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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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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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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舞的故事》连载

第四章 秋日篇(一)

传奇

(一)

秋日清冷,风淡云轻,鸟飞巢空,景非情逝。

羽昕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事实上羽昕从上次飞走后,夜舞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羽昕,羽昕再也不想见到与那个巢穴有关的人和事了。去年离开时,羽昕对这个地方还有留恋、不舍,因为这里有朋友,有自己熟悉的物和事;今年一切都没有了,羽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这些夜舞都是听夜歌说的,夜舞听到这些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羽昕的心碎了,碎的永远不会愈合,夜舞知道,明年,这个地方不会再有羽昕的身影,羽昕再也不会回来了。

秋天的风有些凉爽,夜舞的心也很凉,夜舞很想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来温暖一下自己那有些冰凉的心。羽昕的一去不返,和自身的经历,让夜舞开始厌恶人类的小孩,她不知道这些小孩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被抓妈妈说是因为爱,那么羽昕的孩子被杀,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夜舞不知道,也很难知道,她不知道人类那些小孩在想什么,会对他们做什么,现在夜舞只有一个想法离那些人类小孩远点,在任何时候。在别人的眼里现在的夜舞变得有些孤僻,有些不合群,不愿意跟着大家去离人很近的地方觅食。

天空依然平静,如同昨日,夜舞现在又是一个人在飞,夜舞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哥哥了,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解决,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自己一个人乱飞一会,直到累得飞不动为止。“夜舞!”就夜舞盲无目的的乱飞的时候,夜舞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很陌生的一个声音。夜舞循声找去,自己身边不远处有一只很漂亮的麻雀,周围再没有别的什么人。夜舞有些疑惑地问道:“是你在叫我吗?”

“是的,是我在叫你。”漂亮麻雀说道,“你就是夜舞,我叫婷岚。”听到婷岚这个名字,夜舞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听谁提出过,可就一时想不起来与谁有关。

“我是夜歌的朋友。”看到夜舞有些疑惑的表情,婷岚继续介绍着自己。

听到婷岚说是夜歌的朋友时,夜舞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听天天提起过,好像那时哥哥与婷岚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准确的说婷岚是哥哥的女朋友。“你好,婷岚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夜舞问道。“没什么,只想问一问,你认识夜歌吗?”婷岚的这个问题问的夜舞有点糊涂了,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夜歌?“认识,他可是我和天天的亲哥哥,我怎么会不认识。”夜舞回答道。听到夜舞这样的回答后,夜舞看到婷岚的表情比刚才似乎轻松了许多。夜舞反问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婷岚很坦然地说道:“不瞒你说,上次我看到你和夜歌在一起,有说有笑,我以为你是她的女朋友,所以我向夜歌追问你们之间的关系。他说是兄妹,我不太信,所以我要找一个机会来问你,今天找到机会了,我可以证实你们是亲兄妹了,夜歌没有骗我?”

听了婷岚的这些话,夜舞有些生气,自己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人,所以她没好气地问了一句:“那么,你就不怕是我们串通好来骗你的?”听到这句话,婷岚一愣,随即笑了,“不怕,因为你真是他妹妹。”

“凭什么这样说。”夜舞问道。“因为我看的出,在你心里夜歌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因为他是你的兄长,你引以为傲的兄长。”婷岚说道。“是的,他是我的兄长,也是天天的兄长,在我和天天心里,他是最好的,不容任何人置疑。”夜舞说道。“可惜你这个兄长似乎有点死心眼,什么事都要以事实为据,而不愿说一些听上去没用,但却很讨女孩欢心的话。”婷岚有些失望地说道。

这一点,夜舞并不想否定,哥哥是有点死板,现在有一女孩喜欢,竟然还是那个样子,做为妹妹夜舞只想维护自己的哥哥。“是的,他是不擅长甜言蜜语,可他对人很真诚,不带虚假情意。”听到夜舞这样维护夜歌,婷岚很高兴,脸上泛起了笑容,夜舞不知道婷岚在笑什么,她刚想问,有一群大雁飞来,降落在她和婷岚的身边。夜舞和婷岚看到,那些大雁很有秩序的休息了,只留下一只放哨,来警戒敌人的来袭。显然夜舞和婷岚不是他们的敌人,或者说这群大雁根本就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

“婷岚姐姐,你刚才笑什么。”夜舞问道。“我笑是因为夜歌很在乎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他很在乎他,那说明他很有责任心。”婷岚说道。这是夜舞今天第一次听到婷岚夸哥哥,夜舞知道这个婷岚喜欢哥哥,只是对哥哥表达爱的方式有些不满意。刚想到这,夜舞就听到婷岚说道:“可他为什么那么不在乎我呢?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吗?”

婷岚的这个疑惑夜舞解除不了,只好一再用言语为哥哥辩护,哥哥是爱婷岚的,就在夜舞和婷岚争的不可开交时,那只放哨的大雁说话了,“你们懂得什么是爱吗?”

(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是那只放哨的大雁所说的一大段话,婷岚和夜舞听得很入迷。这段话实在是太好听了,有着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动,婷岚隐隐觉得这段话中有着一个伤心的故事,那只大雁说这段话的时候显得很伤感,夜舞则没有那么多感触,她只觉得这些语言很美。

“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懂?”夜舞问道。

“这不是我的话,而我们大雁家族传唱的一个故事,而且这些话不是我说,是人类一个文人说的。”那只大雁说道。听到这些话是人说的,夜舞对这些话的感觉便不是很好了,夜舞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然而没有人在意,大雁在讲自己的心中的故事,婷岚在听,没有关注夜舞。大雁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大雁家族中曾经最有学问的人,把用一生的精力把人类的语言翻译成鸟类语言,因为这些话与我们大雁有关,与爱有关。”

“那是怎样的一个爱情故事。”婷岚问道

“什么样的故事?不好说,在别人听来也许那是一个至死不渝的故事,是一个缠缠绵绵的故事,事实上那个故事与大家的想像有很大差距。”大雁说得很慢,他说的时候眼睛并不看向婷岚和夜舞,而是四周,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

“为什么呢?”夜舞问道。

“为什么?因为很多人都认为生死相随的爱情,总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过程,故事中的主人公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因为这样的故事才是完美的,才是大家想看到的。可生活本身就是平淡的,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海誓山盟。”大雁说虽然很平淡,声音中已有不满,而且他的眼睛向婷岚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婷岚不知道大雁为什么看自己,但她知道,这只大雁看自己是想告诉点什么,因为在大雁的眼中,婷岚看到一种惋惜,或者说是一种疼爱。婷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轰轰烈烈的爱情不好吗?我就渴望那样的感情。”夜舞说道。夜舞说这句话时,婷岚看了夜舞一眼,这时夜舞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还在劝婷岚接受平淡的感情,现在自己却在说自己渴望这样的爱情。看来女孩子在感情方面有很多的相似点,只是夜舞刚才没有把自己处在婷岚的位置上考虑,现在夜舞意识到自己的哥哥在哄女孩子开心方面确实不怎么样,说严重点就是不会。哥哥太死板了,什么事都要以理出发,以事实出发,可女孩子那有那多理和你讲啊。

“轰轰烈烈的故事,平平淡淡的真实。”大雁说道,“有时平平淡淡的故事也会变得轰轰烈烈,别把平时的点滴关心不当一回事,当你失去时,你会知道平日无心事,他日伤心时。”

大雁说得很平静,夜舞和婷岚很想听他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因为这个故事与爱有关。“你所说的与爱有关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夜舞问道。“为什么你在说的故事似乎很伤感。”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却让我们大雁家庭失去了三个同类,一对情侣,还有一位学者。”大雁说道。“一位学者?”婷岚说道。大雁听出婷岚言语中的疑惑,这样组合确实有点令人难以思议,可事实就是如此。“是的,还有一位学者。”大雁说道,“人类的语言转换成我们鸟类的语言,这不需要一个学者吗?可惜人类的语言不像我们鸟类的语言那样容易懂,当语言转换成功时,我们那位学者便去世。他的后半生就是以转换那篇文章为目标的,当他转换成功时,他整个人都垮了,死亡成为他唯一的结局。他觉得转换文字是他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因此我们大雁家庭有了这么一个千古传唱的故事。”

(三)

如果没有后来,没有人会知道当初的判断到底是对是错。有时依据平日所知的的判断后来正确无比,有时则不知道是因为发生的事错了,还是因为我们的判断与事实发展有了太大差距,大到我们不肯相信我们的判断错了,宁可相信那样的事从没发生过。

心涧与静思从认识到结合从来没人看好他们,其实静思也不是很看好,有时她真的不知道心涧能不能与自己白头到老。因为他们的相识实在不是怎么浪漫,甚至可以说有点狼狈,至少对静思来说是这样的。

那日花是香的,风是轻爽的,静思是狼狈的,她掉队了,静思正在被一只老鹰追赶。静思好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贪恋一时美景,而与雁群失去联系,只是那样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静思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想再在那多待一会的冲动,如果不是后面有敌人的话。

那里的水很清,清澈无底,水底蓝色天空,飞于水面如行白云上,徜徉天地间有说不出的惬意;那里的草很绿,生长的很自由,无人干扰,更妙的是那里没有山,所有景色一览无遗。静思尽情的欣赏这些美景的时候,心里想着一个人,自己雁群的领头雁,那个叫心涧的家伙。静思觉得这是一个冷漠的近乎冷酷的人,心里只有目标,不会对其它事留心,迁徙途中的美景对他而言似乎是不存在的,他的心只想着怎样把大家带到安全的地方。他的话总很简短,而且有着一种不容别人置喙的感觉,静思很不喜欢这样的心涧,但是雁群里别的女孩的喜欢心涧,静思至少听过有三四个女孩的说过这样话,静思不理解这些女孩怎么会喜欢心涧呢?心涧除了冷漠,就是冷酷。

就在静思想这些时,静思发现水面起了变化。严格来说不是水面,而是水中画面,画面中多了一只老鹰,正向自己俯冲而来,静思奋力依然很安稳的飞着,静思知道自己不能慌,一旦发慌那么自己很可能会成为老鹰的美餐,这可不是静思想要的。为了欣赏美景丧命,这有点得不偿失,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大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欣赏美景,而是因为贪玩。当老鹰很接近的时候,静思本来向前的飞的身体,突然向后转去,那只老鹰一下从静思的身后俯冲了下去,因为信心十足,老鹰差点冲到水里,这时,老鹰发现这只大雁原来很有心计。

静思躲过第一次袭击后,一点也不敢怠慢,她知道老鹰不会放过自己的,老鹰一旦发现目标不会轻易放弃。静思现在最急迫的事,就是找藏身之所,静思飞的很努力,这时静思想起了雁群,因为在雁群中,静思从来没有感到飞翔会如此费力,现在自己只是躲避一会,便觉得力不从心,而在雁群中飞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为什么呢?静思不知道,也没有多余时间让她去想这些,因为那只老鹰就在她头顶盘旋。

静思和老鹰苦苦纠缠,静思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那个平时看上去很冷漠的领头雁心涧出现了,他的出现让静思看到了一丝希望,又有一丝不忍,还有一些愧疚。虽然心涧在雁群中很有领导力,也很能干,可现在面对是凶猛的老鹰,而不是雁群。静思看到的心涧一如既往的冷漠,心涧一出现就拉着静思向水面冲去,心涧的这一行为让静思很吃惊,很想挣脱心涧的手独自飞走,与其这样自寻死路还不如与老鹰再争斗会,也许还有生的的希望。当落于水中,静思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仅会飞,而且还会点水,刚才一着急把自己会水的事忘了,一入水,心涧拉着静思向茂密的草丛中钻去,并很快安静了下来。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天空再看不到的老鹰的身影时,心涧才对静思说:“你很勇敢,也很任性。”

听到心涧的赞扬,静思很高兴,因为在这个雁群里,心涧几乎没有赞扬过任何人,静思只听到他对大家说应该怎样做,今天大家什么地方做不好,类似这样的话是静思从心涧口中听得最多的。听到心涧说自己任性时,静思很不高兴,虽然自己任性是事实,但心涧也不用这样不情面,这样直接地说出来,静思反驳道:“不是我任性,而是你不近人情,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大家在这休息会,而非要急着赶路呢?”“因为水边太危险。”心涧说完这一句话就飞走了,静思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跟着心涧向自己的雁群飞去。

(四)

 很多很平常的事,因为发生故事的人不同,于是大家的看法也就不同了。

当静思跟着心涧回到雁群的时候,静思感受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那几个说过喜欢心涧的女孩,她们的眼神中有一种犀利的东西,让静思觉得浑身不舒服,这种感觉在后来的迁徙途中静思感受的更真切。

已经连续五天了,静思都是飞在最后的那只雁,这是对静思擅自离队的惩罚,是心涧的决定。心涧宣布这个决定时,静思沉默地接受了,尽管这个惩罚静思觉得有点重。然而,有人却觉得这个惩罚有点轻,可心,一只喜欢心涧的大雁,整个雁群都知道,可心喜欢心涧,只是心涧似乎对谁都是那样不冷不热,这让可心很不高兴。这次,心涧为了静思竟然为了寻找静思带雁群返回那片水域,这更让可心不舒服,可心认为静思是以这种方式来引起心涧的关注。

第六天,当心涧宣布解除对静思的惩罚时,让静思回到队伍中间飞翔时,可心第一个反对。“不行,是她拖累了大家,为什么还要大家帮助她?”可心反问道。可心的一句话引起很多人的附和,静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得罪了这么多人,五天的惩罚轻吗?不轻了,至少在目前是最重的。

飞于队中,借大家的力可以飞得省力些,现在自己已在队尾飞了五天了,也算是补偿了大家因为等待自己而消耗的体力,为什么可心她们还不放过自己呢?“是的,我是拖累过大家,但五天的惩罚我已补偿了我的过错,难道这样还不够?”静思反问。“不够,你是补偿大家消耗的体力,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水边对我们而言是一危险的地方,你让大家身陷险境等你,万一有人遇险你能补偿吗?还有,心涧带着你躲过了老鹰的追捕,可是,万一,如果心涧也被老鹰抓捕的话,这损失你又怎样补偿?”

可心的几句话在别人听来好像有些无理取闹,静思却无言以对,现在静思才明白那天心涧为什么会说自己任性。现在静思明白了,可心无理的话语中有的是道理。是的,是自己让大家陷入险境,水是生命之源,正因为这样,所有动物的敌人多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结果自己食物的生命,为了自己,心涧把整个雁群带到那里。还有,成功躲过那只鹰的追捕后,静思一直佩服心涧的急智与冷静,根本没有想过,心涧也是有可能被老鹰抓住,静思发现自己忘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那就是心涧也只是一只大雁。

就在静思想这些时,心涧说话了:“不用争了,我当时说对静思的的惩罚是五天,现在时间到了,惩罚结束。”心涧说得很干脆,不容置疑。心涧说这句话,静思心一下轻松,惩罚终于结束了。当静思看到可心的眼神时,静思知道这件事还没完,在可心的眼里静思看到是怨恨,只听可心说到:“心涧,这次我们不能只听一个人的,我们找整个雁群来评判,五天的惩罚对静思是重还是轻。”

心涧看了一眼静思,然后说道:“难道我的决定就这样不算了吗?”“不是不算,只是为了更公平期间,我们和整个雁群商议一下。”可心笑着说道,“毕竟静思这次的独自行动给大家都带来过危险,所以还是听大家的商议的结果,大家说怎么样。”可心的话一完,就有好几个人支持。心涧一看如此,只好说道:“既然大家觉得有必要商议,就再商议一下。”

心涧原以为商议的结果不会对已宣布的事有多大影响,心涧错了,商议的结果是:超过一半的人认为对静思的惩罚过轻了,而且还有人认为心涧变得不像过去那样的坚决了。听到这些心涧也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变得没有以前那样果断,做事时考虑多了。商议的结果还有一个,那就是让静思在队伍中飞翔一天,继续去队尾飞翔五天,这样才算是公平,因为在这个雁群里还没有人独自行动过,这对雁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样的结果出现时,可心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心涧则有些犯难,他不知道怎样开口向静思说,虽然这个结果静思也听到了、看到了,但这个决定还是要由心涧宣布。心涧走到静思面前,准备把这个决定说出来时,静思先开口了,“我接受惩罚。”静思很平淡地说道,说完转身回到雁群之中,准备享受她那仅有一天的队中飞翔。心涧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后,也转身带着大家继续向目的地飞去。

(五)

心涧以为自己的心会永远平静,现在才知道不是,自己原来之所以平静,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自己不平静的人,遇到静思后,心涧变得不平静了。

静思的任性、倔强、机智与冷静经常会浮现在心涧的脑海中,心涧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只是心涧不知如何表白。自己刚刚处罚过静思,如果向她去表白,静思会相信吗?这个问题心涧已想过很多次了,但是没有答案,心涧决定亲自去问静思,当好今天不是心涧当值。当雁群休息时,心涧轻轻走到静思跟前,轻声问道:“你能和你谈谈吗?”

听到心涧这句话时,静思惊呆了,在静思的记忆中心涧还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话,都是自己去找心涧,每次听到不是冷冷的命令,就是平静的语调,静思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在心涧的关注范围内,今天心涧竟然主动要和自己说话。静思很本能的说了句:“可以。”心涧示意静思到雁群离雁群不远的地方去说,静思点头同意了。

到了心涧示意的地方,静思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静思,我喜欢你。”这样本来包含热情的话,从心涧口中说出来竟然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静思觉得这句话一点也不真诚,因为心涧说的语气就像给雁群下命令一样。所以,静思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没反应,傻傻地看着心涧,很平静的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我说:我喜欢你。”心涧说道,“还有,你喜欢我吗?”这次静思不仅听到了心涧的说的是什么,也看到了心涧脸上认真的神情,略带焦虑又不很自信的眼神,这是静思以前从没未在心涧脸上看到的。静思知道,心涧这次是认真的。

然而,幸福来得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毫无准备。静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这句话问得心涧有点不会回答,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吗?心涧不知道,但心涧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于是他回答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你那次离队的任性,也许是你躲避老鹰追捕时冷静,也许是因为你接受惩罚时的坦然,也许是因为第二次接受惩罚时的倔强,这些够吗?”

静思不知道怎样回答心涧的问题,如果是以前,只要一个理由或者不要理由,心涧说出这句话,静思立刻会说喜欢的。可现在已不是这样了,经过第二次的罚事件,静思发现自己已经差不多成为这个雁群的公敌了,严格来说是成为女孩子的的公敌。那次要求处罚自己的多是女孩子,这是静思在被处罚过程中领悟到的,她发现心涧在女孩子心目中成为了大家的心涧,如果有谁和心涧走的更近一点,大家就会群起而攻,可心也只是口头上说的多,实际上也不敢和心涧走得更近。

“这些,在以前有一个够了,现在有再多也徒劳,我喜欢不起你。”静思回答道。静思的回答让心涧很不解,这算是答应了还算是拒绝。“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心涧问道。“以前我喜欢的起你,现在喜欢不起你了。”静思说道。静思今天说的话,心涧老是听不懂。心涧本来想要一个明白答案,今天的谈话让心涧越来越不明白了。“以前的我和今天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吗?”心涧问道。

“没有,心涧一直是心涧,我们雁群的领头人。可静思已不是以前的静思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雁群的氛围有点不对吗?”静思问道。“是的,我们的雁群最近和以前相比是有点不同,可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知道吗?”心涧问道。“我不能说知道,我只是觉得,你那次对我的惩罚确实是太轻了。”这是静思的回答,这个答案让心涧觉得,静思答非所问,静思继续说道:“大家觉得你循私了,尤其是女孩子。”静思说到这时,心涧有点明白了,最近雁群之所以与以前不同,就是因为那帮女孩有时会故意违抗自己的安排,毫无理由的。“可是,这和你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心涧问道。看到心涧还是不明白,静思只好把话说的明白些,“心涧是大家的心涧,他很难属于某一个人。”说完静思回雁群休息了,只留下心涧呆在原地,心涧从没想过自己会把自己带到别人不敢喜欢的地步,自己头雁的位置是成功还是失败呢?心涧一时也没有定论。

(六)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在做事时候很小心,小心到没人知道,可当有人知道时,才明白原来自己还不够小心。

自从心涧和静思谈过之后,雁群恢复以往的秩序,没有不听从安排或是在听从安排故意找借口回避,心涧觉得很奇怪,自己什么也没做过,这样的变化很不正常。心涧很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可心前来找他,心涧才知道了原因。

“你喜欢我吗?”可心问道,刚一见面可心就直接问这一问题,直接的让心涧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看到心涧没有反应。可心继续说道。可心的话让心涧无从面对,心涧在面对自然的打击时能冷静面对,面对强敌的围攻时可以设法逃走,可面对女孩,心涧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对自己喜欢的静思没办法,对喜欢自己的可心也没办法,还有一点,心涧不想让可以伤心,可他的答案就是让人伤心的答案。“可心,你这又何必呢?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心涧问道。

“那你为什在静思身上浪费时间呢?”可心问道,“静思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当可心说到这时,可心发现心涧眼神有了变化,似乎像是猝然明白了一件事,可心以为心涧被自己说动了,心中略喜,可接下来心涧的话让可心很失望,也不知如何回答。“你怎么会知道静思拒绝我了,那天除了我没别人。”心涧问道。“没别人吗?难道静思不是别人。”可心反问道。心涧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静思不是别人,而且我相信静思不会说出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心涧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会让可心伤心,但心涧还是说了,心涧想让可心知道静思在自己的位置,自己对静思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后,可心的脸变了,变的冷漠异常,语气也平静了“我怎么知道?不但我知道,现在整个雁群的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不觉得现在的雁群秩序好多了吗?尤其是是女孩子。”可心说道,“大家都以为静思拒绝了你,我们有机会了,可我们都错了,静思已住进你的心里,赶不走了。静思害怕因为你而得罪别的女孩子,我不怕。”可心只管说自己的,没有注意心涧的变化,如果注意的话,她会发现心涧的变化。

心涧听着可心用坚决的语气说着这段话时,明白了静思说得没错,也明白这些话很可能是可心听到后,说给雁群里的女孩说得,心涧本来还想继续问可心是如何听到的,可看到可心那样神情,听到可心那样的语气,心涧决定不问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会继续向静思表白的。”心涧平静地说。心涧的这一句话,让可心的心彻底碎了,碎的无从捡起,让可心无法继续,只有默默走开,在离开时,可心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可心失落的眼神,落魄的脚步,心涧心里也只有三个:对不起。心涧不想骗可心,一时也不行,谎言一旦开始,便无从收场,因此,心涧从一开始就选择伤害,伤害的越彻底,反而是关心的越彻底,只可惜这些心涧不能亲口说出来,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反而就失效了,沉默有时是最好的语言。

心涧决定再找静思聊聊,这次心涧也像可心一样直接,“我喜欢你,静思,你不能因为我是头雁,就轻易否定你的爱意,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如果喜欢,那我是谁重要吗?如果,不喜欢,我是谁就更不重要了。至于其它人,每段感情都会有人说三道四,难道要因为别人看法而否定自己的感觉,静思,这样对我公平吗?”

心涧的这些问题,其实静思也考虑过,面对心涧的追问,静思无语了。心涧说得没错,感情有时就是两个人的事,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就注定会承担一些压力,或者承受来自别人的挑战,如果这些你都不愿面对,觉得无力面对,那么你便失去了喜欢资格。这一次,静思的回答很简单,“我喜欢你。”

(七)

叶落知秋,命殒晓生。

当心涧与静思走到一起时,可心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默默无言。但可心还在等,等一机会,等静思离开心涧,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然而可心错了。

静思与心涧走到一起后,雁群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涧已心有所属,其它人就算有多少不甘,也只能祝福他们。而且,静思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为了心涧的妻子与往日有任何不同,反而在雁群表现的更勤奋了,还是与往常一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一如既往,这时大家才发现心涧的选择一点也没错,就连可心也开始佩服静思,佩服心涧的眼光,可心觉得自己做不到。可心并没有因此而死心,仍在等待着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别人都已真心祝福心涧与静思,祝福他们白头到老,希望他们相守一生。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心涧和静思便已走过二个春秋,那是他们结合后的第二个秋天,虽已开始落叶,但有阳光的日子还是很温暖的,有点轻风的下午还很惬意的。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下午,心涧带着自己的雁群向迁徙地飞去,雁群飞得很和谐,自己在带头,静思在断尾,心涧觉得这样生活真是太好的,有了静思的协助,雁群比过去更团结了,心涧相信自己的团队是所有雁群里最团结,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眼中最完美的。

后来在湖边发生的事,深深地刻在了可心的心里。那是,可心放哨时,发生的事。当可心正全心观察时,可心觉得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向前推出了一大段距离,可心回头看见了静思,一副很凶狠的样子,“静思!你……”可心的话语到这就停住了,可心看到静思已在猎人的网中。心涧听到可心大喊静思的名字,觉得出事了,等他赶过来时,心涧才知道出的事有多大。静思已不在队伍中了,而且整个雁群都乱了。“可心!从现在起由你接管雁群。”说完心涧就飞走了。听到心涧这样说,可心刚开始很高兴,觉得心涧很相信自己。后来,可心觉得似乎有地方不对,可心细细体会后,发现,那句“从现在起雁群由你管”这句话中,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心涧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那句话心涧向猎人离开的方向飞去,很快心涧看到一个人影,那人手里似乎提着什么。心涧什么也没说,向那人飞去,然后看到令自己的心碎的一幕。心涧看到静思,在网中的静思,心涧知道怎么回事了,静思为了救了可心,推了可心一把,她自己却被网住了。心涧迅速的飞回雁群,只对可心说了句:“可心,这个雁群交个你带领了。”心涧又很快就追上了那个网住静思的猎人,心涧之所以知道那是猎人,是因为那人的装束,自己的雁群中曾有人被这种打扮人捕获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轮到了自己的妻子,而自己却没有能力与这样的人斗。

网中的静思在奋力挣扎着,每挣扎一次,静思的身上就会多一些伤痕,看到心涧追来之后,静思不挣扎了,大声向心涧喊道:“快离开,不然你也会被抓住。”心涧象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默默地跟着,不进发出几声衰鸣,听到心涧这样的鸣叫,静思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因为心涧的哀鸣中除了悲哀,还有绝望,这是静思在心涧身上从没看到或听到过的。在带着雁群迁徙时,什么困难没经历过,心涧都很坦然的解决了,现在心涧竟然绝望了,就是说面对这种状况心涧束手无策了,想到这静思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想起心涧过去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上,人是最惹的,一旦我们被猎人盯上了,那我们就只有一条路——死。”

想到死,静思突然有了主意,“心涧,你回去吧,雁群还需要你。”心涧冷冷地说了句:“我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资格照顾雁群。”

“可你救不了我,我现在只有一条路。”说着,静思看了眼那个猎人,猎人的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在静思眼里,那笑就是一道催命符。看到静思的目光向那猎人望去,心涧知道,静思所说的只有一条路是什么意思,心涧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会陪着你。”从心涧脸上,静思看到的依然是冷静,一种近乎冷落、冷酷的冷静,静思哭了,“对不起,这次我不需要你陪。”

(八)

对不起,很简单的三个字,当这三个字从爱人口里说出时,就变得很不简单了。

心涧从静思心中听到了这三个字,从这个简单的词语中心涧听到的是绝望,对生的绝望。其实,有一句话,心涧从来没有对静思说过:“我愿意陪你到老,如果你若意外离去,我愿意陪你去死。”心涧不说,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毕竟许一个诺言很容易,践行则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需我陪,我亦相随。”心涧很简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不开口了。心涧的简洁让静思也听出了心涧的心意——生死相依。静思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心涧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离去了,你会怎么样?”静思那次问得很认真,她想得到一个深情的答案,静思失望了,心涧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静。“不知道,只有等那一天来临了,我才能知道。”听到这里时,婷岚觉得夜歌和那个叫心涧的大雁太像了,有着同样的冷静、坚强和不解风情。说到这时,那只哨兵大雁停了下来,像在回忆什么,或是悼念什么,陷入沉默之中。婷岚不禁问道:“后来了?”

后来,后来的故事变得有些复杂了:

看着心涧这样紧紧相随,静思知道,如果一直如此,心涧很可能也会被猎人捕获,在网中的静思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她想让心涧独自离开,因为那个雁群还需要心涧去带领,静思觉得自己能为心涧做的只有一个事:死。于是静思对奋力在网中挣扎,似乎想要从网中挣脱出来,心涧看到静思的努力时,很兴奋,只要静思还在挣扎,那就证明静思还有生的意念。可很快,心涧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静思求生是假象,而真象是心涧不愿意接受,也无力接受的——静思在求死。

静思是在挣扎,静思越挣扎那网便收的越紧,静思的呼吸就越困难。心涧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才看到静思想要挣脱那网,想必是当被网住时,静思便已尝试过了,尝试的结果便是网在收紧,于是静思才不挣扎了。看到这样的静思,心涧心在滴血,但他依然很平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心涧这句问语是静思期待的,“不为什么,只为你能继续带领着雁群迁徙,带领大家是你的责任。”静思用很微弱的声音很坚定的语气说道。“没有你,雁群已不完整了。再说,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带领雁群。”心涧回答到。听到这样的回答,静思用企求的眼神看着心涧,说道:“心涧,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最后一个要求。”心涧来想拒绝,可看到静思那样的眼神,心涧改了主意,回答到:“能。”

听到心涧这样的回答,静思笑了,因为她知道,心涧答应的事,都会不遗余力去做。“我死后,我希望你不必管我,继续带着雁群迁徙。”面对这样的要求,心涧一时无言了,要反悔显得有些来不及,心涧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平静地说了一个字:“好!”等心涧说完这个好字时,在网中挣扎的静思不再挣扎,安静了,彻底的安静,那一刻心涧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声音,变成了一无色无声的世界。

看着网中安安静静的静思,心涧轻声地说了声:“对不起,这我第一次对你失言,也是最后第一次。还有,那个问题,今天我有答案了,如果有一天你意外离去,我会随你去。”说完心涧,飞向了高空。这时网中的静思,睁开了眼,想要大声喊点什么,静思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看到一黑影直直俯冲下来,重重地撞在猎人的面前,头破血流,只有眼还能动。猎人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折场景,很快他把心涧捡了起来,放入自己的网中。这时的静思已什么都知道了,心涧看着静思说道:“静思,我们又在一起了。”

哨兵大雁的故事讲到这时,夜舞和婷岚觉得自己的心都很沉重,为什么相爱的人要承受这样的结果。“后来,又有一个人过来,把猎人网中的雁买了去,把他们埋了,并写了我给你们念的那段话。”“可又是谁把人类语言译成我们鸟类语言的?”夜舞问道。“我的祖先,可心,也就是那个雁群后来的头领。珍惜自己身边的人,也许他们平时看上去会有些冷漠,但当你真正出现什么意外时,他们会用自己全部真心对你,婷岚你说是不是。”

听到大雁问自己,婷岚开始反思自己与夜歌,夜歌是不喜欢表达自己,可当自己有什么事时,他都会挺身而出,而自己还在为那一次夜歌那笨拙的回答生气。婷岚现在知道笨拙的回答是最真实的,因为那样回答中已含着深深的责任。“谢谢您,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还有,我可以问你叫什么名字吗?”婷岚问道。“不必谢,我叫什么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和自己喜欢人能在一起。”说完,那只哨兵大雁什么也不说了,继续着自己的职责,放哨。

夜舞对他们之间的话似乎懂,又好像不懂,夜舞还发现,这只大雁在讲故事时,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着四周。在夜舞看来这里一切平安,但那只大雁的目光仍是坚毅、毫不懈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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