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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逾越在b公司上班的第三天晚上，他突然接到王芳打来的电话。秦逾越的通讯录虽然有王芳的号码，但是在a公司两个人也没有通过电话，只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况且黄科长对王芳早已垂涎三尺，秦逾越和王芳说话的时候都很少。王芳更是眼睛长在天庭上对秦逾越也是爱理不理的。没想到不在a公司了，她还来电话了，秦逾越既好奇又意外。
秦逾越接起来说，你好王芳。电话里顿时传来王芳带有三个加号的甜味儿说：称呼错了，是王科长。秦逾越在心里说着不能吧，这么快？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黄和王有点儿相近，何况在外边有点风。但是明明写着是王芳，也是女子声音，于是秦逾越问你不是王芳吗？
王芳娇滴滴地说你不希望我高升吗？我的贵人？秦逾越听了清楚了，确实是王芳。于是他说恭喜你荣升准科，那黄科长呢？他呀，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辞职走人了，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我最有实力派的贵人！你在哪呢？
今晚我请你，因为没有你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好消息，来对我表示祝贺吧！秦逾越说可喜可贺，不过不用请客了，疫情还没有结束还是少聚会少去公共场所好。秦逾越这样婉拒着，王芳却说没有别人只请秦逾越自己，说让他帮忙出出主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秦逾越说他在临江门广场呢，王芳说她开车一会儿就到。时间不长，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就停在了秦逾越跟前，王芳穿着白色毛衫儿推开副驾的车门，然后火辣辣地看着秦逾越说上来吧。秦逾越迟疑一下还是登上了小车儿。
想吃什么？王芳调整方向开走后看秦逾越一眼问。秦逾越说和她见一面，毕竟同事一回，在祝贺她当科长的同时，也送她几句话。秦逾越说他离职的头一天是他的生日，他喝醉了。秦逾越说这话就是还想确认一下王芳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日。
王芳惊讶地说，哎呀你生日是这个时候的，咋不说一声？哪天告诉我存上明年咱们一起过。秦逾越总算搞清楚了，他的生日蛋糕和饭店的单子是李默然买的了。但是李默然地描绘出委托人就是王芳。看来不是，秦逾越也就心里有数了。
王芳问秦逾越现在在哪呢？秦逾越直接了当地说经别人引荐到b公司了。一听b公司，王芳踩了一脚刹车，然后把车缓缓地开到路边停下来，她扭过身子，故意直了一下腰往下拽了一下雪白的毛衫儿，使她像扣个小盆儿的胸更加突兀出来，她看着秦逾越笑了笑说，其实你离职那天我就有预感。
b公司的老板是李默然吧？一个离婚的老女人。你怎么知道？秦逾越问。王芳说那个人道行很深的，你知道她多大了吗？秦逾越说这和工作有关系吗？当然有啊，王芳说李默然都34～5了或者更大，我要到她那个年龄绝不可能趴在一个小经理的位置。王芳看着前方，她说到这突然想到艾米。
王芳往见秦逾越没有说话就接着说：逾越其实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还回a公司在我身边。你走的时候我很想留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上位？王芳说她也没有寻思这么快。她对秦逾越说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我没有你的那些业绩我也当不上这个科长。我本来早该报答你，可是就觉得时机不够成熟，王芳想拉一下秦逾越的手，秦逾越挪开了。王芳盯着秦逾越说：你知道一个漂亮女人混职场看着是左右逢源，其实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王芳可怜兮兮地说：说心里话，我从心里很感激和喜欢你。秦逾越说谢谢你的认可，但是我们只是曾经的同事了，出于礼貌我来表示一下祝贺。王芳说我知道的，你到b公司就不会出来了，不过作为曾经的同事，我也告诉你，b公司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团和气，那里的水也是很深的。
王芳说艾米原来就是黄科长派过去的，很多事儿都是艾米和黄科长说的，黄科长和我说的。有时候看着风平浪静，其实是暗流涌动。看到的事儿不一定是真实的，王芳信誓旦旦地说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用了什么迷魂药把艾米拿下了。
李默然离婚好几年了，她的老公是一个外地公司的高管，结果另有新欢给了李默然一笔钱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你和艾米她们共事还是多些心眼儿的好，你和我们比起来不过是个职场小白而已。职场的斗争不亚于战场，拼的不光是实力还有心计。职场就像一个大游泳池，会理论的不一定会游泳，会游泳的却一定会理论。
王芳看着秦逾越的脸几乎要贴到秦逾越身上，她继续说：现在是快节奏的时代，文化快餐，吃饭快餐，工作快餐，时间就是金钱，用不了多久高铁，动车就被磁悬浮碾压了。昨天的黄科长今天就成了流浪汉，这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说真的我挺喜欢你的，过得不累。我开车不能喝酒，咱们喝杯咖啡去吧？
秦逾越始终没有回话，他在想李默然的婴儿褥子，再想李默然的年龄，在想艾米，他似乎觉得王芳倒很真诚，说的都是心里话。但是当听王芳说喝杯咖啡时，他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感激地说，不去了，见一面就行了。他说他感激王芳的金玉良言，他对王芳也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还是真诚一些好。说完秦逾越说他回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王芳说本来想请你的，结果你这么忙，那就来日方长吧。王芳伸出芊芊玉手作出和秦逾越没有办法回绝地握手动作，秦逾越也扭过身伸出右手。
王芳钩子一般的眼睛看着秦逾越，然后使劲握了秦逾越的手，并抬起来吻了一下说：如果在b公司不开心，随时可以来找她。秦逾越说完谢谢就下车了。王芳并没有走，她看着走过广场的秦逾越，然后长叹一声趴在方向盘上晃了两下脑袋。
秦逾越依旧努力工作，每天去拜访在a公司时的客户。有的客户就会说，怎么开始你来后来就不来了呢？秦逾越就实事求是地说自己到b公司了，a公司的业务不归自己管了。其实那时候黄金斗把他业绩给王芳，有的客户也叫王芳去售后。所以这回从新走访客户客户才这样说。有的关系好的客户就批评秦逾越说，你们这帮大学生啊，没等干得怎么样就跳槽，不管干什么就像打井一样，打不到深度怎么出水呢？
秦逾越只能微微一笑就回答了，因为他没法解释。能说自己被开除了？实际情况自己是被开除的；可是实际情况背后的实际情况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所以只能一笑了千言，省着说了麻烦，或者有人身攻击的嫌疑。还好客户逐渐地又回来一些，要货量也有所加大。不仅他自己满意，就是李默然也是赞叹不已。快到二月二了，李默然说二月二晚上不在公司吃了，她买猪头肉请秦逾越和艾米到家吃饭。
李默然一提到艾米，秦逾越有点儿不舒服，他觉得是不是李默然派艾米监视自己的？王芳没说话前，秦逾越觉得艾米像个开心果似的还挺可爱的，有事没事的总愿意往跟前凑乎，尽管秦逾越不怎么喜欢但是也不烦。李默然也说艾米是磐石农村的，大学毕业就到a公司了。小孩儿挺好开朗活泼，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家里条件也好。但是自从王芳说完，秦逾越就有了微妙的变化，觉得艾米和李默然是不是如王芳说的那样？
所以李默然说二月二晚上让他和艾米去家里吃饭时，他有点冷漠没有先前那样兴奋。对于他微小的变化李默然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李默然就问秦逾越怎么了？在实在没办法回避的情况下，秦逾越反问李默然一句说：姐你是不是派艾米监视我的？李默然吃惊地瞪了一下眼睛然后说，啊。是啊，我想让他监视你一辈子，不行吗？
秦逾越看出来李默然有玩笑也有点儿生气。李默然说你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要看心理医生？怎么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说句不该说的话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如一个女孩子？艾米没有那么多心机，她从a公司来这儿呆一段时间觉得这好就留下来了。你总把问题想的这么复杂做什么？
秦逾越没有办法只好把王芳找他的事儿说了出来。李默然很严肃地问：那你没有眼睛没有脑子吗？你感受不到吗？本来以为你可以能有所作为，想不到你心胸如此狭隘！李默然说完扬长而去。
秦逾越也很矛盾，李默然做的很好，说得也很好。她把别人说得也都很好，可是现实中王芳，还有黄金斗科长和a那个经理。在a公司里业务员之间，业务员和领导之间，都是那样的现实和阳奉阴违，谁也不让着谁。看到李默然远去的背影，秦逾越想人可能没有碰到亲身利益，一向温柔体贴的李默然不也愤然离去了吗？秦逾越满脸通红的像卖不了的粟杆儿戳到公司的院子里。
倒是艾米没心没肺的跑过来，自作多情的笑嘻嘻的说，发什么愣？等我呢吧？秦逾越看着艾米的大鼻子口罩问：艾米，说真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艾米仔细看了看秦逾越说，我这几天的行动回答的还不够好吗？告诉你我都羡慕死你了，哪来这么好命，遇见个比亲姐还好的姐姐。这话让秦逾越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又问艾米自己是不是病了？
艾米又是一笑说，你比新冠还可怕！秦逾越说我是认真的艾米，艾米说我不够认真吗？你该看心里医生，省着一天疑神疑鬼的。艾米说李姐总说你很优秀，我看你除了能当个销售员还可以别的也没看出来哪优秀，早不就是书看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秦逾越说刚把李姐气走了，于是他把过程学了一遍，艾米说你和我一样太自作多情了，你一个小业务员儿有什么好监视的？李姐就是觉得你太像她小弟了，所以才关注你，你以为看你的能力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艾米转身要走的时候，秦逾越突然说，吃完晚饭可以到松花江边走走吗？艾米说刚说完自己有病，看来还真是，这可是乍暖还寒时节，春寒料峭你懂吗？吃完晚饭我到宿舍找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