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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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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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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张载》密码(第二部)》连载

第五章 那谜一样的忧郁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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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堂的医术传承于金元四大家的神医东垣老人,这似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因为郑源的爷爷已经给许多人讲过多次了。郑源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秘密,而且还常常引以为豪。

郑源的书房里挂着两幅东垣老人的画像,一幅是青年时期,一幅是老年时期。老年时期的李东垣已经是的一位垂垂老人了,虽然是一一幅侧面的画像,但见他身穿阔大的交领长袍,显得清瘦而饱经沧桑,看起来他的头发几乎要脱光了,发际线向后延伸了许多,勉强有几绺白发还可以挽一个发髻,用方巾束着垂在脑后,他留着长长的胡须,淡定而从容地坐在那儿,手捧一本线装的中医经典书籍,似乎正在投入地研读……

但是青年时期的李东垣画像却每每令他陷入无限的沉思之中,那是一幅正面画像,画面中分明就是一位年轻公子的模样,头戴纶巾,一身交领锦袍,正是“当时年少春衫薄”的形象,而且他似乎正在向他缓缓走来,只是那神态显得有些清秀腼腆,而那眼神却是忧郁的,深深的忧郁……

青年时期的李东垣,就像《红楼梦》里面的怡红公子贾宝玉,经历过贵族之家的钟鸣鼎食的生活:家中楼阁林立,亭台桥榭,花团锦簇,每日琴棋诗书,锦衣玉食,成群的丫鬟仆从伴随左右,达官显贵也常来宴饮……谁能想到中年之后他还要经历那么多的艰难坎坷,他生在一个乱世,辽宋夏金元,连年的征战,战乱频仍,民不聊生,不断地改朝换代,一个贵族公子是如何在那样的战乱年月走过了几十年的人生之旅的?每每看到青年李东垣,郑源都会这么想,然后就是望着那个谜一样的忧郁的眼神,暗暗思索,为什么正在经历贵族生活的贵公子的眼神中会流露出这深深的忧郁,难道这忧郁的眼神,正是暗示他以后要经历无数的艰难困苦和伤痛吗?

忧虑深深,忧虑深深深几许?一位开宗立派的大国医将要经历什么样的百死千难,才能将贵族公子的柔弱腼腆淬炼成一座钢铁般的雕塑与丰碑?他又望了一眼书房里挂的条幅“横渠四句”,想起了李东垣和元好问曾经一起被元朝流放的艰难生活,想起了李东垣的精神偶像北宋大思想家张载,想起了曾经读过的历史小说《大儒张载》(杜崇斌著),于是他又翻出了这部书,重新读了几个章节。读书读累了的郑源,望着正向他走来的青年李东垣,望着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的忧郁,他常常会陷入深深的思索与遐想……

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后,郑源穿着体恤衫,走过喧嚣的市街,穿过高大的法桐树绿荫覆盖的小巷,在蝉声如雨中,他就来到了这家理发馆。

刚一推开玻璃门,就看见正在理发的理发师小张笑着向他打招呼:“小帅哥好啊!我要谢谢你呢!”

“谢我?”郑源有些愕然。

“你忘了上一次给我把脉开药方了吗?”

“噢,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郑源笑着说,“其实也是举手之劳啊,你吃了生脉饮觉得怎么样啊?”

“我吃了一盒,觉得不错,又买了一盒,吃完后,感觉症状基本都消失了,这种药甜甜的,效果真的不错,所以要谢谢你呢!”小张师傅真诚地说。

十几天以前,郑源来这家理发馆理发。那天就是小张师傅为他理发。小张一边理发,一边和他聊了几句,关于当下的社会,关于时事新闻,说着说着,他忽然说最近太热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于是郑源顺口说:“今年的夏天热是热得很,但是今年比往年更多雨,这样就不是燥热,而是湿热。今年的夏天湿气很重,人更容易感冒,那就是暑湿感冒,所以最近要吃一点藿香正气丸或者藿香正气颗粒。”理发师小张一听就说:“你懂中医?”

“对呀!懂一点中医!”郑源说:“我学过中医!还能把脉开药方呢?”

“噢,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中医呢!那好,我想顺便问问你,我最近心脏有点问题,就是心跳加速,有时候跳得很快,咚咚咚跳几下,感觉很不舒服。”小张说。

“噢,这么说,大约是心悸,也就是西医说的心律不齐,窦性心律吧?”郑源答道。

“但是,我去医院做了检查,CT检查,却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噢,是这样啊?”

“而且,我还戴过一个监视心脏的仪器,固定在胸口戴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啥问题,你说怪不怪?”

“是这样吗,我就觉得大约是夏季天气热,气阴两虚,出现的心悸气短的症状吧。”

“噢,看你说的这么专业,不如一会儿请你给我把把脉怎么样呢?”

“好啊!”

理完发,郑源就给理发师小张认真地把了脉,又看了舌苔。舌红少苔,脉象数得很,重按则显得很虚,就是又数又虚的那种脉。问了一下,他说爱出汗。郑源基本认为是气阴两虚,心悸气短,多汗。因此可以内服生脉饮,这种药的功效就是补肺益气,有养阴生津之功,刚好对应他这些症状。于是他就给小张推荐了中成药生脉饮。在生活中给人治病,以自己的举手之劳帮助身边的人,所谓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这当然也是让人快乐的一件事儿啊!

生脉饮原名生脉散,由人参、麦冬、五味子三味药组成,最早出自金元时期的名医张元素的《医学启源》这本书,张元素是用这个方剂来治疗伤阴的咳嗽的,后来张元素把这一药方传给了他的徒弟李东垣。李东垣经过多年的临床实践,把生脉散作为益气养阴的基础方,用于气阴两亏、心悸气短、脉微自汗等症状的治疗,并将这一方剂录入他的传世中医著作《内外伤辨惑论》,自此,生脉散便被广泛运用,而且成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千古名方。这又是东垣老人对这个世界的一大贡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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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写,你就是作家!作家就是要一直写下去,每天都写,写你接触到的东西,观察到的、思考到的,领悟到的东西。你要保持对周围事物的兴趣和敏感,才有东西可写,无论好坏,只有一直写的人,才是作家。” 这是赵普梵对周昱明说的话。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刚从图书馆出来,走到街道的林荫道上。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那样,每天都在写,所谓我写故我在嘛!”周昱明随口答道。

“这是最美好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这是睿智的年月,这是蒙昧的年月;这是信仰的春天,这是怀疑的冬天;这是阳光普照的季节,这是黑暗笼罩的季节;这是充满希望的春天,这是让人绝望的冬天;我们面前无所不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们大家都在直下地狱……”周昱明忽然朗诵了这样一大段。

“很精彩的语言!噢,这是一部名著的开头,让我想一下,”赵普梵说,“对!《双城记》!没错,就是这部书!”

“不得不承认,原来这部名著在故事上已经很成功了,再加上独特的结构和语言,那就更成功了!”周昱明说。“我原来总认为长篇小说的故事不重要,甚至可有可无,其实看了这部名著后,我才领悟到好的小说首先要有一个好故事!”

“对呀!”赵普梵答道,“《双城记》的故事我只记得是一个背靠法国大革命的复仇故事,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真的很复杂的!读过很久了,记不太清楚了。我看你今天在读这本书,你能讲讲吗?”

“好吧,若是你有兴趣听,我试着讲一下这个故事,但我是按照故事发生的时间来进行线性叙事的,你知道的,原著的故事已经被打乱了时间线,一开头就是18年后的故事,呵呵。”

“请讲吧,我洗耳恭听。”

于是,周昱明就讲了下面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马内特)不幸卷入了贵族黑社会的杀人事件,后来因为他正直善良,主张为受害者伸张正义,断然拒绝贵族侯爵兄弟的重金贿赂,毅然写举报信向朝廷告发侯爵的恶劣行径,不料他的控告信最后竟然落到了侯爵手中。于是,不幸的遭遇就这样开始了。黑社会侯爵贵族(厄弗里蒙底侯爵)对医生进行打击报复,他就被投入巴士底狱,在监狱中待了18年,身心都备受折磨和摧残。出狱后,他的唯一的亲人——女儿(露西)又爱上了仇人贵族的侄儿(查理·达尔奈),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令他内心痛苦而煎熬。还有,18年前曾经被贵族侯爵兄弟残害的那个可怜家庭还剩下一个唯一的幸存者——农妇的小女儿(后来的德发日夫人),长大后, 德发日夫人开始实施她的复仇计划。法国大革命开始了,路易十六走上了断头台,平民和被压迫者对贵族黑恶势力进行彻底清算,这样,医生的女婿达尔奈即将被送上断头台,其实他的女婿是一个正直的年轻人,善良而富于同情心,但由于家族的血统问题,最后只能被无奈地判了死刑。在这个节骨眼上,露西的爱慕者,一位和他女婿达尔奈长相很像的人卡顿挺身而出,顶替了他的女婿,卡顿因为爱情而慷慨赴死。这样,虽然矛盾重重,爱恨情仇交织,生与死,情与仇,正义与邪恶,贵族的作威作福与被压迫者的复仇与清算,在那血雨腥风和波诡云谲的残酷时代,故事的结局总算让人觉得比较圆满。”

“可以说《双城记》这部小说的故事已经很曲折很生动了,再加上文学大师狄更斯高超的语言艺术功力和独具匠心的剪裁的结构艺术,这部小说不成功都难!”赵普梵听完老周的讲述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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