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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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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集《九月谷雨》二篇:九月布谷》连载

第七章 九月布谷(七)

九月的布谷在田间追索丰收的喜讯,哪里有养育她与雨谷的土地,他们将在那片土地上生子养息。可哪个梦对金安而言,已经破灭了。金安只是雨谷心中时常呼唤的一个名词,一种责任,作为妻子,她已经死了。

雨谷回来了,在此之前,或许他也想与金安老死乡间。回来之后,才发觉他们的相遇的确是个悲剧。那夜里,雨谷总共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你看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这么说,雨谷内心里还是有她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还在他心里,这么想,金安今生不再遗憾。满足了。

迟日,金安将自己收洗干净,穿上嫁给雨谷时穿的那套红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准备自杀!

 砰砰砰,突然门被人拍得像鼓一样响!边敲门边有人对着屋里大声地叫喊:金安,金安,赶快,赶紧的,你家雨谷失足落水里了……

 听说雨谷失足落水里了。金安赶紧出来,一口气跑到村里的那条水浃边,只见浃边围满了人,人们正在长篙子短棒子里在打捞雨谷!打捞到天黑,才把他打捞出来时,已经死了。

那水浃确没有多少水,牛困水,都要弄身泥,怎会淹死人呢?

见着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雨谷,金安晕倒了,醒来,就神志不清!疯了!

那年里,她四十五岁,雨谷四十七岁,正当壮年。

一晃十年过去,十年来,每年九月布谷鸣叫的时候,金安就背着棉包往坟林里跑,到雨谷的坟前坐坐。边跑边唱,九月布谷田间叫,九月田间稻谷香,九月棉田雨哥哥笑。尔后,就哈哈哈地狂发一阵大笑。又唱,九月布谷田间叫,九月墓地篙草荒,我的雨谷回来了。然后就呜呜大哭。尔后就象布谷一样,高一声低一声发出呼唤:雨哥哥,雨哥哥。声音嘶哑而苍凉。

久而久之,人们不再在意那一种特别凄凉的叫声,也忘却了这一桩事,忘却了金安。

来年,九月田间棉铃成熟的时节,布谷仍旧在小路灌木从里,高一阵低一阵呼唤云雨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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