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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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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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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重围》连载

第七章

谢辰在思考中,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三十多秒钟。王晓光、马驰、方伟平、刘宏波、陈刚、宋扬眼睛注视他,在等待他下达命令。

谢辰发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意见是打。”

王晓光、宋扬紧绷的脸露出一丝笑容,马驰、方伟平、刘宏波、陈刚震惊。

谢辰加重语气:“我决定,我们八连唱独角戏,一个字,就是‘打!’”谢辰一锤定音。

须臾,谢辰继续补充道:“在我们家乡湖南,有句方言,‘十年难碰金盆斗’。战机稍瞬即逝,我们必须把握。”

众人沉思,点点头。

谢辰继续说道:“这支美军侦察部队没有携带重武器,孤军深入。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先机。我观察地形地物地貌,这地方好设伏,进可攻,退可守。我们采取诱敌深入之计,又打一场伏击战。”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谢辰说道:“此战关键,就是我们采取诱敌深入之计。我们八连自编自导自演这一出戏。这一出戏的关键就是诱敌深入。这出戏就是假戏真做,以假乱真,绝不能让美军看出破绽,演戏真与假,关系伏击战的成败……”

王晓光、马驰等众人思索后,连连点头。

谢辰说完,折断一根树枝,他在雪地上画一副诱敌深入、伏击战兵力部署地图。十几秒钟时间,寥寥几笔,他勾勒一副兵力部署简图。王晓光、马驰、方伟平、刘宏波、陈刚、宋扬围过来,一双双眼睛注视简图。

谢辰拿着树枝,在简图上面指指点点。对一排排长刘宏波、二排排长陈刚、三排排长宋扬进行分工,面授机宜。

谢辰手中的树枝指着简图,一边下达命令:“一排诱敌深入,待美军进入伏击地段后,堵头,在美军侦察部队行进方向有一条岔路口,一条通向出现407地区,这地好设伏。另一条山路通向朝鲜503地区,那地不便设伏。美军这支部队有可能对进入407地区有顾虑,这地便于设伏,美军这支部队有可能裹足不前,你们的任务,就是要诱敌深入,在我们布设的伏击地段伏击他们;二排埋伏在两侧的山上,斩腰;三排截尾。待美军进入伏击地段后,以我枪响为号。我和指导员到二排,马副连长到一排,方副指导员到三排。刘排长,你一排的任务是诱敌深入,什么时候打,由你决定,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要丢盔弃甲,你要有出息,眼光看长远,不要在乎三瓜两枣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战后,我将缴获的战利品先补偿给你排。宋排长,你三排在战斗打响后,美军一定会疯狂退却,你排一定要堵住。我强调,大家不要在乎枪支弹药,战后,我将缴获的美军武器弹药、我军配给给大家补充。谁消耗多,我给消耗多的多补充。大家速战速决,争取在三十分钟内解决战斗。此外,远水救不了近火,美军无力增援……”

谢辰下达的作战命令简明扼要,干净利落,未拖泥带水。

谢辰瞥一眼手表,环顾大家,“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王晓光将谢辰在雪地里画的兵力部署简图用脚踢掉,他郑重其事说道:“大家分头行动,要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是与美军的第一仗,我们要打出我军军威、气势。要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亲人在看着我们,祖国在看着我们,我们要以打胜仗来向亲人、祖国献礼……”

王晓光在发言进行战前紧急动员的同时,借助肢体语言进行战前动员。他的战前动员富有鼓动性,鼓舞斗志。

王晓光动员完毕,他的望一眼谢辰,王晓光的潜台词:我动员完毕,你发布行动命令。众人的眼睛注视谢辰坚毅、深邃的眼睛,众人在等待谢辰下达行动的命令。

谢辰沉思片刻,下达命令:“行动!”

军令如山。谢辰下达行动命令后,刘宏波排长、陈刚排长、宋扬排长集合所属排,马驰、方伟平分别到一、二排。谢辰、王晓光来来到二排。

一排、二排、三排排长告知大家的战斗任务,并对各排进行紧急战前动员。各排长三言两语,很有鼓动性。

各指战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各排进行简短的动员后,各排长带领全排跑步奔向谢辰连长指定地点。

美军飞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机飞临八连的上空。王晓光抬头鸟瞰天空,小声说道:“美军的侦察飞机。”

谢辰望一眼天空:“对!美军的侦察飞机,在列行侦察。”

美军侦察飞机在山路上行进中的美军E连上空掠过,行进在山路上的美军E连美军E连士兵向飞机挥手,做出飞吻手势,乘坐在军车里的杰克连长仰望天空,做出敬礼的手势。

美军E连继续在山路上行进,E连杰克连长坐在军车上面,他口中叼着一支香烟,眼睛注视前方。

美军E连行进到八连伏击地段前四百米处时,前方的山路出现“Y”字形的岔路口,一条通向407地区,另一条通向503地区。

杰克拿起望远镜观察407地区,前方两侧是高山,山路在半山腰上。他顺手拿起军用地图,他对照地图,他现在位置在朝鲜407地区。而通向5031地区,一马平川。

杰克做出停止前进的手势命令,E连停止前进。

杰克继续观察407地区两侧山上,两侧山上是树林,林中的雾霾渐渐散去。他观察503地区,一马平川。

杰克放下望远镜,查看地图。地图上标注的地形地物地貌、参数与实际地形地物地貌相吻合。地图上显示,在407地区,是高山、森林。503地区,是平原,一马平川。

他搁下地图,拿起步话机,打开对话开关,要师指挥所。

杰克大声呼叫:“师指挥所,师指挥所……”

师指挥所回答:“我是师指挥所,你是哪里?”

杰克:“我是E连杰克连长,请作战参谋马丁少校通话。”

师指挥所:“好的,你稍等。”

约十秒钟后,步话机那头传来作战参谋马丁少校的声音:“E连杰克连长,我是师指挥所作战参谋马丁少校。”

杰克:“长官,我E连前进方向有一岔路口,一条通向出现407地区,另一条通向朝鲜503地区,在407、503地区,我军侦察飞机发现敌情吗?”

马丁少校:“刚才,接飞行员报告,在朝鲜407、503地区,没有发现敌军。”

杰克:“长官,你确定!”

马丁:“确定。”

杰克:“有敌情,请及时向我通报。”

马丁少校:“好的。”

杰克:“谢谢长官!通话完毕!”杰克挂断电话。

美军E连副连长约翰逊中尉放下地图,拿起望远镜观察,他提醒杰克:“长官,我军孤军深入,通向前面的山路有可能有敌军埋伏。”

杰克:“我与师指挥所马丁少校通电话,据我军飞机侦察报告,在朝鲜407、503地区,没有发现敌军。”

副连长约翰逊中尉向杰克连长建言献策:”为安全起见,我们走通向503地区那条山路,继续侦察。”

杰克思考、犹豫不决。

八连副连长马驰,一排排长刘宏波带领一排埋伏在距离岔路口处约450米处的山路上两侧,马驰、刘宏波监视美军E连的动态。

马驰、刘宏波发现,美军E连在山路上的一处“Y”字形岔路口停止前进,军车上的上尉军官在用望远镜观察407地区、503地区,上尉军官与中尉军官在进行对话。

刘宏波:“不出连长所料,美军这支部队指挥官在岔路口犹豫不决,走通向407地区的这条山路,怕朝鲜人民军设伏。”

马驰:“连长真牛,他就分析、判断美军这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会在‘Y’字形处犹豫不决,故部署我一排在此处诱敌深入……”

刘宏波思考片刻,说道:“副连长,二排和三排早已经达到指定位置,美军这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举棋不定,我们按照连长的命令,主动出击,诱敌深入。”

马驰略思考后,认真地说道:“刘排长,是时候,该我们上场了,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我们不要将戏演砸了……”

宋扬:“是!”

谢辰、王晓光拿起望远镜观察,一排、三排已经在指定地点埋伏。

王晓光:是向407地区行进,还是向503地区行进,美军这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举棋不定,向407地区侦察,怕遇到伏击,而向5031地区侦察,一马平川,相对而言407地区而言,503地区更安全。”

谢辰:“所以,我安排马副连长、刘排长诱敌深入。”

“你未卜先知。”王晓光实话实说。

“哈哈,我不是神仙,”谢辰轻描淡写,“我是根据地形地物地貌、敌情做出的判断。”

王晓光焦急,“马副连长、刘排长怎么还不动手?”

谢辰安抚王晓光,“老王,沉住气,马副连长、刘排长会把握出击时机。”

王晓光点点头。

“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谢辰的脸上洋溢自信。

与此同时,刘宏波向一排指战员下达命令:“准备战斗!”

马驰、刘宏波、一排指战员纷纷将子弹上膛,打开枪支的保险,瞄准山路上“Y”字形处的美军E连。

“打!”刘宏波下达命令。

刘宏波排长打响第一枪,马驰等与一排的指战员陆续开火,“Y”字形处的美军E连几名美军中弹。

八连一排突然开火,美军E连猝不及防。杰克连长在震惊之余,快速跳下军车,躲在军车后面,指挥E连应战。

谢辰笑道:“三排开始表演了。”

王晓光:“一场好戏开场了,老谢,采取诱敌深入之际,打敌军伏击战是一个好剧本。你是一名优秀的导演、编剧。希望马驰副连长、刘排长和一排,是一群好演员。”

“一场好戏,需要优秀的剧本、优秀的导演以及优秀的演员,三者缺一不可。”谢辰低吟道,“惭愧!惭愧!优秀的导演、编剧不敢当,充其量,我算一个蹩脚的导演、编剧。”

王晓光:“我们打韩军一个漂亮的伏击战,就是你导演的一出好戏,八连取得入朝作战的‘开门红’,拔得我军的头筹、头彩。”

谢辰不动声色:“老王,这已经过去,不值一提。”

“打韩军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是一个大手笔,”王晓光客观评价,“可圈可点。”

谢辰:“你过奖!”

王晓光、谢辰拿起望远镜观察,美军E连与一排交火。谢辰瞥一眼手表,交火即将三分钟。

谢辰:“刘排长,火候到了,是时候出击了。”

谢辰话音刚落,王晓光对谢辰说道:“老谢,你看,马副连长、刘排长开始出击了。”

三分钟后,刘宏波命令一排出击,马驰、刘宏波一马当先,一排的三名班长率领各班紧随身后,一边向美军E连进攻。

美军连杰克连长指挥E连向我军八连一排射击,枪林弹雨中,马驰、刘宏波等指战员弹无虚发,美军纷纷中弹。

杰克连长命令美军射击,美军强大的火力,一排两名战士中弹,一名牺牲,一名受重伤。

马驰命令一名战士背起受伤人员往回撤。

美军强大的火力,压制八连一排的火力,马驰、刘宏波命令一排指战员沿407地区山路且战且退。

杰克连长大手一挥,同时下达命令:“追!”根据杰克命令,美军E连爬起来,向407地区山路上且战且退的八连一排追击。

马驰副连长、一排排长刘宏波根据谢辰的命令,指挥一排且战且退,退却时,刘宏波命令有的指战员丢弃枪支、弹药。

约翰逊中尉阴沉脸,他在杰克连长耳畔说道:“连长,我们应该停止追击,下心敌军伏击。”

美军E连杰克连长对约翰逊建议充耳不闻,他讥讽约翰逊副连长:“胆小鬼。”

约翰逊副连长沮丧,哭丧着脸,约翰逊欲言又止。

杰克厉声道:“在407地区,没有发现敌情,我们要大胆追击敌军。”

杰克指挥E连继续追击八连一排,约翰逊无奈,跟在杰克连长的身后。

美军E连在杰克指挥下,乘胜追击,八连马驰副连长、刘宏波排长指挥一排且战且退,八连一排丢盔弃甲。

美军E连即将全部进入八连预设的伏击地段,王晓光大喜,“老谢,一排已经诱敌深入成功,美军已经进入我八连伏击地段。”

谢辰一本正经:“一排戏演得不错,马副连长、刘排长和一排都是好演员。”

陈刚排长要将枪支上膛,谢辰一把按住他的手。

陈刚小声地说道:“连长,指导员,美军已经进入伏击地段。”

谢辰轻轻拍陈刚两下肩膀,叮嘱道,“陈排长,沉住气,待美军全部进入伏击地段后,我们再打也不迟。”

王晓光插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三分钟后,美军E连全部进入八连预设的伏击地段,谢辰看在眼中。谢辰下达命令:“准备战斗!”

谢辰在下达命令的同时,他将手枪子弹上膛,打开手枪的保险。与此同时,王晓光、陈刚等一排指战员纷纷将子弹上膛,打开枪支的保险,陆续发出子弹上膛、打开枪支保险的声音。

谢辰、王晓光、陈刚和二排指战员气沉丹田,屏住呼吸,纷纷将枪口瞄准半山腰上山路上的美军E连。

谢辰瞄准一名美军,下达命令:“打!”谢辰手枪击发,一名美军中弹倒地。埋伏在山上两侧的二排指战员开火,枪支吐出火焰。美军纷纷中弹,倒在地上。

刘宏波、马驰命令一排指战员,对追击的美军E连开火,一排指战员根据刘宏波排长的命令开火,美军纷纷中弹。

与此同时,担负截尾战斗任务的三排宋扬排长、方伟平副指导员见二排、一排开火后,宋扬下达命令:“打!”

三排指战员陆续开火,美军E连纷纷中弹,倒在地上。

堵头、斩腰、截尾是伏击战的经典战术,八连突如其来的攻击,美军E连杰克连长猝不及防,杰克在惊诧之余,他忙而不乱指挥,调兵遣将。

枪林弹雨中,杰克对三个排长下达命令。他命令:一排一班占据有利地形,就地狙击八连一排;一排二、三班进攻左翼,从二排抽调四班归三排指挥,二排进攻右翼,占据左右两翼制高点,由约翰逊副连长指挥;三排、二排四班由我指挥,进攻担负截尾任务的八连三排占据的阵地,不惜一切代价打通部队回撤的通道。

杰克连长下达命令后,命令:“行动!”

杰克连长一声令下,各班、排长严格执行杰克连长的命令。杰克连长来到三排,指挥三排和四班进攻八连三排占据的阵地。

八连二排、三排攻击美军E连不到一分钟,美军E连杰克连长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美军E连除一排一班占据有利地形,防守八连一排的进攻外,美军 E连成战斗队形进攻八连二排占据的两翼阵地,三排占据的一处制高点。

谢辰心想,美军这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不是省油的灯,他的部队在遭到我八连的突然攻击后,他迅速做出反应,有条不紊调兵遣将。

杰克一只手拿枪,一只手打开步话机,声音急促地呼叫,“师指挥所,师指挥所,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几秒钟后,步话机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是师……指挥所,你是……哪里?”

杰克吁一口气,焦虑的脸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笑容,他快速说道:“师指挥所,我是E连连长杰克上尉,请马丁少校通话。”

约五、六秒钟后,杰克步话机那头传来杰克熟悉声音,“杰克连长,我是……马丁……马丁少校,请讲……”

“报告长官,我E连在407地区遭到敌军伏击,”杰克快速报告,“十万火急,请火速增援……”

“杰克……杰克连长,我向师长报告。”马丁回答。

八连三排向杰克进攻,子弹在杰克身旁掠过。杰克扔下步话机,举枪射击,三排一名战士中弹倒地,杰克又继续射击。

步话机传来马丁少校断断续续的声音,“杰克……杰克连长,我是马丁……少校,师长命令你部……火速突围。”

杰克大声吼叫,“长官,我部正在突围,请求火速增援,火速增援。”

马丁少校:“杰克连长,命令你部突围。”

“是!长官!”

八连马驰副连长、一排刘排长指挥一排向美军E连一排一班进攻,马驰、刘宏波、一班班长苏浩一马当先。

与此同时,面对美军向二排坚守的两翼进攻,谢辰、王晓光、陈刚指挥二排指战员,居高临下,向仰攻的美军射击,陆续有美军中弹倒下去。

陈杰拧开手榴弹盖,拔掉引线后,延时两秒钟后抛出,手榴弹在空中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美军上空凌空爆炸,炸死三名美军。他又如法炮制,又炸死两名美军。

子弹在李雪枫身旁掠过,激起雪地上的冰雪,他依全然不顾,他屏住呼吸,瞄准进攻的美军,连续击发,击中美军,倒下去,他又瞄准,连续击发。

赵锋连续击发,两名美军中弹倒在地上。

苏浩在枪林弹雨中前进,他一边进攻,一边开枪,击毙一名美军。

孙大壮命令赵毅跟在他身后,孙大壮开枪,击毙一名美军。

王晓光瞄准美军,开枪,美军中弹。廖若辰左右开弓,弹无虚发。美军E连各自为战,困兽犹斗。

李雪枫瞄准杰克头部,开枪,杰克头部中弹,杰克连长死亡,美军E连群龙无首。

八连指战员手枪、冲锋枪、步枪、机枪开火,投手榴弹等,进攻三排的美军,除三名美军当逃兵,连滚带爬逃串山林外,将美军E连歼灭。谢辰看一眼手表,此诱敌深入战,用时18分钟,实现预期的目的。

战场上硝烟弥漫,谢辰命令部队打扫战场。

谢辰、王晓光含泪掩埋牺牲的战友,此役,八连牺牲一名班长,四名战士,七名战士受伤,其中两名受重伤。

此役,八连缴获美军E连大量武器装备、枪支弹药。打扫战场完毕,谢辰命令部队撤出战场,谢辰与廖若辰断后。

八连指战员似离弦之箭,快速进入林海中,刹那间,部队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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