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在其中,持续地喊,傻傻地喊 就会喊出一湾浅海,也会喊出一群白云
无意间,我与他的眼神相撞 透过一圈圈深度近视镜片 凸出的目光,像把解剖刀,明晃晃
小溪,是光阴裂开的一道门缝 你在那里翻看太阳和月亮 像翻看硬币的 正反两面,它有繁华过后的孤寂 也有尘埃落定的繁华
飞过的痕迹,是滚动的河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枕着涛声入眠,不明白先人 为何视洪水如猛兽
舒缓的地方,有不知名的野花 弯弯曲曲开了一路 狗尾巴草,这些不着调的音符也跟了一路
一只灰鹭在花开中 踩住河流的膝盖骨,它不时望向 平静的水面 不时捉住游鱼的春梦
装进胸中的清晨与傍晚,就像 父亲用长长的铁丝箍住它的身体裂缝 细水长流里,光阴的釉泛黄 至今隐约可见春光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个影子醒了,模仿流浪的云,有时 在马群脚下,更多时候,是在自己脚下
如今,竹子已经郁郁葱葱 那年的雨还在滴答 这让我们,翠绿的心,多想再次顶撞一下 雷声的筋骨
柳笛声里,一棵枯树举着长长的枝条 有时像抽羊 有时像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