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渐渐褪去华美的衣裳 水在每个角落和每个缝隙里退潮
爬到山顶时 在第一阶台认领的白色小雏菊 仍然鲜妍无比 我专注于平淡的攀爬过程
老家的房子矮了,烟囱看着更高了 父亲好像也变矮了,门口的枣树却长高了
一只鸟唱了一声啁啾,随后有上百句回应 灿烂的声线在黑暗里,织成一匹蜀锦
今天的作业很多,要回家了 嗯,好吧,我家住在十四楼
“存在是孤独的” 一个人是一百四十八斤的孤独 十亿人就是千万吨级的孤独
摇滚乐入不了他的眼, 当然交响乐一样 二岁半的儿子过于狂妄, 爱草率的表达,冷不丁
这是一条有角度的路 村庄像果实一样结在道路两旁 南横口 吕家村 大梁江 不远处的阳光在悄悄转弯
外省的小水电站一直处在病中 我的直觉是,有些光的流逝可能与此有关 此时,缤纷的落英虚掷自身的美 像姑姑的晚年
一场斧钺之灾我已死去多年 梦与醒倒悬于不同的季节 耳畔隐隐听到母亲的呼喊 无论多么遥远 风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