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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曙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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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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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谷寺》连载

第四章 楚河汉界密局启 凌霄宝阁隐尘埃

婶婶与大黄在玉米地里疾行,不知不觉已奔跑起来,山间的风在耳边刮过,微凉。远处,蛙虫鸣叫。

一轮孤月高悬,隐秘处,如巨木上挂了一把透亮的镰刀。婶婶与大黄终于停在了巨大的深潭前。冲在前面的大黄为自己首先到达而骄傲,低吼了一声,山林震颤。

深潭的水由山顶的溪水缓慢汇聚,并沿着各路溪水四溢到山脚,要是在白天,水中清澈,可见嬉戏的鱼群和静躺的巨石。深潭的一侧,常年笼罩在巨石之下,好似与山体之间有串联的秘密。夜晚的深潭,到处透露着神秘和深邃,敏锐的大黄从不在夜晚接近深潭。

深潭一旁,有两座突兀的石狮子,好似静默的老者,守护着这一方天地。石狮子的后面,即绿茵葱茏的山,没有气势恢宏的山庄,没有简朴的农家别院,没有攀爬的石阶。

那到底有什么呢?只有一扇门。

一扇普通的木门,农家随处可见的木门,边脚已经裂开的木门。

婶婶走到左边的石狮子头上,敲了三下,又走到右边的石狮子头上,敲了三下,随即叫上大黄,大步推门而入。

木门打开,眼眶里闪现跳跃的火光,无数的火把已经将眼睛充满。山洞的凉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大黄依旧“一马当先”,循着山洞内的石阶,往深处跑去。弯弯曲曲的石阶搭在山壁上,好似武陵人进入桃花源,或窄或宽,或明或暗。越往深处,巨大的水声听着越清晰,但见婶婶和大黄好似石阶的浮点,熟悉地知道每一个暗道,快速跳动,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达一片光亮处。

巨大的瀑布从上而下,绽开万般“花朵”,正是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水跌落地面,又迅速消失,通过暗流涌向外面的深潭。四面墙壁光滑潮湿,没有任何植物生长的痕迹。

大黄已经蹲在地上,在等待。没有摇尾乞怜的哀求,没有左右跳动的兴奋。如一位训练有素的战士,等待着王的驾临。

良久,大黄突然站立!光滑的墙壁如魔方迅速变动起来,时而凸起,时而凹进去,时而变换到左边,时而变换到右边。密集的光束从变换的缝隙中闪现出来,在两双眼睛中闪烁不定。

墙壁变成了巨门的模样,缓慢打开,另一番世界悄然而现。

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有“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名句,而巨门背后的景象,与此有天大的区别,恰如小溪与大海,沙丘与群山,火光与星辰。

目之所及,皆是科技简洁风。

“队长,你终于回来啦!可想你啦!”一位高挑美丽的皮衣高靴女孩站在门口,满脸微笑机灵,等待着婶婶的进入。婶婶迫不及待地问道:“村长人呢?”

“村长出门去了呢!”高靴女孩显然对这位婶婶队长的问话,早已猜透。立刻补上了一句,“村长还让你千万不要去找他。”

“啊?”婶婶的眉头紧皱有深纹,满脸疑惑。毕竟村长很少出山,除非外面的世界有巨变。她快速走进走廊,眼见走廊两边的玻璃变成了巨大的屏幕,显示出了今天吉普车上五位墨镜男的信息——汉龙安保公司侦察队成员。

“队长,我已经提前做了功课,信息都在面板上。”说着,高靴女递过去一块透明面板,玻璃是面板内容的投影。

“那第五个人一直坐在车上不下来,查到没?”

大黄抬眼,瞧了瞧镜面上的第五个男子,悠闲的尾巴忽然停止了甩动,身姿站立,好似看到了天然的敌人。

“卖瓜的总有办法!”高靴女故意把卖瓜俩个字音拖得老长。“山下的老农,挑着箩筐,摔倒在了车前,只拍到了他模糊的一张脸。”

队长是婶婶,队长是婶婶。此时,婶婶的声音没了当初的沙哑,反而是年轻有魔力的青春之音。说话的功夫,婶婶的双手将下巴根部用力撕扯,几秒钟的功夫,婶婶的脸皮就这样被扔进了垃圾桶。

取而代之的是队长。她不仅年轻,更重要的是长了一张充满诱惑的脸。眼大、鼻挺、唇薄,白嫩的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好似婴儿的脸吹弹可破。

“队长,咋觉得你的脸又闷白了呢?”

“死丫头,再调侃我,罚你整天陪大黄。”

“你还别说,你的大红上衣、灰裤、解放鞋倒是走在了时尚的前沿。”高靴女本想继续开玩笑,拿队长开涮,但是面板上的一条即时简讯,让两人瞬时呆住,冲往走廊深处——忠义堂。

简讯只有五个字:凌霄阁遇袭。

巨大的屏幕上,卫星已将凌霄阁的实况画面投映出来。画面中的凌霄阁比平时矮了半截,顶楼已经被炸毁。大火如缠绕的巨蛇紧紧围着凌霄阁底部。随着晃眼的爆炸画面闪耀,忠义堂的几位全部傻眼了。

那可是凌霄阁!拥有人工智能小芳,布满机关的凌霄阁。

“队长,这……”近旁的人都站在队长的身后,谁也问不出口,因为疑团就像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中。

队长已有泪珠含在眼内,旁人的话让她不得不强忍着情绪,保持冷静与克制。

“阿达,调别隐山庄的全景画面。阿官,分析热成像。阿贵,派出东部小队立刻赶往老山。阿仁,还是,还是联系村长吧。”

冷静的队长如大海上的冰山,掩藏的能力恰好隐藏在海面下,让人猜不透摸不准。

达官贵人(仁)四人已经忙碌起来,好似弓弦上的箭,令出必达。

阿达利用北斗卫星,将别隐山庄的全息影像展现出来。山庄右翼的凌霄阁已经被大火侵吞,但山庄左翼的小桥流水脉脉不语,安静如初。前后院子没有半点损坏的迹象。

阿官的热成像分析也展现在大屏幕上,院内,无生命迹象。

小组内的氛围好似凝固的冰面,只有屏幕上的画面挑动着众人紧张复杂的神经。

红点,悄然出现在屏幕上,不多不少,十个红点。这十个红点,好似象棋上楚河汉界的布局,十个兵卒紧密分列在别隐山庄的门口。随着画面的不断放大,十个红点变成了十个人影。

恐惧从小队人员的脚底缓慢升腾,渗透进骨子里,从下而上,慢慢游走,大脑已经空白,局外人只能祈祷一切局势都在意料之中。

十个人影同时做了一个手势——斩首,一瞬,同时消失,空留惊愕。

山里的村长出了山,杳无踪迹!山脚的村长上了山,追寻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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