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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敏洙，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李泽民会长把敏洙叫道自己的办公室，一脸愤怒地责备着敏洙。
敏洙不知该如何解释，低头说道:“会长，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
“什么？误会？我让你把淑子找回来，你倒好，把她拐到宾馆里去，我还冤枉你了不成？我看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李泽民会长越发激动，冲着敏洙大发雷霆。
“会长，您真的误会了！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您不忠啊！我真的无言以对了。”
敏洙觉得百口难辨，顿时方寸大乱。
“你不要狡辩了！”
“我真的不是在狡辩，这是事实。”
“是吗？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自然最好不过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不说你也很清楚，淑子是已经有主的人了。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
敏洙把头抬起来，似乎还要说什么，却又低下头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话了？对我不满吗？”
李泽民会长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捏在烟灰缸里，瞥了一眼敏洙。
“我怎么可能对会长不满呢？呼——”
敏洙见李泽民会长咄咄逼人，有些不悦。他多次想张口辩解，却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向来越描越黑，索性闭口不语。
“你小子，怎么变哑巴了？你倒表个态啊？”
李会长还是那样咄咄逼人。
“会长，您放心好了。也许您觉得我背叛了您，不过就算天塌下来，我金敏洙也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您的事情。”
李会长听到敏洙的这番话才放心地说：“好，敏洙，我向来都相信你是个重义气的好男儿，也相信，你今后再也不会让我因为此事伤神了。”
“会长，我明白！”
“其实，我之所以反对你们交往，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有你和淑子一同辅佐我，我心里是多么踏实啊！可是，你也知道，英哲的父亲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而淑子和英哲几年前也订了婚，这些你是知道的。当初我们公 司危在旦夕，英哲的父亲亲自从韩国赶来，帮着我一起度过了难关。正因如此，才有了今天的HL集团。淑子去韩国留学时，便和英哲情投意合，在你还没有出现之前，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你要知道，这既是为了淑子，也是为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泽民会长似乎消了气，柔声劝说敏洙。
“会长，我明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您一手把我栽培成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那我先出去了。”
敏洙笔直地站着，点头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敏洙嘴里道着谢，脸上却不以为然。
李泽民会长并未说完话，敏洙便擅自离去，似乎并不想把自己心里的不悦表露给会长面前。
李会长见状却也没有在意，因为毕竟敏洙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六）
和淑子的分手，表面上看好像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敏洙总感觉心烦意乱，诸多不顺。敏洙知道淑子很快要结婚了，越是临近结婚的日子，敏洙的心越发紧张不安，难以忍受。在公司里见到淑子也感觉特别尴尬。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哪怕是暂时也要远离淑子，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请了年假，去乡下，想回到父母身边，静静地休养一段时期，好好地反省反省自己。
乡下的夜晚，不像城里那样热热闹闹，而是特别安静。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覆盖了整个大地和村庄。村委会大院凉亭里，乡亲们三三俩俩围坐在一起，谁家长谁家短，七嘴八舌语无伦次地唠着闲磕，打发着闷热而长长的夏晚。朦胧的月光，落在乡亲们满脸龙沟黑黝黝的脸上，闪现出一种神圣而圣洁的光。大地似乎也要睡着了。轻柔的细风里，偶尔传来汪汪的狗叫声，打破静静的夜晚。天上的月亮也许被对着她汪汪直叫的狗吓着，时而躲进云朵里，害得整个大地和村庄阴沉沉的。
由于下地很晚才回来，敏洙的母亲在厨房里简单地准备了晚饭，端到敏洙眼前，一脸担心地问道：“敏洙，你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平日想见你一面，让你回家走一趟都很难，这一次回家怎么呆了这么久？都一个多星期了。”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了自己么？平日累得焦头烂额的，好容易放了年假，有了空闲，你就让他清净地多待几天，好好歇歇不行吗？你也真是瞎操心！”
敏洙的父亲夹起一块鲅鱼，递给敏洙，向老伴儿皱了皱眉。
“这怎么就瞎操心了呀？好不容易遇到恩人，走上正道，当然要好好珍惜啊！我可是再也不想看到我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地瞎混的样子。受不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敏洙的母亲停住手中的筷子，用担心的眼光愣愣地望着敏洙。
“妈，你不要担心了！我已经不是以前不懂事的孩子了。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操心的。我会好好孝敬你们的。你们为了我和哥哥忙活大半辈子了，也该享享福了。”
敏洙将父亲递过来的鲅鱼重新递到母亲碗里，像听话的孩子，望着母亲傻笑着。
“是啊，我们一把眼泪一把汗地把你拉扯这么大，老天爷终于睁开了双眼，现在终于有所回报了。你可不能再让我们失望了。你哥敏哲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市委，对他我们是一百个放心的。心里放不下的还是你。虽然现在好像很风光，但毕竟不像你哥哥那样铁饭碗。我们担心一旦有了什么闪失又回到了从前。”
敏洙的母亲突然感到有一种酸溜溜的东西卡住喉咙，马上把脸转过去，用袖口檫了擦流下来的眼泪。
“妈，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是从泥泞里走出来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你们操心的。你好好看看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像那样的人吗？”
敏洙两手捧着母亲的脸，转向自己，像女孩一样甜甜地一笑，逗母亲开心。
“是啊，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你也算有了安定生活着落了。千万千万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把握好自己的命运！千万不要又回到以前的日子里去。”
父亲拿起酒杯，示意敏洙跟他干一杯。
敏洙愣了一下，赶忙拿起桌上的酒杯，跟父亲碰了碰，转身一口喝下去。这是朝鲜族多年传过来的传统。在长辈面前是不允许抽烟喝酒的。虽然现代社会里允许一起喝酒，但还是把脸转过去，用另一只手挡住酒杯，算是长辈看不到，才喝下去。
“是啊，人这辈子还能有几次机会呢？你们会长大恩大德收留了你，将你栽培成人，是咱们全家的恩人啊！做人可要知恩图报，可千万不能忘恩负义啊！你可要把他视为再生父母，就是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要好好报答他的恩情啊。”
“妈。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都操劳了大半辈子了，还这样什么都自找烦闷！真是该操心的命啊。哈哈，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乐都乐不过来，这都干嘛呀？不聊了，不聊了，我们吃饭，吃饭。”
“是啊，是啊，你们都出息了，我还操什么心呢？现在我可是死而无憾了。”
敏洙的母亲又拉过裙角，拭了拭泪水。
敏洙居然像个女儿一般，拉着母亲的衣角晃了晃，安慰道:“妈……”
敏洙母亲见一向收敛内向的儿子如此撒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七）
敏洙拉着淑子的手，四处逃窜。
敏洙将车钥匙递到淑子手中，气喘吁吁地说:“淑子，你赶紧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淑子并没有听敏洙的话，还是坚持不想离开，心急如焚地说：“不，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敏洙看到淑子不想离开的样子，便双目似箭地瞪着淑子说：“别胡闹了，这里很危险，赶快离开这里。如果我被他们缠住了，你自己先跑！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去找你的。”
“不！”
淑子还是不肯离去，她在原地躲着双脚，颤动着身子直晃着脑袋。
“没有时间了，没时间了淑子，快走！”敏洙说完，推开淑子，脱掉了外套,转身冲向前面冲过来的那几个大汉风驰电掣迎上去。
叮……咣……
砰……！
咯噔……
啊……
敏洙昂首挺胸气定神闲地迎上去，同时身手敏捷地飞起几个飞脚，并迅速地出击几个重拳，把前面迎上来的几个大汉打倒在地。看到此景，后面跟过来的几个大汉顿时心惊胆战定在原地，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突然有个大汉在后面冲过来狠狠地踢了一脚敏洙，敏洙晃了一下差点摔了跟头。但，说时迟，那时快，敏洙马上稳住身子的平衡，手一撑，脚一踮，猛地爬了起来，稳稳地站在那里。他握紧双拳，整个身体微微前倾，不时地挪动着身子，准备着对抗。那架势，就像一只愤怒的雄狮威风凛凛。
突然间，有个大汉举起木棍，冲着敏洙，一把砸了下来。淑子健步飞身用身体挡住了砸向敏洙的木棒。淑子“啊……”地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淑子……淑子 ……”
“敏洙，敏洙！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敏洙浑身被冷汗湿透，不停地说着梦话，母亲急忙赶来叫醒敏洙。
“……”
敏洙被母亲叫醒，他心里一惊，立马坐了起来，却见周围甚是平和，只有母亲正焦虑地望着自己。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心下一宽，松了口气。
“孩子，你做噩梦了是不是？瞧你满头大汗的。你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有的话快说出来，跟妈还有什么讲不了的话吗？”
母亲在自己的头上摘下毛巾，帮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没事，妈，真的没什么事儿！你就会瞎操心！”
“是啊，孩子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团，哪个父母不操心孩子的啊?”敏洙的母亲皱了皱眉头担心地继续说:“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喊着淑子名字。到底是哪个淑子？该不会是你们会长的女儿吧？”
“妈，你说什么呀？你别大惊小怪了。”
敏洙见自己做梦时还喊着淑子的名字，不禁脸红了起来。
“人家是亿万富翁的千金，你可是两袖清风一贫如洗。你们是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可能的！做人嘛，自知之明很重要，上不去的树最好瞅都不要瞅一眼。不然，弄不好会很悲惨的。”
平常回家，敏洙经常提起会长和他的女儿淑子。但这次回来，不仅没提起他们，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母亲早已看出了儿子的心事。所以也顾不得敏洙的自尊心，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妈，都说不是了！”
敏洙嘴上说不是，但还是像小孩子做错事，被大人发现了一样，心怦怦直跳，脸也更加红了起来。
“哎，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离天亮还早着呢，你还是接着睡一会儿吧。”
母亲有些心疼地望着儿子。
“嗯，那我睡了！好困啊，困死了……”
敏洙伸出双手打哈欠，一头栽倒在床上，将被子拉过了头顶。母亲将被子往下拉了下来，说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蒙着被子睡觉，怎么到现在还改不了？不憋得慌吗？”
不知怎的，敏洙眼里早已溢满了泪，看到母亲给自己拽着被，他立马转过身，背对了母亲。母亲无意发现儿子在流泪，很想来安慰几句，然，母亲举棋不定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瞧在眼里，却并未作声，她用袖口偷偷抹去眼泪，悄悄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母亲回到自己房中，却毫无睡意，便拿出毛线，替敏洙织起了毛衣。
“喂，怎么了？咱敏洙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父亲也坐了起来，追问着老伴。
“嘘—— 小声点！别把敏洙吵醒了。前半夜好像一直做恶梦，都没有睡好！”
“敏洙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你就不能小声点！你这老头子真是没有眼力价呀！”
“什么？你倒是回答我啊！敏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存心想急死我吗？”
父亲一把抢过母亲手中的毛衣，焦急地追问。
“哎 --- 也没什么大事儿!儿子大了，八成是恋爱啦吧！”
母亲摇了摇头，叹着气。
父亲听说儿子恋爱了，顿时没了困意，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恋爱？跟谁啊？美娜打小就爱粘着咱敏洙转，该不会是她吧？”
母亲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美娜，是淑子！”
“淑子？淑子又是谁啊？”
父亲瞪着双眼，甚是关切地追问着。
“还能是谁啊，不是敏洙会长家的千金嘛!”
母亲抢过毛衣，继续织了起来。
“什么？哎呀妈呀，那我们敏洙不就成了会长女婿了吗？”
父亲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老伴儿。
母亲叹了口气，摇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念叨：“还会长女婿呢，八成是被人家甩了！”
父亲顿时不知所措，继续问道：“什么？被甩了？那会不会被公司解雇了啊？”
“死老头子，你瞎说什么！谁被解雇了啊？竟说些丧气不吉利的话。真是晦气！”
母亲有些不耐烦，转过身子，背对着父亲继续织着毛衣。
“哎，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有被解雇就行了。这女人还不到处都是。咱敏洙这么优秀，还愁找不到媳妇不成？你就放心吧，就咱儿子，一定有一卡车的女人在后面追呢！”
“哎呦，你以为你的儿子像你那么风流啊？什么叫一卡车女人在后面排队呀？”
“什么？我风流？我风流过吗？那倒也是，像我这么帅的男人，女人们怎么会放过？呵呵……”
父亲一头栽倒在床，想到年轻时风流倜傥的样子，不禁咧嘴傻笑。
(八)
清晨，敏洙早早地起床，沿着村边的小河一路小跑，跑向海边。淡淡而清清的雾气迎面扑来。润湿的泥土气味，不住地扑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鼻孔里。
海面上跃出一轮红日，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海空顿时洒满了金辉。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海的碎金。
敏洙沿着海边小跑了一会儿，又转身一气跑回家里。他走进屋子把身上的外衣脱掉，打了一盆院子里的井水，囫囵吞枣洗把脸，最后把盆里的水往身上一浇，算是冲了个澡。
“老天爷真是有眼啊！全家人也算没白忙活，俩儿子也算都有出息了。我们老两口就算现在死也死而无憾了！
母亲准备着早餐，习惯性地嘴里念叨着。
敏洙很清楚母亲的用心。他知道母亲这样习惯性地嘟咙着这一句，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珍惜眼前的幸福，千万不可回到过去。
“妈，你说什么呀？！你也操劳了大半辈子了，从今往后可都是好日子了！你可要长命百岁，也好让我们尽尽孝道啊！”
敏洙接过母亲手里的碗筷，恭敬了一句母亲。
“呵呵，是啊！真是苦尽甘来啊！不过，敏洙啊，这人，谁都猜测不到自己的将来，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时刻都不可放松自己啊！”
母亲端起一碗汤，递给敏洙，示意敏洙小心点。
敏洙将米饭泡在汤里，吃了一口，示意听懂后，望着母亲问道：“妈，你今天有时间么？”
母亲把送到嘴边上的饭勺儿放下来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妈，你今天若有时间，和我去一趟养老院好吗？”
“什么？养老院？去那里干嘛？”
敏洙吃着饭，若无其事地回答：“噢……其实，也没什么事！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顺便给养老院送点药，送点娱乐器材什么的。我已经答应过院长的……”
“上一次你还向学校捐了数十台电脑，这会儿又是养老院。听说你每年都要向养老院捐款。你这钱都是哪儿来的？该不是公司的钱吧？贪污公款可是会出大事的！”
母亲一脸担忧地望着敏洙。
“妈，真是的。为了做慈善还有去贪污公款的人吗？”
“哎，倒也是！哪个贪官污吏会去做善事呢？你自己省吃俭用勒紧腰带省出来的钱做点好事，也真是好样的！妈妈大力支持你！既然是去做好事，我可得去帮帮你啊！呵呵……”
母亲好怕耽误事，把饭泡在汤里，三两口囫囵吞枣地吃完了一碗饭。
“老伴，上一次学校可是你去的，这回可轮到我了吧！呵呵，还是我去帮帮儿子吧！”
父亲说罢，饭也顾不得吃，匆匆走下炕，准备动身离去。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敏洙和母亲对视几秒，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敏洙到了养老院，捐了一些物资，便来到美娜爷爷的房中。美娜爷爷见了敏洙，顿时喜上眉梢。
“敏洙？是哪个敏洙啊？真是你吗？敏洙？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美娜是敏洙从前的邻居，自幼一块长大，也是情同手足很要好的朋友。好多年前，美娜的父母到韩国打工，没多久，便双双找了个相好，分道扬镳，却把爷爷丢在养老院中。
敏洙握着爷爷的手，亲切地问：“爷爷，您过得还好吧？”
“我都是快走的人了，过一天算一天就是了。不过，你真的是那个黑社会老大敏洙吗？真的是你吗？这要不是我亲眼见到，真不敢相信啊。如今你真的变了。飞黄腾达了也不忘着故乡，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善事，真是难得啊！真是个好孩子，呵呵……都说如今不存在雷锋了，你瞧，这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雷锋么？呵呵……好样的，好样的敏洙……”
爷爷摸了摸敏洙的手，赞不绝口。
“爷爷，您别说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别人家看到要笑话的。”
敏洙被爷爷一夸，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做了这么大的事还那么谦虚！我都听说了，你这两年每年都给我们养老院赞助钱。但我一直没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没敢相信！这会儿看来都是真的啦！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不过……可是……”
爷爷握着敏洙的手，吞吞吐吐想问敏洙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敏洙见爷爷欲言又止，急忙追问道：“爷爷，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我们美娜现在和你在一起吗？她小时候不是总跟着你吗？”
“什么？美娜？”
“是啊，我的孙女美娜！”
“美娜？嗯……是，是啊。美娜现在在我们公司，和我一块工作！我差点忘记跟您说了。这次也是，美娜本来打算一块来的，不过公司太忙了，脱不开身。我替美娜来看看您，爷爷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呀？工作为先嘛！有你在美娜身边，我就放心了！我们美娜比较任性，你可要多迁就一点儿，帮我好好照顾她！美娜我就拜托你啦。”
爷爷一想到美娜，两眼顿时发热，嗓子有些哽咽。
“爷爷，这钱您拿着，是美娜让我带给您的！美娜就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是美娜捎来的钱？好好，我收着。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惦记着我，真是我的好宝贝孙女啊。你告诉美娜，这次钱我收下，今后不用惦记我！叫她好好工作。”
好久没人过来嘘寒问暖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便让爷爷感动不已，爷爷已经感动得流下了泪。也许，人上了年纪，似乎真的会变得脆弱不堪，一点点变成了小孩。
其实，美娜并没有在敏洙公司工作。也不知道敏洙今天来探望爷爷。只不过不忍爷爷伤心敏洙便说了谎。
敏洙想：只要爷爷高兴，就算是在爷爷面前撒了点谎，也是美丽的谎言，无关紧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