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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山坡上 日 外
草丛里藏着很多农民装束的人。
他们手里握有步枪。
有一挺重机枪架在那里。
213、轿车内 日 外
共产国际调查员布林斯基：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让工农的盲动影响北伐大业，破坏国民革命可要成为千古罪人的呀。一步步来嘛。现在是反帝反封建，目前还未到阶级解放的地步。也就是解决三民主义中的民族、民权问题，民生靠后解决，万不可性急……
中共特派员老陈连连点头：陈总书记也这样告诫我。当前宁右勿左，即使冒右倾投降之险。但如大势如此，则潮流不可逆！必将有左倾盲动之忧。
布林斯基：在此问题，我们观点一致。
中共特派员老陈：但总书记主张我党应独立发展，不进入他党。对我党来讲，他党很可能是个陷阱。
布林斯基：这可是托洛茨基的理论，这与第三国际相悖。
老陈：当然以——第三国际为尊。
214、山坡上 日 外
农民装束向车队扔出手榴弹。
重机枪、步枪开始射击。
这些人高喊：工农革命万岁！
215、山坡下道路 日 外
北伐军士兵跳下卡车，边找掩体边开枪还击。
三名特派员都低身在车外观察着。
216、道路 日 外
鹰宗电与徐辰各骑大马，率大队士兵赶来。
徐辰向山坡上一指。
几挺重机枪一齐向那里轰响。
山坡上又扔出几枚手榴弹。
道路上尘土飞扬。
鹰宗电趁乱向徐辰连开几枪，徐辰应声落马。
鹰宗电故作悲哀地也跳下马，俯向徐辰：旅座旅座！
徐辰血在口中：你小子真……
徐辰咽气。
鹰宗电举枪鸣天：抓住暴动分子！为旅座报仇！
217、山坡 日 外
假“工农”们纷纷逃窜。
鹰宗电抓住缰绳追在后面，连连开枪击中。
有“工农”转身喊：鹰长官绕命！
鹰宗电马蹄踩过“工农”尸体。
218、道路 日 外
三名特派员站在徐辰尸体前静默。
鹰宗电悲愤地：旅长，您安心殉国吧。
鹰宗电向共产国际调查员布林斯基敬军礼：请将所看到铁的事实转呈第三国际！
鹰宗电抽出一份电文稿、挥一挥：奉上峰手谕，凡破坏北伐者，首恶必办！现扣押（对武汉政府特派员与中共特派员）两位，视态度而定极刑与否。
中共特派员老陈叹气：大革命……失败了……
对布林斯基，士兵空出一条小道来。
（布林斯基独白）国民党右派，由民族革命变成民族反革命，就是革自己派别的命的开始。当事物成为自身的异己力量时，自己就是自己的革命目标。
鹰宗电宣布：恭送第三国际调查员出境！
布林斯基与武汉特派员握手：我会去交涉。
武汉特派员：与工农在一起，永远正确。
布林斯基与中共特派员握手：……
中共特派员老陈：一入革命门，生死等闲事。只是……我们还是被动了……
武汉特派员与中共特派员立即被上来的士兵捆绑。
两名特派员被押上卡车。
布林斯基向他们挥手告别。
布林斯基向相反方向走去。
（布林斯基独白）共产党人、工农大众及终于看清真相的真正的国民党左派，是对抗这股新生反动派的核心力量。
219、监狱 日 内
鹰宗电打开省党部书记长手上镣铐。
省党部书记长拱手致谢。
省党部书记长边向外走，边对鹰宗电：汪主席怎样说，我就怎样做。以汪主席马首是瞻。
鹰宗电轻扶书记长：一切应以蒋总司令和汪主席为纲领。
（布林斯基主观画面）
220、布林斯基主观画面
（布林斯基独白）新的工农将脱胎于旧军队而又超越旧军队成为历史的全新的革命力量。
手举大刀梭镖火铳的农民工人向前走来……
跨枪行进的国民革命军队伍向前走来……
农民工人转换为穿红军服装的新队伍继续前进……
国民革命军也转换为穿红军服装的新队伍继续前进……
（布林斯基主观画面结束）
221、赤白城省党部 日 内
一名手下闯进来：他们哗变了！两位长官快逃！不然会被当成反革命枪毙！
省党部书记长：胡说！我才是国民革命者。
222、赤白城大街 日 外
跑来一大队国民革命军，他们在人们不解目光中，一起把头上军帽摘下扔掉。
他们打开条幅：打倒新军阀！
城门被起义士兵打开，吊桥被被起义士兵放平。
早已聚集在护城河边的赤卫队员从吊桥上越过。
田戮看一眼城墙自己的通缉布告，一把撕下。
223、赤白城南门 日 外
田戮、赵鼎率赤卫队员冲进南城门。
224、赤白城西门 日 外
鹰宗电带残兵从西门逃窜。
省党部书记长在内。
225、省党部办公室 日 内
赵鼎从已打开的文件柜中搜出一批绝密文件。
他拆开看一眼，放进皮包里带走。
226、赤白城南门 日 外
田戮、赵鼎率领赤卫队员与国民革命军起义士兵从吊桥迅速撤离。
227、赤白城西门 日 外
鹰宗电与援兵会合，又从西门攻入。
省党部书记长跟随返回。
228、临时宿营地 日 内
赵鼎把缴获的AB团文件递给魏十月。
中共特派员老陈匆匆来到。
229、路上 日 外
布林斯基停下，与迎上前的赵天白紧紧握手。
布林斯基：欢迎归队！
两人边走边谈
赵天白：党交给我的任务基本完成，白匪残部自毁了。但由于统一战线的脆弱，国共两党也分道扬镳了。目前正是大革命低潮。
布林斯基：那就再掀起高潮来！
赵天白：需要我返回苏联、或到上海远东局去述职吗？我认为目前正是中国革命需要我的时候，我请求留下来，参加这次危机，扭转这次危机。
布林斯基：暂不需要回总部述职。亲爱的赵，你要知道，苏联国内正展开反托洛茨基主义的伟大斗争！所有留苏的“中国托派”均被遣返回国。我以生命担保你，不是托洛茨基分子。
赵天白：我——不是。
布林斯基：那最好！那你就重返中国斗争第一线。挖出明暗“中国托派”，防止托洛茨基主义在中共蔓延——这就是你的新使命。
赵天白：好吧。我服从党的决定。
布林斯基：我正要到中国革命底层考察一下，来评估中共在统一战线破坏后的损失。
两人并肩前行。
230、临时宿营地 日 外
中共特派员老陈与魏十月握手：辛苦了同志！
魏十月：陈代表好！
老陈对魏十月：魏书记好！你们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武装斗争做得对！做得好！我们不能再交枪了！不能再妥协了！要针锋相对！以血换血！你们这一地区农工武装即将正式成为中国工农红军一部分。
魏十月：早就盼望这一天了！
老陈：一批中共派赴苏联留学生，因信奉所谓托洛茨基主义，反对第三国际，现已被第三国际驱逐回国。要密切警惕他们到党的基层进行不法分裂活动。
231、 赤卫队营地 日 外
布林斯基用生硬汉语：你好中国同志！
赵天白向田戮介绍：这位是来指导我们的苏联同志布林斯基。
田戮没有与布林斯基握手，他向赵天白：你翻译！
赵鼎似阻拦：老田……
田戮：——第三国际促成国共统一战线，统一战线却造成了我党被大面积屠杀，因此革命群众怀疑第三国际的权威性！
布林斯基一摆手，仍用生硬汉语：你好中国同志！曲折——是革命的必然因素。我们要适应它，要克服它，改变它。
赵天白：革命统一战线的崩溃，只是第三国际的战术失误，决不在战略层面上。没有第三国际，就没有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第三国际大旗不能倒，要永远高举！
布林斯基：我们希望革命一天成功，但革命不会一天成功。要做好充分思想准备。也许这一代人都牺牲了，革命还没有成功。那就不革命了？
田戮眼含热泪，深深低下头去。
布林斯基分别与田戮、赵鼎、赵天白握手。
田戮、赵鼎、赵天白向布林斯基挥手告别。
232、天津日租界 夜 外
毕大帅侧影乘坐一辆四轮马车。
（小岛残唐画外音）安桑，怎样看待毕此人？
（安澜画外音）以阁下的大局为重。我无条件服从。
（小岛残唐画外音）安桑，你真是个聪明人！
（仍是小岛残唐画外音）让加入我们外围的支那人动手。我们自己人在外监督、看有无补枪可能性。
（小岛残唐手下画外音）是！
迎面跑来一辆黄包车；
对面开来一辆黑色福特轿车；
路边一行人躲闪；
黄包车夫掏出手枪——
从黑色福特轿车车窗伸出一只手枪——
路边此行人举枪——
四轮马车夫回身向车里开枪——
他们一齐向四轮马车射击。
毕大帅背影和侧影中弹。
扔向尸体一短条幅：惩恶锄奸
一封信，信封上是：国民革命军告全国同胞书。
（小岛残唐画外音）各位，我又成了支那矛盾的主人。哈哈……
233、 赤卫队营地 日 外
“中国托派”代表甘林对田戮：在血的事实面前，鉴于按第三国际命令让共产党加入国民党形成统一战线的惨痛后果，中国的托洛词基主义者——应该踢开第三国际！呼唤崭新的第四国际早日到来！以托洛茨基主义来指导中国革命，并以中国革命来策应世界革命高潮到来！
赵鼎过来扶住田戮肩膀：我绝对相信你！支持你！
赵天白双手抱肩认真听着。
甘林：目前急需建立真正马克思主义托洛茨基派革命武装，来进行中国革命斗争。我希望你们开天辟地。
田戮在思考。
赵天白上前：不管什么理由，第四国际的提法就客观上会造成国际共运的分裂，无产阶级怎么能有两个中心？第三国际对中国统一战线的指导只属于战术失误。不能因噎废食。一切要以第三国际为纲。
甘林：去深度考虑吧。我还要下到革命的最底层……
甘林与田戮、赵鼎握手，与赵天白对视。
赵天白与田戮、赵鼎握别：再见同志们，我有要务在身！后会有期！
甘林转身离开。
打印字幕：甘林因为托派问题被开除出党。组织参加了第三党，独立于国共势力之外。后因与国民党反动统治为敌而遭其暗杀。
234、武汉街头 日 外
布林斯基独自一人在路上，他感觉有人在跟随。
是握紧手枪的赵天白在暗中保护。
（布林斯基画外音）远东局在本地有一个秘密机关，外表是商行。我先到那里，再中转。
有一人影在跟踪赵天白。
（小岛残唐画外音）列洛夫先生，我提供一个消息，能消除你的心结。
布林斯基刚走到商行门前。
雅克夫出现在门口，抬手一枪。
只击中闪电一样挡在布林斯基前的赵天白肩膀。
赵天白抬手击毙雅克夫——成为报纸上黑白照片。
（列洛夫画外音）都是死，为什么不死得灿烂些！到中国西部，与那里俄军进行复国起义？变数太大！与其当炮灰而亡，不如灿烂自毁！我们选择毁灭在磔城！你要先杀那苏联人，再除那个中国人！
趁乱有人一枪击中赵天白胸膛——也成为报纸上黑白照片。
布林斯基去搀扶奄奄一息的赵天白。
（低沉的男画外音）在即将到来的三十年代政治大清洗中，布林斯基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他——终生没有获准回归权力中心。
（插入画面）布林斯基隐入西伯利亚大风雪中消失。
235、小岛残唐办公室 日 内
报纸标题：非法组织共产国际内讧 自相残杀异党分裂即在眼前
这份报纸在小岛残唐手中。
（小岛残唐独白）哼……钢铁也有缝隙……
236、政务特派员办公室 日 内
政务特派员文迁走过来轻抚刚进来立正的鹰宗电。
鹰宗电：特派员好！
文迁：愚兄已被委员长委任为——特命全权政务特派员。
鹰宗电：祝贺文长官！
文迁：恭喜贤弟才高，被委员长亲自点将了！
鹰宗电：谢文长官！谢委员长！
文迁靠近鹰宗电，低语：你——
237、赤白城外兵营 日 外
祝大帅的部队排列整齐。
（文迁画外音）——委座密令：把你一个加强团并入祝某人旗下。记住：你们是定时炸弹。一旦其有异动，就是你们起爆时刻，立即替政府除害。
鹰宗电立正向祝大帅敬军礼！
祝大帅还军礼。
238、司令部会议室 日 内
打印字幕：1930年
祝大帅坐正中，周围环绕其团旅以上军官。鹰宗电位于其中。
祝大帅一挥手：全体忠勇将士，为净化魂灵、报答祖恩，我命令——向反革命的南京伪政府出击！为保证革命进程，相应要做一些兵员调整。请各位积极配合，勿生怨言。
（鹰宗电独白）是到了起爆的时候了！
祝大帅继续：首先从我的心头肉割起——鹰团长？
鹰宗电起立：到！
祝大帅继续：你一个团需一分为三，混编进三个旅中；你战斗力强，我旧部弱，你来带动我旧部的积极性。
鹰宗电起立：是！
（鹰宗电独白）这是祝逆在叛乱前割我们的肉，卸中央的力！
239、司令部外 日 外
鹰宗电走出大楼，后面有人尾随。
240、团部 日 内
进来一行祝大帅心腹，为首者对鹰宗电：请团长速速下令，完成帅座部署。
鹰宗电转身过来，手上一把汤普森冲锋枪对准来人，身边两个卫兵也各持汤普森冲锋枪对准来者。
241、团部外 日 内
鹰宗电三人迅速冲出团部，各上一匹战马。
后面的人向他们开枪。
马上三人向后扫射。
242、电报局部 日 内
鹰宗电安插的内线向总部发报：已叛，立剿。
243、赤白城门 日 外
马上一卫士向守门士兵挥一挥通行证，守门士兵示意通行。
有人开枪并高喊：拦住他们！
身边持枪卫士中弹歪下去。
鹰宗电抬起手中冲锋枪扫倒城门几士兵，夹紧马腹疾驰。
244、中央军阵地 日 外
鹰宗电和另一卫士纵马奔至。
阵地上大炮向赤白城方向轰鸣。
245、司令部内 日 内
祝大帅部署：向下传达，就说我已被内奸杀害，令全体戴孝！哀兵必胜，绝处逢生嘛。这一切费用，我出！
246、祝军阵地 日 外
右臂都缠白“孝”字黑箍的祝军士兵，到处躲避，还击无力。
247、司令部内 日 内
参谋长对祝大帅：老帅，这险棋太险了！听此不幸，非但没哀兵必胜，反而军心涣散了！
祝大帅一拍脑袋：坏了！大势已去。将错就错吧。没什么！我去当寓公，种花养草，吃斋念佛当居士……日本人无孔不入，早晚被他们毒死……
参谋长眼镜上生出潮气，双手合十：呵……可惜了帅座……
248、赤白城门 日 外
中央军攻陷赤白城。
随军入城的卫士对鹰宗电：团座临危不惧，实在佩服！
鹰宗电：别捧我了！你小子也是个英雄！党国会重赏。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
司机：多谢团座栽培！小人不敢！
鹰宗电拍他肩膀：我不玩命，命就玩我了……
249、行军路上 日 外
中共特派员老陈对魏十月：第三国际远东局全权代表布林斯基同志险遭到白俄残匪刺杀，苏共党员赵天白同志为掩护他，被新军阀派来人暗杀了……赵天白是从这里出发，你们谁最后接触他，谁就绝对有敌特嫌疑！挖出来，清理掉！
魏十月：明白……
250、红军团指挥部 日 内
魏十月一摔AB团文件，怒目田戮：没想到你是个暗藏的阶级敌人！你有反革命AB团重大嫌疑！苏共党员赵天白同志行踪只有你了解，他被国民党反动派暗杀了！
田戮被两个挎枪战士架住胳膊：老魏，你还不了解我吗？
魏十月：不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红皮白心大萝卜！
田戮要站起，后面两个战士将他按住。
魏十月（沉痛地）：非常时期，不留隐患！不管是明暗AB团分子，一律处决！枪毙！
田戮反而平静下来：参加革命就不怕死！不过你不认为这是敌人的诡计吗？
魏十月（斩钉截铁地）：宁错勿纵，矫枉过正！
251、野地 日 外
田戮捆绑着被两个挎枪战士押到空地上。
向他，两个战士拉开枪栓。
田戮高喊：共产党万岁！大革命万岁！
赵鼎奔过来，护在田戮身上：要杀先杀我！他要是AB团，我也是AB团！
魏十月用军帽搧汗：反了你！
赵鼎：老魏，我代表众多指战员，以性命担保他！
魏十月：这是团党委决议！
赵鼎：我请求决议延迟！老魏，现在敌人围剿，我们正缺人手，让他打冲锋、挡子弹，不是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吗？
魏十月：我……去研究一下……
魏十月匆匆离开。
赵鼎过来按住田戮肩膀：我绝对相信你！支持你！
魏十月急速返回：敌人围上来了！就按你说的办！
252、反围剿战场 日 外
田戮带几个人先向白军开火。
佯败。逃跑。
鹰宗电率领的白军追击，进入魏十月指挥的伏击圈。
魏十月对身边的赵鼎：此人将功折罪，留用察看！小心使用！密切注意他！如有异动，格杀以保卫革命！吹冲锋号，歼灭白匪军！
冲锋号吹荡，埋伏的红军从各处围歼白军。
白军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
鹰宗电举枪对准自己太阳穴，被赵鼎一把夺下来。
赵鼎用枪顶住鹰宗电后腰，踢他一脚。
253、野地 日 外
鹰宗电：那……我——恳请！我要加入革命！我也要成为——左派！
田戮：你——手上太血腥了！一个与革命有杀父之仇的人，怎么可能革命？
鹰宗电：我——我那都是被迫！别忘了，你手上也沾过血！大反革命徐辰，是经我手消灭！也算是替你报了杀父之仇！
田戮：你也别忘了，你亲手杀掉了革命同路人、真正左派田远旺！他报仇的时候到了——革命法庭要对你公审。无论公审不公审，结果都是——处决！
254、茅草屋 日 内
赵鼎把被捆绑的鹰宗电推进一个茅草屋中。
屋外有持枪的红军战士把守。
255、会场 日 外
全连战士整齐在坐在各自位置上。
前面挑起一条横幅：公审反革命凶手大会
256、茅草屋 日 内
红军战士推开门，鹰宗电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