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糖上香甜的 炊烟 是无边的长线 一头牵着爸爸妈妈的手 一头拴着游子的心肠 每一次回望的眼神 都饱含绿叶对根的情谊 每一次送别的眸子 都浸满着身体对灵魂的渴望
秋,多么丰腴呀 细雨 书写春与夏的辛劳 露珠 展示着瓜与果醉人的芬芳 老汉,弓一样 一手抓紧谷穗一手握紧镰刀 收获 皱纹最深处的片片舒畅
盘坐在 绣着龙凤呈祥 开满大红牡丹的棉被面上 引一根青线 卡半缕银发 剪子代替了摇晃的牙齿 咬齐了线头 在嘴唇呡了又呡 用了几十年的针鼻的眼 在她的老花镜里 已经变小 针尖在头皮的打磨
唯有那一轮明月 在水中 轻轻飘荡 奔波的灵魂 早已回到故乡的山腰 倾听 那阵阵松涛 弹奏一曲曲 儿时 摇篮里的乐章
微皱眉头 讲述工作中故事 几根银丝 诉说着生活的欢乐、忧伤 岁月被挥霍的痕迹 已经慢慢划过 那已不在青春的脸庞
驶出陈年的村口 那两棵矗立的白杨 随风轻轻 摇动 老井 看透世间的眼 凝望着年轮 深邃,神秘 鸡鸣、犬吠已远 炊烟、彩霞恋恋 营子的磨盘已然不见 沟口的喧嚣仍未出现 只有那漂泊的白云 随
她用一根根黄线 牵引我追逐她的身影 奔向 更远的天边 更高的山岗 今夜 她又钻进我的小窗 洒下一堆金色 满屋稻香 有镰刀、磨盘、铜镜以及玉米面饽饽的模样
光阴压弯的腰身 是一副耕犁 长弓一样的弧度 只为了更接近秧苗
五大伯含着的 旱烟袋锅子 伴随着烟圈一闪一闪 像灶膛的火苗 柴将要燃尽 亮度也在变暗 当不再有烟从嘴里吞吐的时候 烟袋锅与镐把有了几次习惯的碰撞 如同两个老朋友的拥抱 镐把的身上留下
一个装着空气的酒瓶 被风踢到了路边 孤独的躺着 两只蚂蚁 不停的往它的身上攀爬 上去,摔下来 再上去,再摔下来 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