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妮子

秀水渡口来了一个从外乡逃难来的漂亮女子，这女子长的比玉儿还妖娆，寂静了半个多世纪的秀水廊桥一时变的热闹异常，这女子带了一个大约十五岁光景的妮子，这妮子瘦瘦的，如同稻草般的面黄肌瘦，无缘无端的两张口，殷村光棍汉大抵把已经流出的唾液又偷偷地咽了回去，最终秀水渡口没落的秀才拣了个便宜领回了家，殷村的二秆子腔和甄秀才打牙祭：“都是秀才好事，拣了个俏媳妇，没有费事又弄了个养妮子。”秀才不回应，总是傻笑着。

秀才的父亲是清末举人，那举人在殷镇颇有名气，其名气由来一是他做了一生的候补道，在他坐化圆寂时，差吏和圣旨到了殷镇又踅了回去，二是他掐指谋算如神，殷镇乃至殷市富绅商贾的阴宅阳宅风水堪舆多是出自于他的手。多少年后，有人传说曾看到老举人倒骑毛驴悠闲地在北岱山之颠云游，身边围绕着许多童子和仙鹤，那举人鹤发童颜或许早已羽化成仙。

举人只做学问和周易研究，不善经营家庭和生活，原本有几百亩田地的家产在到秀才手中的时候已掷卖全无，秀才只落了个蜷居秀水廊桥边茅草舍，以在殷家大院私塾教书营生日子的光景。秀才是富有的，殷村十里八乡的的读书孩子都认他为先生，先生的日子是有衣足食的，秀才亦自得其乐，自曰：一瓢饮，一石食，回也不改其乐。

秀水河的河水舞动着北岱山的清澈与灵气，那妮子不出一年被滋润的楚楚动人，晶莹闪亮。

妮子成了殷村男人的魂，领动了殷村人的眼球，秀水廊桥再一次变的热闹了起来，这热闹是持久的，秀才茅舍有了常常来串门的邻舍。

妮子相中了殷家大院的五公子，这五公子是殷老七的五爷爷，直到有一天妮子无缘无故地鼓起了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