康总再来,我一定为康总再一次服务!”,“莹莹!那你就去休息休息去吧!我来陪康总喝茶!”康达仁说道:“用不用让司机买点降压药过来!莹莹小姐!”“不用!不用!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王莹莹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走出了牡丹亭。

“康总!刚才真的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搀扶王莹莹,恐怕她真的要摔倒了!这是她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事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亲自为你服务呢!抱歉!让你喝茶也喝不安生!”夏小荷明知道是在演戏,可是也要继续演下去,他不能得罪康达仁这个以后能给他挡风遮雨的大树。

康达仁听到夏小荷这样说,也就顺驴下坡,“作为人来讲嘛!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伸出援手,力所能及的小事,不足挂齿,只是我感觉,是不是我今晚不该来打扰贵地呀!”听到康达仁这样说,夏小荷连忙说:“哪里!哪里!康总你这样说,是不是不拿我夏小荷当朋友!您这么大的领导,工作这么忙,能在工作之余抽时间光临我们茶室,是我们的荣幸!近人不说远话,你要是敢不来了,你看我夏小荷敢不敢每天把茶水送到你的办公室去!”此时的夏小荷,脑子也转得飞快,说这样的话,说不上是威胁,就当是开玩笑。因为,双方都明白,刚才发生的真实情况。只是康达仁和夏小荷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哈哈哈!只要是夏老板不怕麻烦,我以后还会继续打扰的!”“康总!你刚才说话喊我啥?夏老板?夏老板也是你叫的吗!我给你说,以后不许喊我夏老板,别人怎么喊都行,就唯独你不行!再喊我夏老板,我就要惩罚你,信不信!”,夏小荷温柔的话语之中带着命令和威胁。就是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温柔,让康达仁感觉到了,夏小荷的不简单,同时康达仁也感觉到了,被夏小荷命令和威胁是一种惬意和甜蜜。“我哪里敢不来呀!小荷!在你这里喝茶,我能找到到家的感觉,和你说话就像和你嫂子说话聊天一样随意。”“康总!你拉倒吧!我哪里能和嫂子相比呀!嫂子!能和你这么善解人意,又有能力男人在一起,真是有福气之人啊!”,“康总!别光说话不喝茶啊!”康达仁一口喝了小茶碗的一半茶水,说了句,“啥也别说了!你可不知道你嫂子那脾气!生气闹别扭时就是母夜叉!连我都怕她三分!”“呵呵呵!我原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男人怕老婆,不知道你们这大领导也是妻管严呀!”夏小荷一边说,一边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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