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人头晕的椅子背石头

小溪里有一排搭石

清清的溪水在它脚下流过

搭石像梳子齿

流水像妈妈长长的头发

搭石把溪水梳得又柔又顺

鼓起劲

每次都可以跨过一个搭石

蹲在搭石上

可以和过往的小鱼打招呼

搭石外是一座斜斜的石坝

石坝上的石头凹凹凸凸

葫芦一样没有棱角

石坝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水潭

姐姐们在水潭四周的石缝里摸鱼

听到姐姐们抓到鱼一阵阵高兴的喊声

小男孩忘记了姐姐的叮嘱

走向石坝边沿

捉鱼的姐姐们谁也没有注意石坝上面

小男孩巴着大葫芦一样的石头往下溜

石坝中间一块椅子背一样的石头

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小男孩伸长脚

怎么也踏不够下面向下斜的石台

突然

手一滑

头一阵晕一阵痛

石头好硬啊

睁开眼

已经是从头到脚水淋淋

转身往椅子背一样的石上抬脚

却怎么也够不上去

后来每一次过搭石

望见那块像椅子背一样的石头

就会记得石头好硬

就会头晕心闷

多年以后

小男孩随便一抬脚

就踏上那块椅子背一样的石头

头，再也不晕

心，再也不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