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祁连,右肩昆仑。背上一片雪山净土 每当此时,我们都会有一种心血来潮的感觉 洗得发白的衣襟后面,涌动着源远流长的江河水
受难的肉身,娓娓叙述了一个灵魂深处的故事 幸存的乳房上,那粉嫩透明的宝贝儿,轻轻吮吸着 世上最慈悲的母性,原生态、纯天然的初乳
这是我的另一个故乡、家园,我的前世今生 每一块饱经风霜的砖头,都是我情同手足的战友、兄弟 粗糙、棱角分明的身体庇护过我,骨头里留有我的汗渍和体温 得知父亲病重的那天晚上,陪我
卑贱的黄沙,顿时活色生香 优美地站立起来,摇身一变 化作这一畦大慈大悲、大善大美的金黄
这是命运的色调,我的釉下彩 在我泥塑的坯体上,已化作深入骨髓的歌谣 许多次,当我将自己绝望地举过头顶 泪光里总会闪过雪山下那一抹慈祥的蔚蓝
那个年代,祖国还在乡下 满头霜雪,佝偻着腰,将柴达木端在胸前 望着这一盆千古苍凉,两眼欲哭无泪
黑色的牦牛群,缓缓地在风雪茫茫的大地上移动 庞大的身影,像一块块黑色的巨石,重重地碾过漫长的冬季……
一群高喊着女人名字的男人,前仆后继,扛着带血的铁路 向西,向西,像梯子一样搭在离天堂最近的高原上 风吹草低。吉祥的羊群、云朵,向我的后半生缓缓飘动
每当我看到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的长江和黄河 我就会固执地认为,它们绝对不是来自唐古拉山和巴颜喀拉山 而是从那一对闪耀着神性光芒的乳房流淌下来的
他就是那面悬崖。自己的一道坎 他一直想跳下自己。终于登上饱经风霜的额头 纵身一跃。一阵疾风掠过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