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股来自西西伯利亚的冷风,一只升天鸟喋喋不休地从地上叫到空中。他要叫醒那些已开或未开的花卉,把这片天空点燃。
命运把悲欢离合拧成一条绳索,如一名特技演员,我揣着一根骨头,在绳索上行走。上寥廓无边,下峥嵘无底,仿佛握着日月星辰。
周末的校园,人走楼空,余下一个阴森森的故事。故事里,有一只杜鹃鸟,一列路过的绿皮火车,水泥厂隆隆的机声,还有我孤单的诗行……
父亲沉默寡言,犹如一尊塑像,却是一名能工巧匠。他曾用一把卷尺丈量岁月,用油墨吊线切割荒芜,把一棵棵树刨出无数朵花。
炎热的夏,跟着太阳,怀抱大海,竟丢了诗意。逃离喧嚣,回到小院,沏一杯香茶,品一回余生。
分居两地,相隔百里。冬去春来,风雨兼程,无悔无怨。是白云,注定拥抱天空,是星子,必然照耀大地。
漫步三亚湾,不时目睹一位已过耄耋之年的孤寡老人。她,把家安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眼神里写满无奈,就像一片飘零的秋叶。
都说房子是建来住的,可我家的老屋却不住人。过去不住,现在也不住。过去不住,是因为门钥匙太小,锁头太大;现在不住,是 因为门钥匙太大,锁头太小。
童年,是一个童话世界。那里,有煤油灯、连环画。星星、钓钩。鹅蛋、鹅仔。蛙鸣、蝉叫。有漂移的酸豆树,烈日下的池塘,牛背上的故乡……
三十年前,回乡度暑假。返校时,我的一只家犬紧随我。车子开多快,它跑得多快。三十年来,它像一匹飞奔的骏马,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