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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撞破
【舞台灯光渐亮，夜，村尾一间歪斜的平房，有个黑影在门前犹豫徘徊，最后还是不敢敲门，只得用石头子扔门，里面有了动静
寡妇：（屋内）谁啊？
破罐：（不吭声）
寡妇：（打开门闩）谁啊？（一见是破罐，刚想关门）
破罐：（挤开门缝，一把保住寡妇）是我
寡妇：（大惊失色，恐吓到）你来干什么？
破罐：（苦苦哀求）莫赶我走，莫赶，你做点好事吧。
【破罐说着忙从袋里摸出被手攥得湿涩涩的六张大票，放到寡妇的手里
寡妇：（顿起疑心）你哪来的钱？
破罐：（讪笑）你这就不用管了。
寡妇：（故意揶揄）不，你今天不说个明白，就将这钱收了回去
破罐：（看着酥胸半掩半露，香甜可口的女人，魂都快没了）好，我说，我说。是那么……那么……一回事！
【王迪砍完柴火，刚刚路过这里，只听见屋里传出嬉笑声
破罐：（笑）也怪王迪他命薄，好端端一个男人，成了个废人。这能怪我吗？我也不过顺水推舟，最后还不是英子娘定主意！叫我说啊，他也该认命，英子多好的姑娘，总不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吧！我这也是为英子的下半生考虑啊！
寡妇：（笑）你真坏哦！就不怕王迪知道了，打你一顿
破罐：他打我？呼呼，你可别看我俩都是残疾，我可还是两条腿，能打不过他一条腿的？
寡妇：呦呦，有钱了，口气都大了嘿！
破罐：那是，这还不都是全为了你。我的好宝贝！
【王迪忍不住，把柴火扔到地上，“砰”一声，惊动了屋内
寡妇：谁啊？去，你出去看看
破罐：瞎，这你家，我咋好意思出去呢，多丢人！诶呀别么，床才刚焐热，我才不下去呢？
【画外音：狗叫声。
破罐：听，是狗叫！哈哈，狗在叫春拉！汪汪，汪
【王迪顾不得捡柴火，一口气赶到家中，趴到桌上哭泣。母亲掌灯出来，心疼的看着儿子。凄凉的背景乐响起。
王迪妈：今天倦了，就早一些睡吧
王迪：（痛苦地摇摇头，仍然把头埋在胳膊肘里）
王迪妈：我知道你心里苦，妈是过来人，我都明白！诶，可怜你爸死的早，你现在又……苍天无眼啊！
王迪：妈，你别说了！
王迪妈：（轻轻抚摸着王迪的头）儿啊，你让我说，也让我倒倒苦水！我能怨谁呢，怨天，怨命？不，我都不怨，啥都不怨。你是男子汉，就应该见义勇为，奋不顾身，这才不枉为一个男人，一个响当当的男人。英子那么爱你，是有道理的。村里我都听到流言，说‘英子一定会嫁给王迪的’，你是为她而残疾的，咱真的娶了她，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但这么做能对得起英子吗？英子她是个好姑娘，看得出她是真的爱你，但是，你真的忍心让她受苦一辈子吗。你如果也爱她，就该让她过上属于她的欢快幸福的日子。咱王家虽然不富裕，但有骨气。苦要苦自己，不能连累别人，这是妈从小所接受的教诲，也是我这一生的信条。
王迪：（抬起头，母子摸摸对视良久）妈
王迪妈：孩子，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想想，你现在这副样子，能娶人家么？
王迪：（低下头不吭声，眼睛闪烁着泪光）
王迪妈：再说，我们救人家，可不是想图报呀！
王迪：（郑重）妈，我懂。
王迪妈：懂就好，早点睡吧，别……（哽咽）别想来想去了。
（旁白）：此时此刻，王迪母亲想说的是，“别胡思乱想了。”她想不妥这样是否会伤害儿子对英子真诚的情意，所以改口说成“想来想去”，她想儿子会明白自己意思的。当天夜晚，王迪想入睡，却翻来覆去无法合眼，他回想着以往和英子幸福的日子，英子送手帕给他，英子一个柔情的笑，英子忘情地扑倒在他的怀里，以及几日前的傍晚，英子在树下急促而真诚的话：“王迪哥，让我们结婚吧，我好照顾你。”如果真能得到她的爱，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一定会无比幸福的。正在胡思乱想间，楼上传来母亲的声音。
王迪妈：（哽咽）孩子，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妈不怪你……
【舞台灯光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