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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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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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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连载

第一十七章 参惮悟道

回到深圳后,厦格小学的几位穷孩子逢年过节,都要给我寄一封信来问候,我心里感到特别的温暖,我也隔三差五给他们学校写封信去,鼓励孩子们好好学习,多学知识,多学文化,将来好好报效祖国,报效侗乡。

一年后,冬季的一个早晨,睡意朦胧的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在电话里紧张胆怯地说,请问是林总吗?我是从侗乡来深圳看你的陆校长,昨天晚上四点钟抵达深圳的,我现在在宝安区新桥镇,你能来接我们一下吗?我们不知路怎么走。我看了一下手表,刚好六点半钟,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寒夜里站立了两个多小时了,我二话没说,翻身起床,拿上车钥匙,新桥离我居住的蛇口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考虑到他们是山区来的,让他们找公交车赶来蛇口,也的确不易,只好要他们在原地等,我马上开车过去接你们。当我驾车赶到宝安新桥沙井,他俩正站在车站门外的马路上,陆校长带着一个老师,虽说是南方,但在冬天冷风的吹拂下,仍有丝丝寒意。他们身边放着两袋大米,两桶香油,说是带点他们自制的食品给我品尝,看到这些东西,我心里感到一阵辛酸,深知他们送的是侗乡人民一颗颗纯朴高尚的心。米大概有一百斤重,油大约有二十斤重,两个侗乡人赶那么远的路,转那么多趟车,给我带来这些蓝天白云下种植的无污染食品,我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不知如何向他们表达感激之情。我在蛇口玉兰苑四星级宾馆里给他们俩订了一个标准房间,让他们到这里玩几天再走,他们不肯,怕给我添麻烦,说家里还有事,明天一早就得回去。我说别急,既然出来了,就到深圳好好转转,你们山里人来一趟深圳不容易,既来之,则安之吧,更何况你们是来看我,还给我带来那么多的大米和油,明天我陪你们去看一下世界之窗。陆校长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已经给您添了够多的麻烦,再给您添麻烦,我们心里很过意不去的,我们这些乡巴佬,看那些东西又有何用,也看不懂。既浪费钱又辛苦,你不必为我们破费。看他们如此坚决,我只好让摄影发烧友胜古去采购了两台电脑,另外买了些文具用品,吃完晚饭后,带给他们。晚上我订了一桌酒席,赶到房间去叫他们时,陆校长取出十余封信给我。他感激地说,这些孩子都受你的恩惠,才重返校园的。为了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他们在我来深圳之前,每人给你写了一封信,大都是些感激的话,向你表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有一封信,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在封信上说,林伯伯,你对我这么好,这么无私地给予我们这么多的关怀,但我们这些穷山村的人却难以报答,校长为了来看望你,两个月前就开始向村里的每家每户收集大米和香油,每家每户都给校长拿的袋子里抓两把大米,倒一点油,但校长的塑料袋和油桶仍然倒不满。校长无奈,又一次向全村去跑了一圈,依旧不满,校长就轮回着去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临行的前一天,才把塑料袋和油桶装满了,我们山村这么穷,都是没有文化和知识的结果。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您为我们提供这么难得的学习机会,发奋努力,争取取得优异的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好好报答你。报答生我养我的侗乡,看完这封信,我的眼睛潮湿模糊了,许久一言不发。校长晚上与我共进晚餐时,面对丰盛的晚餐,久久难以下咽,他哭泣着说:“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别说能吃到这么丰盛的宴席,就连看都很难看到一次。”我安慰他,不要想那么多,等将来侗乡发展了、发达了,家家户户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玉兰苑酒店为他们送行,又送给他们两个一万元路费,他们再次感动得许久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肯放下。

六十岁那年,我把自己所有的公司都进行了拍卖,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一律作价处理。生日那天,我举行了商海告别仪式,把全村的父老乡亲,商场上结识的朋友,还有初中、高中有联系的同学全部请了来,总共有五十六桌,既为我的生日宴,也是为我的商海旅途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本想把公司做大做强,做成上市公司,但运气不佳,碰到了商海克星。既然不能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就做一个富有爱心的普通人吧。平平淡淡才是真,过好人生的每一天,60岁以前赚钱,60岁以后养老,把自己的钱全部用光,用到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中去,我加入了市爱心志愿者队伍。生日宴上,我向大家致辞: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一直以来的关心和支持,也非常痛心自己打拼了多年的商海,最后功亏一篑,身上耀眼的光环消失殆尽,对各位的支助也是极其有限。今天自己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跟各位乡亲共聚,以后不做生意了,时间就会空闲,我很爱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所以,我会经常回家看看,你们有什么困难,用得上我、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就是。俗话说得好,亲不亲,家乡人。因此,请父老乡亲不要见外,就把我当成你们最亲爱的人,乡亲们有机会来深圳,我包吃包住,陪你们去深圳的各大景点游玩,我说到做到。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我从这里出发启航,百年过世以后,我的躯体和灵魂,还是要回归这个我度过了童少年时代的乡村,到时希望乡亲们把我埋葬在屋后的山坡上,让我每天迎着朝阳,看村庄的世事变迁和美好景象。我讲话完毕,全场响起了经久雷鸣般的掌声。尽管自己事业上很失意,但还是深得乡亲们的敬仰,在他们的心中,我依然是个成功的商人,是个令人信服的乡亲,每个来给我敬酒的乡亲,都会夸赞我一番、表扬我一顿。特别是村里的三子,他长得精神帅气,喜欢搞文艺演出,改革开放前,他曾担任过大队的文艺宣传队队长,笛子、二胡拉得很娴熟,口琴吹得音韵飞扬。每年的春节,他都会组织排练一台文艺晚会,有相声、小品、歌舞、器乐表演、现代样板戏、三句半等形式,然后去各个生产队巡回演出。雨雾茫茫的清晨,他即会蹲在屋门前的那块青石板上吹一曲音乐,袅娜的音韵弥漫开去,喧闹了整个乡村,后来大队文艺宣传队解散,他在村里组建了一支乐队,乡亲们有红白喜事,都会请他们乐队去吹奏和热闹一番。他此时喝得满脸通红,似醉非醉,东倒西歪地走向我,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我们村的大英雄,像你这么有出息的人物,我们村五百年才可能出一个,我们村的文化大楼是我们全县最好的,您少说也投资了几百万元。我们村的柏油马路,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哪个村比得上,因为我们村出了您这样有能耐的人物,才会有这样的好路走,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念叨着您的好,看到你开着路虎、宝马车进村,大家都流露出羡慕和赞叹的目光。乡亲们这夸赞的话语,让我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满足。

我每天把自己的活动安排得满满的,富有情调。清早,随爱心使者去放生,把水鱼、乌龟、小鸟、蛇等小动物,在交易市场买过来,然后坐车去庙堂的池子里放生,当看到我们放生的那些小动物,在水池中繁衍生息、茁壮成长,心里有一种无限的自豪感;上午有时去医院做义工,帮助那些身患重病、没钱医治的弱势群体解决实际问题。当我看到一个个濒临灭绝的生命,在我们的帮助下,获得重生后,我感到由衷的高兴,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下午休息了两个小时,起床后,听两个小时的轻音乐或中外名歌。自母亲去世后,我去深圳音响设备有限公司,买了一台两百多万元的音响设备,可能是深圳私人音响设备最贵的。放在我的音乐茶室内,每个月去音像品销售店,选购一些中外名曲,歌碟和音碟共有500多张。傍晚,去菜市场转悠,买回自己喜欢吃的瓜菜,存入冰箱,以备一天三餐食用。晚饭后,即走进对面的公园里去练习太极、强身健体。日子过得充实而富有节奏。到了秋季,依然会跟我的摄影发烧友去一些贫困的山村,感受那里的风土人情、体味他们的艰辛,当见到有生活贫困的家庭,或者有需要帮助的孩子,即会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慷慨解囊,帮他们度过生活的难关。

广州自从那年母亲病重去找过曹教授,好久没去了,从广州经过,也是来去匆匆、根本没有停留,因为离深圳太近了,没有理由久留,往往是一到广州,就急着往深圳赶。这次有点特殊,同学聚会,放在广州某宾馆举办,我们初中同学,联系上的只有30多人,而且都已近花甲之年。晚上,同学们放开畅饮,喝的是洋酒X0,一万多元钱一瓶,全部由我赞助。酒足饭饱之后,男女同学大都去歌舞厅娱乐去了,只有我独自回到房间休息、闭目养神。片刻,宁同学和一位女同学来到我的房间,说喝多了酒难受,想去搞个足浴,要我一同前往,我犹豫片刻,觉得自己反正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三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他们俩都要了女技师,我特意要领班给我安排个男技师。因为,我觉得男技师力度大,能够起到沐足的效果,有的女技师找不到穴位,又没有力量,按得你不痛不痒的,根本达不到足浴的目的,等于在那里受罪、浪费时间。按摩了半个小时,我闭着眼睛差点睡去。突然,听到“啊”的尖叫,我睁开双眼,只见宁同学倒在沙发上,完全失去了知觉,我起身叫他也不理睬,我赶紧拨打了120。20分钟左右,医生赶到,查看了他的瞳孔,摸了一下他的脉象,在他的胸前敲打了几下,医生无赖地摇摇头说,他已经死了,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你们把他送殡仪馆吧,可能是心肌梗塞,高血压饮酒所致。他才61岁,我赶紧拨打他家人的电话,他老婆听到消息后放声痛哭,边哭边骂,那个死鬼,明知自己有高血压,又去饮酒,我们劝过多次,总是不听,今天终于被老天收了。我惋惜地说,人都已经去了,你就不要埋怨了,今晚我让殡仪馆来车把他拉走,你们家明天来广州殡仪馆处理后事。到时,我会让殡仪馆留下联系方式,,你们可以直接去殡仪馆,也可以来宾馆找我,陪你们一同去。他们一家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仿佛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来临。第二天一早,他老婆、几个儿子和一些亲人,都赶到我入住的宾馆,跟我商量宁同学的后事,并委托我全权处理。我难过地说,要不今天下午火花,我们班30多个同学都在,刚好跟他举行个告别仪式,也算是送他最后一程。宁同学的爱人是我们村子里的,她很明事懂理,对我的建议,也很尊重。下午三点,我们班参加此次聚会的同学,全都来到了殡仪馆,参加完宁同学的告别仪式,由我做告别悼词,并对他的一生做了简单的说明和评价。他是个做小生意的人,没有什么大业绩,业余时间里,很爱看文学书籍,特别喜欢看爱情经典,《红楼梦》、《第二次握手》、《廊桥遗梦》这些经典作品,并写了两大本读后感。记得有一次他来深圳玩,特意带上他的两本日记来与我分享。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商人,竟有这么高的文学品味。我在告别仪式上评价他:诚实守信、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爱好广泛,追求知识,勇于担当,是一位哺育了5个孩子的父亲。讲话中大都是一些溢美之词,歌颂了他的良好品德,说得他的亲人们痛哭流涕,自己也感动得热泪双流。告别仪式完毕后,迅速火花。晚上,他的亲人们捧着他的骨灰盒返回,我把他们送上车,即回到我的酒店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阴阳之间,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让我感触良多。晚上,我破例没有去吃晚餐,为失去了一位好同学,心里隐隐作痛,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一起嘻笑打闹的情景,也历历在目,记得他讨老婆,第一次去岳父母家,他怕羞,还是我陪着去的。初中毕业后,在家里务农,我四十岁生日那年,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说,他想做点生意,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想向我筹措一点,我毫不犹豫地借给他10万元钱,他说了很多感激不尽的话。他带领家里人,在市里租了一个小门面,经营糖烟酒,前几年生意还好,经营得不错,一年不到,就把10万元还给了我。几年后,在城里买了房子,开上了20多万元的小车。有一次,我回老家,住在市里的新世纪酒店。让他来聚聚旧,他不到10分钟,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动作之迅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晚上,非要请我去五星级宾馆吃顿饭,说我是他的大恩人,在他穷困潦倒时帮过他。我推脱说,五星级宾馆就不去了,大都是一个味,我不喜欢,我们还是去找一家本地土菜馆吃一顿,才有趣。于是,他将我带到市郊一农家菜馆,鸡全是山上放养的,菜馆的鸡制作不用佐料,只需用矿泉水煮熟,吃起来味道的确鲜美得非同一般,我一个人吃了两只才过瘾。

当我收回远去的思绪,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浓浓,望着窗外车水马龙,我萌发了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不经意来到了珠江边。江面上游人如织,红男绿女在栏杆边吹着江风,想着心事、聊着生活,我来到石凳上坐定,这条凳子是一对老人刚走,空出来的,他们已是古稀之年,两人相互搀扶着,可能感到天色已晚,才悠然回去。坐下来后,思绪依旧离不开宁同学。他的糖烟酒公司开了10多年,后去别的市开网吧。有一天,他打电话跟我商量说,现在的糖烟酒越来越不好做了。从前,他每年可赚个20多万,去年他才赚了8万元,养家糊口都不够,想把档口转让出去,经营网吧算了。并说,现在的网吧,很受年轻人追捧,一年赚个20多万元没有问题,我当时调侃他说,开网吧要关系的,批一个网吧许可证,要经过当地的文化部门考察同意,手续繁杂,光选地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说不怕,如果有人卡他,就去省文化厅找时任副厅长的老同学国华,让他出面帮助协调。看他意志这么坚决,我也就不想多嘴,打击他的积极性。后来,他真的在别的市开了一家1000平方米的网吧,可容纳500人之多,据说年收入可达40多万元,比他原来做糖烟酒生意强多了,这次初中同学聚会,也是由他发起的,他主动赞助了2万元钱。

阿弥陀佛,正当我沉静在回想之中,只见一位剃了光头,带着袈裟、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和尚站在我的面前,双手合一,低头敬礼,看到是一出家人,我脸上显现出惊异的表情。他一脸真诚地说,施主莫惊,我见你思虑重重,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可否让我替你解答,我是北方的一个佛家,巡游至此,见你与佛家有缘,所以,驻足停留。真是奇怪,前些年,我在烟台白云痷,老尼姑也说我与佛家有缘,这四处巡游的和尚也一眼看出,我与佛家有缘,若是从前,碰到他在我面前这么一说,早就把他赶走了。这次,我的心却很平静,让他坐到我的身边,两个人慢慢地聊了起来。我把自己一生的不幸遭遇说给他听:本来我的公司是可以上市的,但在关键时刻,因一个小人,把我的事业毁于一旦。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愤愤不平,经常为这事伤心得夜不能寐,也不知该怎么办?和尚作揖说,施主息怒,这是因果,有因就有果,他注定是你生命里的一个克星,是上天派来的,你不能怪罪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水平战胜他,任何不平和看似不合理的事,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看毛泽东主席,大革命时期,多少人想谋害他,蒋介石把他家的祖坟都挖了,但都没有人能伤害到他,因为胸怀天下百姓,他的生命力强大。这一夜,我们聊得很晚,他用佛经帮我解答了生活中遇到的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分别时,他留了一张名片给我,说如果你对佛经感兴趣,你下个月15日可到西北的藏云阁来,我向方丈举荐你,你每天可以随我们诵经两个小时,许多深奥的道理,你都会从中得到领悟。

一个月后,我出现在这座寺庙的门口,上师没有失言,他真的站在大门口迎接我,并跟我说,你来这里居住,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每天跟随我去大堂念经,回来后在房间里顿悟,我一一答应着。方丈见来了生人,也睁开微闭的双眼,走到门口来跟我打了个照面,双手合一,念了个阿弥陀佛,说了句,施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也双手合一,予以回敬!说了句谢谢!方丈示意上师带我去房间休息。此后,上师每天去念经,必定来到门口叫上我。没事时,就来到我的房间,跟我探讨人生、探讨自然、探讨宇宙。渐渐地,让我明白了人生的道理,懂得了宽容和谅解。现在,我的心态跟从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从前那些深恶痛绝的人,我都能站在一个全新角度去看待,放下了仇恨和痛苦。

为纪念寺庙建成800周年,方丈等人准备制作一本画册,收集师傅们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摄制的风景图片和人物肖像,上师让我写点东西放在画册上作为纪念,我苦苦思索了一个星期,终于写出了《重生》这篇诗文:

重 生

穿行在无边的黑夜

任凭冷风的撕扯

天空中飘荡的几颗星星

挥洒一地的寒冷

无法描绘心底的疼痛

它来自上古的荒原

举头望月的刹那

化成一尊木偶和塑像

站立成一座风景

经受过无数的苦难

在成功与成功的交替声中

在失败与失败叠垒的

循环往复里

我独自上路

没有星星,

也没有月亮

只有鲁迅笔下暗黄的秋夜

和秋夜里横亘着的几条萧瑟荒村

上师,你来了

举着一束圣洁的火把

在我的前方

轻盈地显现

给夜行者带来亮光

本已窒息的灵魂

在你的和风细雨里

在你谆谆教导的话语声中

开始了慢慢地顿悟

渐渐地我明白了

那些看似浅显

却让人难以醒悟的道理

人生本该如此

善良是永恒的主题

轮回是宇宙的规律

存在于天地之间

长卧在心灵深处

所有的一切来源于自己

上师,你在那高高的云端

挥舞你长长的臂膀

飘洒一地的甘露

我如饥似渴地吸吮

渐渐地变成了

一个知事明理的孩子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一切苦难

来源于自己

一切甜蜜

也来源于心底

生命中出现的

灾难和险阻

都是上苍的旨意

是磨炼你的意志来的

是提升你的品味来的

世间哪一个成功的人生

不是先劳其筋骨

苦其心志

倘若你有足够的智慧

它会被你破解

没有不可跨越的鸿沟

没有不能闯过的险滩

没有不能抵达的彼岸

应当感激上苍

它精心为你设计的

都是人生的阶梯

它希望你登上高高的山峰

看到更多的风景

领略到更多的人生

一切爱恨情仇

都因无知和肤浅产生

上师,见到您的刹那

我如同久违的禾苗

见到了雨水

路边的枯黄

看到了甘露

是你引领我走出了沼泽

是你导航我度过了严冬

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看到了满天的星光

让我深锁的重门轰然而开

上师,无法用词语描绘

对您的敬畏和感激

在我的生命里

你是早春的那片绿叶

你是天边那道耀眼的彩虹

也是夜行者企求的那道光芒

您又似一株火红的凤凰花

灿然开放于这黑色的木屋

把我沉寂了许多个春秋

落满尘灰的琴弦弹响

弹得每一个日子

快乐无比

充满音韵

上师,你为无数迷途者

找到了路径

你为无数的茫然者

开启了心门

让无助漂泊的心

获得重生

永远幸福在

你温馨醉人的港湾里

   (全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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