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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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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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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鹅可可》连载

第二章 斗蛇

二 、斗蛇

当柳絮已然飞罢,蒲公英开得正烂漫的时候,又一个崭新的夏天来临了。那是一个普通的上午,没有一丝风,天暖洋洋的。林大叔巡林还没有回来,鸡们正在小院落里自由自在地玩儿。

“咱们今天玩捉迷藏吧。”黑羽仙子提议道。

“谁来藏,谁来找呢?”大红袍问。

按着以前的惯例,它们迅速围到一块儿,异口同声地喊道:“石头、剪子、布!”

“噢,我们藏去喽!”仿佛商量好了一样,母鸡们伸出的都是“剪刀”,唯独霹雳响伸出的是“布”。

母鸡们四散躲藏的时候,霹雳响自觉地来到木屋前,面向木墙,把眼睛闭上开始数数。这是大家的规定。当你从1数到100的时候,就可以出发找人了。而在这段时间里,藏的人都会细心地找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只要找的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没发现隐藏的人,隐藏的人就算赢了一局。

大家很快就藏好了。不过,大红袍好像对每一个藏身之地都不满意,还在一个劲儿地找啊找。它想,前几次没藏好,让霹雳响一找一个准,每一次都轻而易举地输了。要知道,输了就得给大家表演节目!所以,它今天想找个天底下谁也找不着的地方藏起来。咦,这个洞不就是个理想的隐蔽之处么!大红袍眼前一亮,迅速向小木屋的西北角跑过去。啊,虽说它在这个小院生活快一年的时间了,却从未发现墙角竟然有这么一个小洞。它迅速躲在洞里,想象着霹雳响满世界找的狼狈样了,不禁暗笑起来。

大红袍刚藏好身子,霹雳响就提醒说:“你们不要乱动,我要找了。”没想到,胖姐听到霹雳响的话,竟然脱口而出:“找吧,我们都藏好了!”就这样,霹雳响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出了胖姐。满天星呢,听到胖姐走漏了嘴巴,觉得好笑极了,实在憋不住,就“咯咯咯”地大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霹雳响寻着声音把它也找出来了。

霹雳响找小西施、黑羽仙子和云遮月的时候倒是费了不少力气。它想,我平时认为最隐蔽的地方,也该是它们认为最隐蔽的地方吧。按着这个思路一找,嘿,果然把它们几个找到了。现在,只剩下大红袍了。这家伙会藏到哪儿呢?霹雳响找啊找,满世界都找遍了,连大红袍的影儿都没发现。霹雳响忽然想起前几天玩捉迷藏的时候,自己本来藏得很隐蔽,没想到大红袍竟一惊一乍地喊道:“霹雳响,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当它乖乖地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后,却引来大家一片“咯咯咯”的嘲笑声。原来,大红袍根本就没发现它,是把它唬出来了。霹雳响这么想着,心里说:“今天,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于是,他清了清嗓门,大喊道:“大红袍,你原来躲在这儿啊,藏得好隐蔽嘛,差点没看到你呢!”

霹雳响刚说完,就见大红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哈哈哈,这招儿还真管用。”霹雳响得意地说道。众鸡们像上次笑话霹雳响一样,也附和着大笑起来。

大红袍根本没有理会它们,一个劲儿地从霹雳响身边跑过,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里结结巴巴地喊着:“蛇,蛇!”

母鸡们被大红袍的怪样逗笑了,说:“大红袍,别吓唬我们了,你还是乖乖地给我们表演节目吧。”

大家还在取笑大红袍,没提防一条拇指粗细的蛇快速地游移过来,一边追一边喊着什么。

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坏了,一个个扎煞着羽毛,“咕呱儿”乱叫着混作一团,不知所措。

蛇气焰嚣张,不管不顾地逼过来,一副不把大红袍咬上一口不罢休的样子。

“站住!”霹雳响刚看到蛇的时候,心里也颤抖了一下,可它看到母鸡们被蛇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它那男子汉的气概“腾”地出来了,于是大声喝道。

蛇头也没回,不屑地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伙子,不关你的事,赶快走开。”

“什么?不关我的事?”霹雳响跃到蛇的前面,拦住它的去路说,“大红袍是我的朋友,你想伤害它,没门儿!”

蛇根本没把霹雳响放在眼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它吐了吐腥味十足的信子,威胁道:“小伙子,你要是识时务的话,请离我远一点。否则……”

没等蛇把话说完,霹雳响就说:“否则你会对我不客气,是吧?蛇先生,你把我的朋友们都吓坏了。现在,你得向它们道歉!”

“道歉?”蛇扬了扬脑袋,摆出一副恐怖的姿态,说,“我自打生下来,还没听说过蛇向什么动物道过歉。我再警告你一次:离我远一点!”

霹雳响跟蛇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警惕地盯着,说:“你要是不道歉,我就不让你回家。”

蛇恼怒了,嘴巴里发出可怕的“咝咝”声,恐吓着说:“看来,我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这个家伙,你才会知道我的厉害。”说罢,头一昂,向霹雳响猛扑过来。

“小心,霹雳响!”母鸡们惊恐地大叫起来。

霹雳响吓坏了,下意识地往下一蹲,头往翅膀下一藏,整个身子倏地蜷起来,羽毛扎得老高,简直成了一个毛绒绒的大球。蛇这下子反而没了下口的地方,于是恼火地叼住霹雳响的尾巴,狠狠地向远处甩去。霹雳响被蛇甩了一个嘴啃泥,它“啊”了一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瞧那蛇,口里竟有几根尾翎。

霹雳响被激怒了,气咻咻地喊道:“你咬我的尾巴,我也啄你的尾巴。”说罢,箭一样地反扑过去。

蛇很狂傲,根本没把霹雳响放在眼里。没想到,霹雳响的身子很灵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把蛇搞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霹雳响瞅蛇一个不留神,猛地抓住了蛇尾。蛇急了,回头就咬。霹雳响不得已,只好呼扇着翅膀飞高一点来躲避,没想到这一躲竟然有了意外的效果——蛇被它抖散了骨架,身子像根橡皮筋儿一样,蔫蔫儿耷拉下来。

“饶了我吧,鸡兄弟。”蛇屈服了,讨饶道,“对不起,鸡大姐们,是我错了。”

霹雳响把蛇放在地上,质问道:“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来伤害你们的,我们之间有个小小的误会。”蛇想动一动,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它继续说:“我不过是蹲在那个小洞里准备捉只老鼠吃,你的伙伴却冒冒失失地跑来,吓走了我的美餐,还踩痛了我的尾巴。”

“你胡说!”大红袍反驳道,“你明明想咬我嘛,却花言巧语说什么我踩了你的尾巴。况且,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老鼠,你捉什么呢?”

大家都说:“就是就是,你明摆是黄鼠狼给我们拜年——没安好心,还硬给自己找借口。”

蛇还要解释什么,只听霹雳响说:“好啦好啦,念你初次冒犯我们,姑且饶过你,下不为例噢。”

“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们。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蛇见霹雳响放它一马,于是挣扎着身子,灰溜溜地原路返回,钻进小洞不见了。

霹雳响勇敢斗蛇的壮举令母鸡们钦佩不已,它们纷纷向霹雳响投来敬佩的目光,从此把它当英雄一样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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