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子提着慕羊莫邪,牵着逆轮,小心翼翼,追随沙漠火狐进入拱门。
药瓶张目瞭望,一片淡黄色的沙滩中间逶迤着一座白晃晃的城池,城池四周与三四百米之外盘踞的巨大仙人掌围篱,形成一个外罗城。
阳光照耀寂寥的时光,药瓶子感觉有些刺眼。
长宽大约二百米的方城,城墙并不高大。药瓶望见城内稀疏的建筑,最高的不过三层,全部白色。生机盎然的椰树,花红似火的木棉点缀其中。
药瓶上马,一两秒钟便抵达城门。门楣高悬一块横匾,上书:大仙人谷无归监狱。
城门半闭,无人看守。
药瓶一脚踹开大门,径直闯入。
沙漠火狐放慢脚步,不时回望药瓶,药瓶也似乎对这带路的向导心生善感,紧跟其后,七拐八拐,来在一座楼前。
铁门紧闭。
火狐从铁窗栅栏钻入室内。
药瓶推门,铁门却生根一样,纹丝不动。
药瓶骂曰:一张废铁难道能挡住爷前进的脚步吗?
药瓶子一个倒击步,后退五丈,大喊一声:坤坤,坤,我来也!
药瓶使出太岁混元爆发力,气发丹田,纵贯百会,一头撞去,本想击断门栓,开门入内,结果铮淙一声,药瓶子身躯穿透33.33cm厚的钢板,又飞了数米,刹住身形。
只见室内无窗,霉气扑鼻,一灯如豆,阴森幽暗。靠北侧墙根一张木床,床上长拖拖卧着一人。
药瓶取出80万流明强光手电,清晰看到床上之人须发过膝,灰白凌乱,
脏兮兮貌似饿殍,虚微微气若游丝。两腕带着手铐,双踝扣着脚镣,腰间一团铁链悬于梁间。药瓶惊异不已,忽见床头半只血淋淋的沙漠石鸡,床下无数禽兽皮骨。药瓶掩鼻自语:这莫非就是传说中茹毛饮血之人?
药瓶转身欲走,身后哗啦一声,药瓶蓦然回首,只见床上的人坐起身子,二目炯炯放射蓝盈盈光芒。
床上的人突然发出洪钟般极具磁力而亲和的声音:药瓶元帅救我!
说罢,又昏迷过去。
药瓶大惊,忙拿出一支水银体温计大小的仪器--便携DNA测试仪,上前测试。
不测则已,一测大喜。
药瓶手机一震,屏幕立即显示出DNA相关数据及其扩展信息:布棱登,前秋不落天王胞弟,大仙人谷郡郡主。
药瓶喜不自胜,一蹿登床,封闭了布棱登穴道。见东南墙角一把大仙人球牌霹雳破甲战斧,此斧可轻易斩断坦克装甲、履带。
药瓶子一个侧空翻,双手持斧,疾跑几步,跳将起来,低吼一声,劈向紧锁布棱登的锁链。
只听咔叭一声脆响,火星迸溅,战斧锛出一个缺口,全面卷刃。药瓶子也是震得虎口发麻,二臂酸痛。
药瓶:妈蛋!靠!
药瓶子言罢,腰间抽出慕羊莫邪,一把薅住布棱登头发,便要取其首级。
忽然,那沙漠火狐凌空扑面而至,一口咬住药瓶手腕,身子却护住布棱登脖颈。
药瓶愣神停手。
片刻,药瓶热泪盈眶,松手弃剑,不由立正深向火狐鞠了一躬,曰:一个畜牲,危在旦夕,尚对其主人不离不弃,清逸大勇,舍身就义,着实令人感动也。
药瓶蹲下身子,手拍地板,嚎啕大哭:想我药瓶在地球之时,对我千年王八蛋救命恩人干妈博山王丹顶鹤王丽数番冒触,离心离德,竟不如眼前这个畜牲。
再看那火狐,无非伏地哀鸣,似有求于药瓶。
药瓶稍息片刻,起身曰:布棱登逆贼毕竟大逆谋篡,兵伐天尊,罪在不赦。眼见我药瓶子擒拿逆贼,名垂宇宙,岂可因妇人之仁功亏一篑耳?
药瓶说完,取过慕羊莫邪,像切割豆腐一样斩断锁链,镣铐。抽出太岁纳米法绳把布棱登捆绑结实,提出门外,缚于鞍前,纵身上马,直奔大仙人球首都秋不落王宫,向太岁羊天尊邀功请赏、移交司法去了。
那沙漠火狐则紧跟不舍,一同前往。药瓶也不管它,任其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沙尘滚滚,一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