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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献身
【舞台灯光亮起。明媚的一天，渡船徐徐地渐近岸边。岸边，英子陪着娘在青石板上洗衣服。船行的水声惊动了英子，抬眼望去，王迪竟然站在船头，他旁边还有一大摞柴火。英子刚想冲过去，母亲扯扯她衣角，示意不要。可英子顾不得人多眼杂，还是挣脱了母亲，跑了过去。此时，王迪刚刚上岸。
英子：（眼泪汪汪）王迪哥，你怎么能自己去拾柴？
王迪：（微笑）我这不是捡回来了么。
英子：我来帮你扛！
王迪：不，不用。英子，忙你的去
英子：不，我帮你
王迪：真不用。你看，你妈在那喊你呐！
英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我帮你扛一半行了吧？
王迪：快回去吧，你看，你妈来了！
英子：你放手，我……
英子妈：（严肃）英子你回去，我来帮王迪扛！
英子：妈……
英子妈：（抱怨）女孩子家的，在这里拉拉扯扯。快回去，那边还有一筐衣服呢
王迪：（失落）还是我自己挑，我能行。
【王迪挣扎着拄着拐杖，挑起柴禾，走上堤塘的台阶。画外音：忽然一声霹雳响。紧接着下起暴雨。英子发疯一样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王迪，雨水狂暴地打在两人身上
英子：（激动）王迪哥，我爱你！
王迪：（沉默，心里如刀绞般）
英子：（转到身前，拉扯着王迪）王迪哥，你到说句话呀，到底要不要我？你到底要不要我？
王迪：（避开哀怨的目光，硬下心肠）我这辈子不结婚了，真的！你另外找个男人把！（一拐一拐顾自己迈开了步）
英子：（在背后绝望地喊）不，你要我的，要我的！……王迪，王迪哥……你是要我……
【王迪双肩微微颤抖，却没有停下步子，缓缓地离她远去。英子望着暴雨中的王迪摇摆的身影消失，自己也淋个湿透。她呆呆地瘫靠在桥边，直到英子妈赶上来，将她抱住，两人痛哭。灯光暗。
【画外音：蛙叫，蛐蛐叫声。舞台逐渐亮起。此刻已经到夜深，窗外，月亮冷冷清清地照着洒在屋前。家里一盏油灯，惨白的光。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显得急促。灯前，英子妈在缝女儿的衣衫
英子妈：英子，你不要再往他家跑了，别人看到了又要乱嚼舌头。
英子：（激动）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英子妈：妈怎么了，妈是为你好啊！
英子：人家舍生忘死救了我。我们就这样无情无义！
英子妈：（不悦）谁说我们无情无义，该报答的我已经都做了，你叫妈怎么办？
英子：（沉默不语）
旁白：英子知道妈拿出家里仅存的几百块钱给王迪付了住院费，王迪说以后要还的，英子相信他的话，但她也相信妈是真心不要他还的。英子望着窗前点点滴滴的月光，伏在桌上痛苦不已，英子妈用手抚着她柔软的头发。
英子妈：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也要为妈想想，将你拉扯大实在不容易啊。
英子爸：（挣扎着露出几丝凄苦的笑容）英子她娘，唱段越剧吧
英子妈：（唱越剧，需应和该场景，内容待定）
【英子妈唱到一半，泪盈满眶，唱不下去了
英子爸：（微微闭上眼睛，对英子妈）英子是个聪明孩子，你让她自己选择吧
英子妈：英子爸，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田家村艄公家家境好，他家那娃子人也忠厚，聪明……
英子：（不敢置信）妈，你说什么？
英子妈：英子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该懂事啊，你看你爸这情况……我们家现在就靠我撑着。你知道娘心里有多苦吗？你就答应了吧，也算了却做娘的一桩心事。
【英子听后愣住了，然后猛地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英子妈：（重重地叹息）哎……
【舞台灯灭
（画外音）英子妈：孩子，后天男家就要用船来接你了，你总不会给妈难堪吧。
（画外音）英子：（语气极为淡漠，心灰意冷态）妈，你放心吧。不过你答应我，让我最后见一次王迪哥！
【旁白：“次日清晨”。舞台灯亮，王迪家。英子正拿着一篮子鸡蛋，交给王迪妈。王迪躲在里屋，他不敢见英子。
王迪妈：（不好意思）不不不，英子姑娘，我们已经吃的够多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收下。
英子：（强装笑颜）您一定要收下，这是最后一次了。
王迪妈：（惊愕）你……你说什么？
英子：（低下头，泪水涌出来）后天我就要走了。
【里屋哐啷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地上了。英子朝里望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
王迪妈：（深情而又内疚地望着她，对观众）这本来是多好的儿媳呵，可明天就要走了，属于别人了。
王迪：（难过，对观众）是啊，本来是我的媳妇，只要我开口……只要我敢开口，她就会成为我的……可……我开不了口
英子：（难过，对观众）如果，王迪哥知道我就要走了，他……还会躲在房间不见我吗？这个傻瓜，就算他现在开口，我依然是他的人，可他……不会开口。他不会
王迪妈：（眼眶湿润）你……要保重
英子：（眼眶湿润）您老也要保重身子！对了，还有明天下午，你叫王迪哥到桃花林等我，我有话对他说。
王迪妈：（连连点头）我一定转告他！（说着朝里屋看了眼）
【舞台灯光打到另一侧。旁白：翌日下午，桃花林。画外音：鸟语啾啾，溪水淙淙。桃花林里桃花开的正旺，芳香四溢，四周的静谧愈发显得蜜蜂嗡嗡声的宏亮。桃林深处平坦的高地上，有一位侧影俏丽的姑娘站在溪水边，像是等候了很长时间了，王迪见她今天穿着特别鲜艳，心里预感到有点异样，刚扭头想走
英子：（满含深情）王迪哥！
王迪：（转身，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英子：我明天就要走了
王迪：（颤抖）我从妈那儿听说了
英子：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
王迪：（低下头不说话，微微耸动肩膀）
英子：（幽怨）你真舍得我么？
王迪：（猛地抬起头，吼道）别说了！
【王迪痛苦扭曲了他英俊的四方脸，用双手捂住了脸，慢慢地蹲了下来，英子忘情地扑倒在他的怀里，王迪呆了一下，但马上惊醒过来，挣脱了英子，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王迪：你叫我来，还有其他事情？
英子：有！还有其他事情！
【英子揩干了眼泪，像下了决心似的，勉强笑了笑。然后，背着王迪，慢慢脱去了外衫，那白皙丰满圆润的双肩露了出来。王迪站在那里，心里一阵颤抖
英子：（柔美而焦急地催促）王迪哥……你过来，过来。
【王迪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面前，她只剩一件无袖的内衣，裹着高耸浑圆的一对乳峰，她脸上荡漾幸福迷醉的光彩，躺倒在桃花花瓣撒落的松软地上，像是进入了洞房一般的激动欢快。她动手解内衣的钮扣，王迪的心紧张极了，几乎停止了呼吸。第一颗钮扣解开了，小半截凝脂般的胸峰袒露出来，一种深藏在心底的火苗烧得王迪五脏六肺焦灼难受
英子：王迪哥，你不是说我美么，我，我让你今天看个够
【第二颗钮扣在颤抖的手里挣扎了一下，又“嘣”的解开了，半个雪白的奶子从里面弹了出来，英子的眼光是欢快而神圣的，她在作奉献，心甘情愿的奉献，她要让浑圆、丰满、雪白的少女胴体衬映在粉红的桃花上，让王迪哥得到，得到！她才会感到欣慰。第三颗钮扣眼看就要解开
王迪：（突然爆发，低沉而压抑）不！不！
【王迪猛地转过身，像喝醉酒一样跌跌撞撞地走了。英子抬起身子，表情复杂地望着远去的王迪
英子：（哭喊）王迪哥！王迪哥！我爱你呀！
（旁白）：这一声喊，将桃花花瓣纷纷震落。王迪还是走了，只留下这个已被人久久遗忘的爱情传说——我在这里重拾起它，只因人人都需要爱情——无论他是正常人，还是残疾人；无论这爱情有多壮观，或者平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