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疑惑
(一)
夏天的天空似乎总是晴朗的,夏天的风也总是凉爽的,只是夏天的太阳总是恶毒的。天天就在这样的恶毒的天气下游戏,天天的游戏很简单,就是站在麦穗上欣赏着田野风光。天天觉得自己就是这片田野的主人,所有麦粒都终是她的,偶尔有风吹过,看着满地的麦穗在向自己点头示意,天天很高兴,有一种丰收喜悦。在天天的眼里,麦穗们都在快乐地说着:是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这是天天的看法和想法,天天这个看法和想法在几天之后就破灭了。几天后几台庞然大物在天天的田野里撒野,天天很想去阻止,可天天发现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她太小了。于是她只有向爸爸、妈妈哭诉。“爸爸,妈妈,有几个奇怪的东西的正在抢我的小麦。”天天的话,让爸爸、妈妈很奇怪,他们不懂自己的女儿在说什么。“天天,谁抢你的小麦?”爸爸关切地问,“明华?百晴?还是别人小鸟。”“都不是,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天天说道。“你是说有人抢你的小麦?”妈妈问道,“应该是麦粒吧?”“不是麦粒,就是小麦。”天天很肯定地说道,“那是我几个月前发现一片麦地,没有人来管理,也没有其它小鸟占领,于是它们就全成我的。前几天,它们都还点头向说,它们我的。”天天的话让爸爸、妈妈很糊涂,他们都用不解地眼神看着天天。
自从夜歌、夜舞离开后,天天变了很多,变得沉默了,因为没有玩伴,于是天天经常一个人玩,经常自己给自己说话。听到天天这样说,看到天天这样坚决,爸爸、妈妈决定跟着天天去看一看。爸爸妈妈看到有一群人正在那里收小麦,爸爸、妈妈正想对天天说什么,只见天天已愤怒地飞了过去,飞向那躺了一地的麦粒。愤怒的天天没有得逞,她被人赶了回来,天天眼看着自己的小麦就这样进入别人手里,无可奈何地回到了爸爸、妈妈的身边。“你们怎么不帮我去夺啊!”天天满腹委屈地问道。
“帮?我还没批评你呢?刚才多危险啊,对爸爸、妈妈什么都不说一声,就直接冲过去了,万一你被那些捉住,或是打伤怎么办?”妈妈很生气地说道。这时候天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只是天天还是不甘心,“我知道我刚才那样做是很危险,可你们怎么也不帮我去抢我的小麦啊!”说到这,天天向刚才的地方的望去,那些人正在把自己的麦粒装进他们的袋子里,“现在,我的小麦变成麦粒了,却都被别人拿走了。”
“你确定这些是你的而不是他们的?”爸爸问道。“是的,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任何人来管过这些小麦,反而是我每天来看望它们,它们就是我的。”天天依然坚定地回答道。“可是,我要告诉你,这些小麦本身就是他们的,你才是真正的掠夺者。”爸爸平静地说道。爸爸的平静天天并不生气,因为爸爸一直就这样,哥哥走的时候,他很平静,姐姐走的时候,他也很平静,所以今天的平静很正常,让天天的生气的是爸爸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掠夺者。一个父亲不帮助自己的女儿就算了,现在竟然反过来说女儿才是掠夺者,这让天天接受不了,天在的眼泪很快就掉下来了。
看着女儿伤心的眼泪,妈妈的脸上竟然有了几份笑容,再不是刚才的怒气冲冲,看到这样的表情天天哭得更伤心了,连一向最关心自己的妈妈,现在了开始不关心自己了。“我们回家。”爸爸说道,就这样天天跟着爸爸、妈妈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天天还不停的地回头看着,看着那片她认为是属于自己,爸爸认为属于人的麦地。回到家里后,天天生气的看着爸爸,可爸爸就像没看见,只管说自己的,“天天,你发现那片地时,小麦是不是都已长高了?”爸爸问道。“是的。”天天很不情愿的回答着。“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小麦是你种的吗?”爸爸问道。“我们麻雀还要种小麦?”天天不解地问道,爸爸没有回答天天的问题,而是盯着天天等待着天天的回答。天天不再调皮了,是啊这些小麦不是自己种的,所以它们也不会无缘由地出现在这里。“难道这是小麦是那些人种的吗?”天天不服气地问。“是的,是他们种的,所以你才是真正的掠夺者。”爸爸平静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管理这片麦地。”天天辩解道,“从来没有。”“这些小麦是他们种的,那时你还不会飞,所以没看到。”妈妈轻声说道。妈妈的话让天天彻底失去了争辩的动力,刚才与爸爸的争辩也只是在强撑,现在妈妈也这样说,天天知道自己错了。“那么,我们家里那些麦粒是从哪里来的?”天天心有不甘地问道。“我们家里的麦粒,是那些在收获时散落在地上的,虽然对他们来说不多,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丰富的食物来源了。”爸爸回答道。
(二)
那些人已经离开了,麦粒散落一地,他们似乎视而不见,径直地离开了,天天看到了满地的食物,足够自己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吃好一阵了。
天天现在就在啄食那些没有人管的食物,想到哥哥、姐姐时,天天才意识到哥哥、姐姐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来看自己了。自从那次爸爸、妈妈病好之后,姐姐回来过一次,哥哥一直就没有回来过。想到这天天抬起头问道:“爸爸,妈妈,你们说哥哥和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天天的一句话让爸爸、妈妈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是啊,这两个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寻找着食物?“不知道夜歌现在有没有给自己找到建巢穴的地方。”爸爸望着远方的天空的说道,听爸爸这么说,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天天觉得爸爸、妈妈今天的言行很奇怪,刚才是阻止自己去抢食物,现在又在担心哥哥没有住的地方。“爸爸,上次哥哥不是说他已找到居住的地方了呢?你还担心什么。”天天问道。
“你了解你哥哥夜歌吗?天天。”爸爸没有回答天天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了解啊,哥哥很坚强、很勇敢。”天天说道,“而且还有点那么不爱理人。”听到天天的回答,爸爸妈妈笑了,“夜歌不爱理人,你是说不怎么理你吧。”妈妈说道。“是啊,就是不怎么理我!”天天不高兴地说道,“可是,现在我有点想他了,有太长时间没见过哥哥了,爸爸,哥哥现在真的没有住的地方吗?他上次不是说已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天天的话,让爸爸感觉感到欣慰,天天还是很关心夜歌,只是天天太小了,有些事她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就像那次夜歌说谎,说自己有住的地方了,天天就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注意到。“其实,那次夜歌说谎了,他可能曾经找到过住处,但后来没了,这件事夜舞可能知道。”爸爸回答道。爸爸的回答天天听不懂,天天不明白为什么一件简单的事,一到大人眼里就变得那么复杂,是事情本来就复杂,还是大人们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爸爸,你怎么知道哥哥说谎了。”天天问道。“我怎么知道,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夜歌说话时一般不回避我们的眼神,但当他说话时只看着某一个人时,那么他的话就是假的;夜舞刚好相反,夜舞说谎时会很真诚的看着你,让你相信她没有说谎,还有,天天你,你说谎时……”说到这爸爸停下来,“这个我不告诉你,免得你以后说谎时不那样做,真正把我们骗了。”
天天开始撒娇了,她很想听爸爸说是如何识破自己说谎的,然而爸爸什么也不说,只管讲夜歌的谎言是如何被识破的。“那天,夜歌在说话的不停地看夜舞,好像是夜舞知道点什么,生怕夜舞说出去;还有夜歌说他的巢穴原来是燕子的巢穴,没有燕子居住所以他住了。夜歌忘了,燕子秋天会飞离这里,春天会返回,一旦燕子返回,夜歌的家就有可能没有了。”“夜歌会把燕子的巢穴还回去?”天天说道,“我觉得哥哥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天天的话把爸爸妈妈都逗笑了,笑过之后,他们觉得天天好像说得有点道理,像夜歌这样倔强的小鸟,怎么会把到手的家再让回去呢?“也许是我们真的多心了吧!”爸爸叹了口气说道。“肯定是你们多心了,要不我们去哥哥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天天说道。
天天的话提醒了爸爸妈妈,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去实地勘探一番,有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在爸爸妈妈同意自己的看法那刻,天天发现自己是对的,原来大人们真的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复杂,以此来显得他们好像很聪明似的。于是,天天很得意的飞在爸爸妈妈的前头,向夜歌说得的地方飞去。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夜歌说的巢穴,的确很漂亮,很牢固,很实用。只有一点不好,夜歌不住在这里,住在这里的是一群小燕子。天天的得意在看到这一群小燕子时荡然无存了,原来不是爸爸妈妈喜欢把事情想复杂,是事情原来就很复杂。“我错了,爸爸。可是,爸爸,哥哥为什么要骗我们。”天天问道。“傻孩子,那是哥哥不想我们为他担心。”妈妈说道。“那我们还找哥哥?”“不找了。”爸爸说道。爸爸的这句话,不仅天天不理解,就连妈妈也不理解,“为什么呢?”天天和妈妈同时问道,“因为夜歌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没有找到住所。”爸爸说道。
(三)
冷漠有时也是一种关心,这是天天从爸爸的话里领悟到的,天天领悟这一点后,明白了哥哥对自己的的冷漠其实是对自己的关心,因为哥哥不想让自己觉得总会有人帮自己的,有了这个领悟,天天开始寻找自己的哥哥。
有了寻找哥哥念头产生后,天天便开始行动了,当然这不能让爸爸知道。天天寻找的第一站便是那个住满燕子的巢穴,天天的运气不错,当她找来时,羽昕正在忙着给小燕子喂食,羽昕已是妈妈了。“你好,请问你认识一只叫夜歌的麻雀吗?”天天问道。听到天天的问话,羽昕抬头看了眼天天,说道:“你是夜舞的妹妹,天天?”“是的,我是天天,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天。”天天问道。“不久前,我见过你。而且你姐姐夜舞常常提起你,还时常远远地看着你,夜舞还说,你们的哥哥夜歌也一直在关注着你们。”羽昕说道。羽昕的话让天天有些感动,她感动是因为她知道哥哥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冷,其实他是很关心自己的。
“那你为什么会占夜歌的巢穴?”天天问道。天天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很无理,因为这个巢穴本来就是燕子的,这谁都看的出,可天天不管。“呵呵。”羽昕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才说道,“这个巢穴本来就是我的,因为我去过冬,所以空了下来,没想到被夜歌当了自己的巢穴……”羽昕的话还没有说完,天天就插嘴道:“你自己不住,别人住有什么错?”天天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不讲理,可是为了哥哥,她不管了,也许哥哥现在还没住处呢?要是这只燕子不回来,哥哥就会住在这里的。听了天天的话羽昕笑了,笑的有些无奈,“你说得没错,本来我看见你哥哥住了我的巢穴,我已打算放弃了,是夜舞拉着我来讨回巢穴的,更没想到你哥哥很爽快地把它还给了我。”
天天知道羽昕是夜舞的朋友,可天天没想到夜舞为了朋友竟然害得哥哥无处栖身。天天有点恨夜舞,若不是夜舞多事,哥哥现在也会住得很好的。天天不想再和羽昕争辩什么,因为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哥哥。“那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天天问道。“这个我不知道,只是我上次见到他时,他说他已有巢穴了,这次是他自己建的,好像就在你们原来住处的附近。”羽昕说道。听羽昕这样说,天天有些不相信,哥哥住在自己的附近,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到?“真的?”天天问道。“真的,夜歌说,只有那个地方是最理想的,能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也能看见自己那个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妹妹天天。”
原来哥哥一直是关心自己的,天天的泪在眼里打转,天天向自己家的方向飞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人不觉得少什么、多什么,现在天天就在找多出来的巢穴,一只麻雀的巢穴。天天很仔细地观察着自己一直居住的这片土地。那一刻,天天发现,这片土地熟悉的有些陌生,熟悉是因为自己几乎天天在这里,陌生的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这片土地,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夜歌,天天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会仔细观察它的,天天觉得有些愧对这片土地。
这里的麻雀很多,麻雀的巢穴也很多,新巢穴也多,天天分不出那一个是哥哥的巢穴。但天天仍在找,寻找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天天有些想放弃了,累了,很回家。家!一想到这个词,天天突然有了主意,再勤劳或者贪玩的小鸟,在累了时,都会想到家,也都会回家,哥哥也不例外,哥哥总要回家的,那么自己要做的事就简单了,等哥哥回家。天天找到一个这一片麻雀归巢的必经路口后,等待着夜歌的归来,傻等,以致让一只小猫认为,树上这只鸟是只傻鸟,小猫悄悄地向天天靠近,想把天天变成自己口中的美食。
危险一步步逼近,天空中依然没有夜歌的身影,天天决定就用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在附近寻找夜歌的踪迹,一天一个地方的找,直到把哥哥找到。天天知道这种方法很傻,但傻方法有时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尤其是在找人时。不断地寻找,有时只能让双方不断错过,只有不动,才不至于错过,这是妈妈教给天天的方法,不过妈妈是说当天天走失后,让天天待在原地不乱动,天天把这它用在找人上。猫更近了,天天没有察觉到,天天的眼睛盯着天空中那些准备归巢小鸟,努力寻找哥哥的身影,没有!但天天听到了夜歌的声音:“快飞,天天!”对于哥哥的话,天天从来不敢怠慢,这次也一样,当天天飞向空中时,天天听到身后传来猫的一声怒吼,包含失望和不甘地怒吼。
(四)
小猫很失望,因为快到嘴的食物飞走了;天天很高兴,因为寻找很久的哥哥显身了;夜歌脸很阴,因为天天还是那么大意。
失望的小猫目送着夜歌兄妹飞走,小猫突然也很向望那广阔的天空,向望着飞天。夜歌没有时间理会那只失望的小猫,夜歌关心的是天天,差点被小猫吃掉的天天。“一只麻雀竟然差点让猫吃掉,太丢人了,天天!。”夜歌冷冷地说道。天天看了一眼哥哥,哥哥看上去比上一次更憔悴了,但也更精神了。要是在往日,天天早哭了,可今天没有,天天渐渐地懂夜歌了,夜歌的冷漠藏着的是关心,天天听到就是关心。天天不说话,笑着看着哥哥。“天天!天天!”夜歌喊道,天天轻声的答应了一声,“这丫头,不会是吓傻了吧?”夜歌自言自语道。
天天没有回答夜歌哥哥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哥哥,你现在住在哪里?”天天的问题让夜歌很惊异,这么长时间不见,那个原来只知道关心自己的天天,现在也开始关心别人了。“看来没吓傻呀!”夜歌笑道,“小丫头长大了,有心事了,才会那样?”夜歌想把话题引到一边去,于是开始打趣天天。天天不理会这些,依然问着刚才的问题:“哥哥,你住在哪里?”“我当然是住在自己的巢穴里,还能是哪。”夜歌很认真地回答道。夜歌认真的回答让天天很生气,“哥哥,你到底住在哪?你说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是燕子的巢穴。”天天喊道。
天天的这句话出口后,天天看到夜歌的脸变的更阴了,比刚才更阴了,“你去过燕子的巢穴?”夜歌问道。“是的,去过,而且那只叫羽昕的燕子告诉我,你就住在附近。”天天说道。夜歌似乎没有听到天天在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那么,爸爸是不是也知道我不住在那里。”天天本来想说是的,可是她想到爸爸说过的夜歌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没有住处,于是改口道:“不,爸爸不知道,我也是无意经过那里才知道这些的。那么,哥哥,你现在住在哪里?”天天的话说完后,夜歌再一次觉得天天真的长大了,变得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分散注意力,开始变得执着,一旦想知道一件事,她就会一直追问或者是追查下去。夜歌欣慰于天天的成长,但此刻有点一喜欢天天的这种成长。
“是的,我就住在附近。”夜歌说道。“那你常常能看见我了?”天天问道。“是的,我常常能看见你。”夜歌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来住?”天天疑惑地问。“我既然说独立生活,就不可能半途放弃,而且我还劝夜舞也独立生活,原来我以为这样可以给爸爸妈妈减轻负担,后来我发现错了。”夜歌的话,天天不是很明白,天天不明白的是哥哥错在哪了,她觉得哥哥姐姐独立生活后,爸爸妈妈的确比以前轻松了不少。“哪错了呀,我觉得哥哥很坚强,姐姐很懂事,只有我还要依靠爸爸妈妈,我想我也应该独立生活了。”天天说道。“不,你不必了,你就留在爸爸妈妈身旁。”夜歌说道。“不,我也要和你们一样,为爸爸妈妈减轻负担。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天天不服气地说道。
听到天天这样说,再看到天天不服气的样子,夜歌笑了,这是天天今天第一次看到哥哥笑。“我说,你不必了,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因为爸爸妈妈也需要人照顾,就像上次爸爸妈妈生病了,如果我们都不在身边,谁来照顾他们呢?”夜歌问道。听了哥哥的话,天天很不好意思,上次要不是她在雨里贪玩,爸爸妈妈不冒雨来找自己,爸爸妈妈也不会生病的。天天不再和哥哥争辩了,因为哥哥说得有理。“哥哥,你说你住在附近?”天天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是的,这我刚才已告诉你了。”夜歌说道。“哥哥,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把巢穴建在这里了。”天天有些得意地说道。“你真的知道?说来听听。”夜歌再次笑道,夜歌的笑让天天有些生气,在夜歌的笑里天天看到是十分的不信,当天天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夜歌的笑还在,僵住了。“哥哥,你把巢穴建在这里,是不是想在我和爸爸妈妈有困难时帮助我们。”天天的这句话,夜歌没有直接回应,夜歌只说一句:“天天,你长大了。”“那你可以带我去你的家吗,哥哥?”天天问道。夜歌刚要答应,这时又来一只漂亮的麻雀,用一种敌意的眼神看着天天,然后问道:“夜歌,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是我妹妹——天天,”天天听道哥哥用一种少用的温柔说着,然后才回过头对自己说,“天天,这是婷岚姐姐。”
婷岚仔细打量一会天天后,对夜歌说道:“你不说陪我去清泉边散步吗?什么时候走。”“现在,现在就走。”说完夜歌带着晴岚飞走了,走时只给天天留下一句话:“早点回家,改天再带你去我的家。”看着婷岚很轻意地就带走了自己的哥哥,天天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愤怒,天天的愤怒不亚于那只失望的小猫。
(五)
天天知道哥哥恋爱了,那个叫婷岚的麻雀长得还算漂亮,可对天天来说这不是重点。天天心里的重点是哥哥的注意力几乎全在睛岚身上,对自己和夜舞的那点关心快荡然无存了。
这是天天心里的想法,也是天天心中的事实,事实究竟是什么,天天不关心。天天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夜歌不再仅仅是天天、夜舞的哥哥,现在更多的时候夜歌是那个叫婷岚的麻雀的男友,夜歌会在她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现在的夜歌正在陪婷岚在清泉边散步,泉水清澈,轻风微微,花草芬芳,景色怡人,夜歌很享受这样的景色。这样的场景,美景迷人,佳人相伴,夜歌的心情很好,婷岚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夜歌正想对婷岚说点什么时,夜歌看到婷岚的眼睛盯着一处看,眼神中充满向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婷岚的这种表情让夜歌很高兴,夜歌觉得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婷岚才有了这种感受。当夜歌把目光转向婷岚目光所聚之处时,夜歌才发现自己错了,让婷岚神往的一对老麻雀。
清泉旁有老麻雀一点也不意外,也不足以让婷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那是一胖一瘦的两只麻雀,瘦的灵巧,胖的行动似有不便,他们是来这觅食的,瘦麻雀在前面跳跃,胖麻雀紧紧跟在后面,偶尔会落下后面。只见瘦麻雀每次找到食物后,都会转过身全部送到胖麻雀嘴里。如果说一次如此,也不会让晴岚和夜歌感到惊奇,婷岚和夜歌惊奇的是几乎次次如此,这就是让婷岚充满向往、洋溢幸福的事,现在夜歌也有些向往。很显然他们是一对夫妻,瘦的是丈夫、胖的是妻子,而那妻子行动有所不便,于是丈夫就全心全意照顾她,这是夜歌和婷岚心中共同的感受。
夜歌看得很出神,直到一瘦一胖的老麻雀飞离清泉边时夜歌还在目送他们。夜歌满带敬意目送他们离开时,夜歌听到了一句让自己头疼的话,“夜歌,以后我要是变成那样,你会这样对待我吗?”说话的是婷岚,婷岚问得很认真,也在很认真地等待着夜歌的回答。对这个问题夜歌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然后说出了一个让婷岚很失望的答案:“不知道。”夜歌很肯定地说道。婷岚对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于是她对夜歌说:“你想仔细了,再回答。”夜歌又思虑了一会,然而答案还是那样的令睛岚失望,答案没变,依然是:不知道。婷岚不再理会夜歌了,独自一个飞走了,夜歌看到婷岚生气了,但他不知道婷岚为什么生气,于是他问婷岚:“你怎么了,不高兴。”“我没不高兴,”婷岚说道,“我只是不想在这散步了。”说完便飞走了。
这一次,夜歌目送婷岚离开,与目送那对夫妻时心情很不一样。目送那对夫妻时,夜歌心里满是祝福;目送睛岚时夜歌心中更多是失落,夜歌盯着婷岚消失的地方,仍想不出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如果说是那个问题,夜歌觉得自己没错,因为那样事夜歌的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有些事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很简单,可事实是什么,没人知道,太多人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对于事实的真相很少人仔细去想。
夜歌不是多数人,他很冷静,冷静的有些冷漠,所以他看到那瘦丈夫对胖妻子百般照顾时,夜歌很感慨。这样的事偶尔做一次很容易,长久的下去则很难。婷岚从胖瘦夫妻的行为中看到的只是浪漫,所以她问了夜歌那样的问题;夜歌从那些行为中看到的是不离不弃,和长久的坚持,所以夜歌回答的是:不知道。不知道的确是夜歌的答案,夜歌不知道自己处在那样的位置究竟会怎样做。
夜歌望着天空出神,眼神很空洞,这是天天再次出现在夜歌面前时,夜歌呈现的状态。“哥哥,你怎么了?”天天问道,“婷岚姐姐人呢?”天天的第二个问题其实根本不必问,因为她一直就在不远处躲着,本来她根本不打算再出现在哥哥面前,当婷岚飞走之后,夜歌出神地望着天空时,天天知道哥哥遇到难题了,才再次出现在哥哥面前。看到天天,一向严肃的夜歌向天天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最后夜歌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着哥哥把如此简单的问题问得这样认真,天天才发现哥哥认真过头了。天天说道:“你说能做到,不就行了!”“不能,因为我不确信,我不能说那样不负责的话。”夜歌说道。“是的,可那是婷岚姐姐需要的答案,她不需要你做到,只想听你那样说。”天天说道。听到天天这样说,夜歌很吃惊,“天天,我原来觉得你不懂事,现在竟然变得如此虚伪了?”听了哥哥的话,天天更吃惊,天天发现恋爱中的哥哥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女孩。
(六)
告别哥哥之后,天天仔细想了想哥哥说过的话,天天觉得哥哥说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有一点天天不认同,既然不知道事实如何,那么去探索就行,何必只是胡乱猜测。
天天决定就寻找那对夫妻,那对在婷岚眼里恩爱,在哥哥眼里不易的夫妻。这次天天运气不错,在哥哥说得的清泉边,天天看到了那对夫妻,很令人羡慕一对。天天直接飞了过去,“大叔、大婶,你们真让我感动和羡慕。”天天说道。那年长的胖麻雀似乎一点也没听到,那只瘦麻雀转过头来看了看天天,“小家伙,你好,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天天把发生在夜歌和婷岚之间的事告诉了瘦麻雀,听完天天叙述后,瘦麻雀笑了。那样的笑在他脸上看上去是那样的自然和坦然,胖麻雀则毫无反应,只是看到瘦麻雀笑了,她也笑。天天觉得她的笑更多是一种附和。
瘦麻雀看着天天,然后对胖麻雀示意大家一起飞到枝头。停稳之后,瘦麻雀对胖麻雀说道:“我们再多停一会,我要给这个小姑娘讲一个故事。”胖麻雀似乎听得很认真,但听完后又毫无反应。这时瘦麻雀继续说道:“其实,她根本听不见,但我还是要对她说一声。”瘦麻雀的话,让天天疑惑了,也让天天明白了胖麻雀那附和的笑,和一直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她根本听不见。“她一直听不见吗?”天天问道。“不是,她只是两年前才听不见的,这和我要给你讲的故事有关。”瘦麻雀说道。
那是一个有风的下午,花开正艳,鸟儿都自由自在的飞翔,其中就有一对年轻的麻雀情侣,男的叫沉光,女的叫温妍。那一天是他们决定永远在一起的时刻,他们让天地作证,以鲜花为媒,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刻,他们一起商量着如何度过以后的岁月,想象着未来的种种美好,他们相信他们是这世上最幸福一对麻雀。
瘦麻雀讲这些时,语调很温柔,神情很幸福,天天也觉得那对麻雀好幸福,也在心里想象着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陪伴。“只是幸福永远都是短暂的,”瘦麻雀的故事并没有停,“正当他们像今天一样停在枝头共诉心愿,准备第二天进行婚礼时,温妍突然向沉光冲了过来,沉光被撞向了一边,这时一声枪响传到了沉光的耳中,等沉光回头看时,温妍也躲开了。”听到这,天天为温妍感动高兴,天天更高兴的是温妍和沉光都没事。“沉光看到温妍躲开了,很高兴,他飞快地飞到了温妍身边,沉光才知道原来温妍并没有完全躲开,温妍的腿被擦伤了,沉光轻声问道‘温妍,感觉怎么样?’,沉光这一句话问出之后,沉光看到温妍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说,温妍只对沉光做了一个飞离这里的手势后,便飞离了那里,离开时她没有等沉光。”
听到这里,天天有些不懂,从故事里天天知道温妍是喜欢是沉光的,可这一次她为什么会独自离开呢,天天禁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沉光当时不觉得奇怪吗?他没有问温妍吗?”“没有,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温妍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所以他没有问,但他感觉奇怪。然而,还有更奇怪的事在后面等着沉光,那天之后温妍右腿就开始有点小毛病,温妍也不再提永远在一起的话,而且温妍也变得不爱说话了。每当沉光和她说什么时,她只是简单应答着,刚开始沉光觉得温妍可能是被那声枪响吓坏了,可后来他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温妍之所以话少,答得言不对题,是因为温妍聋了。”
“温妍聋了,那你是怎样的发现的?”天天看着那一只面带微笑的胖麻雀问道,在天天心里瘦麻雀就是沉光,胖麻雀就是温妍。听到天天这样问,瘦麻雀说道:“我就是沉光,她就温妍。至于我是如何发现的,很简单,我站在她的身后呼喊她的名字,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就知道了,可是,她也知道了,于是她决定一个人生活,她觉得自己会我的累赘。有一天,她对我说了很多,但重点只有个:那就是不能拖累我。于是,带着她来到这清泉边,在泉水边写下的我誓言:我可能照顾不了你一辈子,但我会照顾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听到沉光说这句话,天天很感动,天天很希望自己也能够遇到像沉光这样的一位情侣。“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那就是沉光照顾着温妍,从那时起,温妍便不再开口说话了。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了,祝你好运。”说完沉光轻轻地碰了下温妍,他们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天天很佩服他们之间的默契,可天天更想把这个故事讲给婷岚听,她想问问婷岚:你能像温妍那样保护夜歌吗?或者当夜歌为保护你而受伤,你会继续守在他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