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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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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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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卡罗德》连载

第三章 森郁

(一)

“啊……砰!”

大家飞向了一个岩洞,还没刹住,就撞进了岩洞!艾玛擦了擦头上的汗,深情地望着这回忆中的画卷。小鸡们被艾玛挡住去路,拼命地挤,艾玛这才从回忆中走出来。

“爸爸,你怎么知道这有个岩洞呢?”

“这是你们爷爷奶奶的家呀!”

“可是这里是在崖壁上,我们怎么觅食?”

“傻孩子,你们已经会飞了!”

“我……我们?”

“要是你们不会飞,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

岩洞实在太陈旧了,角落里落满灰尘,蜘蛛姨姨们正在一边织布一边聊家常,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艾玛立刻下令:“大扫除!”

水,不难找。把手伸出洞外,就能接到很多。小鸡们非常忙碌,一会儿跑去接水,一会儿跑来擦擦洗洗。不一会大家就汗流浃背了。大公鸡艾玛当然也没闲着,他正在给蜘蛛姨姨们搬家。

洞内又回归了艾玛童年时的温馨,暖融融的,欢声笑语的……

 

(二)

“爸爸,有没有关于这里的小故事?”安格斯刚一醒来,就好奇地问艾玛。

“有啊,有很多呢!”艾玛故意逗他。

“那快给我讲一个!”

“好,别急嘛!”

“嗯!”

“爷爷奶奶原先住在这儿,我是他们最小的一个孩子。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老大叫艾伦,老二叫艾达,老三叫艾琳,我叫艾玛。过了段时间,艾伦成年了,他便果断地离开了家,我们从此再也没能见到他。艾达长得漂亮,他全身都是鲜红色的。后来,他还没离开,一只小白母鸡就自动找上门来了,他们也离开了。艾琳也一样。我长得不好看,再加上我很恋家,我不想离开。爷爷奶奶急了,他们知道我很有责任感,就盼啊盼。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盼什么。直到有一天,一只老得不成样子的母鸡捧着一个蛋来了。她说:

‘我这都快去苏州卖鸭蛋(去世)喽,没法孵蛋啦,你们的艾玛身强力壮,找个伴儿,能不能帮我孵蛋哟?’

我没等爷爷奶奶发话,就说:

‘能!’

见我答应,爷爷奶奶高兴了,把我赶出来,说:

‘快去吧,孩子,找个伴儿!’

于是,我便找到了达莲娜。

我们先孵那个蛋,可她没出生,反而我们生下了第一个蛋——卡罗德。他先孵出的。后来,那个老母鸡的蛋孵出来了,她就是龙米娅。”

“龙米娅和我们不是一家?”

“不能这样说,她是老母鸡的孩子,更是我和达莲娜的孩子!”

“哦。”

安格斯是卡罗德族长的情报员,他在确定龙米娅不在旁边后,跟卡罗德耳语:

“族长,龙米娅不是亲生的!”

“啊?!那她是……”

“一只很老很老的老母鸡寄养的,那只老母鸡已经去苏州卖鸭蛋了!”

“哦……”

卡罗德一半是惊讶一半是欣喜——这也为他与龙米娅的结伴提供了有利条件。

 

(三)

“孩子们,我们今天要一起出去觅食。我觉得你们应该练习一下飞行了!”艾玛郑重其事地宣布。

达芙妮一下子就吓瘫了:

“爸爸,那太可怕了!”

“孩子,你如果不练习,你这辈子就都不可能从这个岩洞里飞出去了!”

“好吧……”

雨还在下,达芙妮飞不高,再加上她的飞行技术不好,很快,她就掉队了。蒙蒙雨帘遮住了她的视线,四面八方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她记不起回家的路,她很慌张。一个声音告诉她,鸡群是往东边飞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又说,鸡群是往南边飞的。在寒风中,她就像一片单薄的叶子,她冻得嘴唇发紫,她想回家,可是却记不起回家的路,她现在连叫一声“我掉队了!”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感到十分无助,绝望,和恐惧。

突然,一点醒目的黄色穿过雨帘朝她飞来!她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火星一样兴奋:

“哥哥!”

不知为什么,她竟爆发出了一声呼喊!卡罗德朝她猛冲过来,几乎撞在她的身上。卡罗德焐热达芙妮冰冷的小翅膀,说:

“你还能行吗?想要追赶上鸡群要飞很远呐!”

达芙妮点点头:

“能!”可她在又瞟了几眼自己那虚弱的小翅膀后,又意识到自己不该逞能,遗憾地说:“也许不能……”她害怕卡罗德以为她是个累赘而丢下她,可她明显是多心了。

“不能就先休息会,我会陪着你的!”

 

(四)

卡罗德将达芙妮安置在一个小小的岩洞中,接着就出去觅食了。毕竟还是第一次在前后左右都只能见到雨丝的地方独自觅食,卡罗德多少有些恐惧,可是很快,恐惧就被喜悦淹没了——那是一片被冲散的青稞麦,青稞麦!

“妹妹不用饿着肚子了!”卡罗德想。

可是,他刚一回到洞口,就看到达芙妮吓得缩在角落里,一只老鹰正狞笑着停在洞边,黑影长得吓人。本能使卡罗德想逃走,一只半成年的公鸡是不可能和一只老鹰对抗的。可是,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使他冲了过去!他锋利的雉爪抓下几片鹰羽,在老鹰背上留下几道血痕。老鹰愤怒地转过身来,朝他鲜红的颌羽啄去。卡罗德往后一仰,朝悬崖坠去,老鹰也俯冲下来。就在老鹰要碰到他的那一刹那,他往上一翻向鹰眼啄去,老鹰躲闪不及,瞎了一只眼睛。老鹰突然朝岩洞飞去,达芙妮尖叫一声,冲出了洞口,拼命扇动着小翅膀,朝天空冲去。老鹰发现自己没戏了,长啸一声,消失在天空中。可是,卡罗德怀中的青稞麦也像雪花一样,撒下了悬崖……

“哥哥带青稞麦了!”卡罗德一边安抚受惊的达芙妮,一边翻出所剩无几的青稞麦。

虽然麦子很少,卡罗德和达芙妮却。

“我们去追鸡群吧?”

“嗯!”

他们两个手牵着手,飞向鸡群所在的方向。风呜呜地叫着,送着他们远去。飞了好久,仍不见动静,达芙妮问:

“他们在哪啊?”

“飞袖山上,很快就到了。”

风呜呜地叫着,送着他们飞。雨点打在他们的羽毛上,风像刀一样。飞袖山就在前面,上面有一排黄点。

“到了!”两人都不由地加速。

“爸爸,我们回来了!”

两个黄点朝飞袖山飞去……

 

(五)

“啊,你们回来啦!真是两个小勇士!”

艾玛好像早就知道他们离开了似的,赞叹道。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将卡罗德拉到身旁:

“你过来一下。”

“你已经有竞选群主的权利了,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争取获得竞选萨里莫草原鸡王的权利,那将是无上的荣耀!你能行吗?”

艾玛眼中充满期待。

卡罗德沉思了一会儿,坚定地说:

“能!”

“你能掌控好我们的鸡群吗?”

“我会尽力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去吧,孩子!

一路上,卡罗德都在沉思,他默念着心中埋没已久的梦想:

“鸡王。”

 

(六)

第二天清晨,大家赶到麦花田,采起麦芽来。奇怪的是,艾玛只让小母鸡们采。安格斯好奇地问:

“她们不会累吗,我们去帮帮忙吧!”

艾玛笑而不答,只有卡罗德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母鸡们很快就气喘吁吁了,她们开始议论。

“怎么搞得,为什么他们都歇着啊!”

“对啊,这不公平!”

只有一个身影,忙碌地在麦田中穿梭。艾玛望着她,点了点头。卡罗德瞟了一眼克里特,克里特也用充满挑战的眼神瞟了一眼他。

他们两个都意识到了即将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两个字:竞争。

 

(七)

“很好!你采得最多!你也有竞选未来的鸡后的权利了!”

“我?龙米娅?”

是的,孩子,你已经有初步在群内竞选的权利了,从每个鸡群中选出最强壮的两只小鸡去竞选萨里莫草原的鸡王和鸡后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

“鸡后?!”

“你,乔安娜,你也是!”

傍晚,大公鸡艾玛又让小公鸡们采麦芽。

“快去吧,小家伙们,偷懒的话明天的早饭就不够啦!”艾玛把小公鸡们赶出飞袖洞,喊道。小公鸡们都在埋头采麦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八)

“小心!”一声叫喊从麦田深处传来,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声,一只肚子微微隆起,左眼睑有道疤痕的云猫慢慢朝小鸡们逼近。卡罗德叫了一声:“是云猫希娅!她怀孕了,快逃!”

“她又来给她的崽子捉小鸡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鸡毛翻飞,小鸡们可不想再成为小云猫的玩具。艾玛朝龙米娅挤了挤眼睛,龙米娅立刻明白过来,拉了婕斯瑞一把,便冲下陡坡,顺势用她那琥珀色的嘴尖啄掉了一撮猫毛。

“嗷呜!”云猫希娅因为怀孕而动作迟缓,她笨拙地转过身来,想去咬龙米娅,龙米娅一拍翅膀,飞到半空中。卡罗德又从另一个方位袭击,希娅刚转过身来,龙米娅就俯冲下来,云猫希娅刚扑向龙米娅,婕斯瑞又绕了过去。

“嗷呜!”希娅惨叫着跑远了,只留下几根猫毛飘散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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