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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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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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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重围》连载

第二十章

二十

马驰、王晓光率领八连冲进美军师指挥所,师指挥所一片狼藉。廖若辰拿起一本《孙子兵法》,上面有卡特师长的批注。廖若辰将《孙子兵法》书递给谢辰,谢辰浏览后放入挎包里。

谢辰说道:“美军卡特师长研究《孙子兵法》,美军与我军打仗,他们是徒子徒孙,我军是美军的祖师爷!”

中国军队势如破竹,有突破联合国军第三道防线,向纵深挺进。谢辰、李明指挥三营追击敌军,高歌猛进。

黄昏时分,根据志司命令,沈泰恒军长向军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命令自上而下传达。由于我军电台缺乏,只装备到师、团一级的部队。因谢辰、李明的三营因进攻神速,故没有接到团下达的撤退命令。

一辆军车在美军一所战地医院前停住,约翰上尉走下军车,径直向战地医院走去。

女军医伊莱中尉整理医疗器械,蓦然回首,约翰上尉映入她眼帘,她人面桃花,她走上前去,约翰中尉快步向她走来,约翰上尉张开双臂,伊莱中尉扑上来拥抱他,两人旁若无人接吻。

稍倾,伊莱中尉在前,约翰上尉在后,两人走进伊莱中尉房间,约翰上尉反手关上房门,两人忘情接吻。约翰上尉将伊莱中尉抱上床,解开伊莱中尉的军装的钮扣,伊莱呻吟,地上,散落伊莱的内衣,约翰的内裤。远处,隐约传来激烈的枪炮声。

战地医院罗伯特院长接到命令,中国军队突破防线,命令战地医院紧急撤离。罗伯特院长震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破天荒,战地医院第一次紧急撤离。

罗伯特院长下达战地医院立即撤退的命令,大家手忙脚乱,匆忙搬运物资上车,搀扶伤病员上车。军医泰勒少校寻找伊莱中尉,他连续问几名军医和护士,一名漂亮的女护士告知他,伊莱中尉和约翰上尉在一起。

泰勒少校来到伊莱中尉房间前,他敲门后说道:“伊莱中尉,中国军队突破防线,院长命令战地医院马上撤离。”

伊莱中尉震惊,她回答:“是!长官。”

伊莱中尉、约翰上尉起床,伊莱中尉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约翰,怎么?中国军队突破我军的防线。”

约翰不以为然,一声叹息,“伊莱,我军与中国军队作战,连吃败仗,中国军队突破联合国军的防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伊莱中尉、约翰上尉走出房间,约翰上尉叮嘱伊莱,约翰上尉吻别伊莱中尉,伊莱中尉目送约翰上尉开车离去。

战地医院军车在公路上行驶,军车上,伊莱中尉、泰勒少校等人员胆战心惊。有的人抱怨,在一周前,卡特师长在战线前沿视察,信誓旦旦,中国军队不可能突破联合国军防线,仅仅一周的时间,中国军队就突破联合国军防线,美军撤退,这是对卡特师长的讽刺,卡特师长和部队颜面扫地。

根据贝克军长的命令,美军三团团长、艾登上校率领部队火速赶到一处指定地点。艾登上校命令停车,他打开地图,对照参照物,艾登上校对布莱特少校说道:“少校,命令部队全体下车,构筑工事、掩体,临时建立一道新防线。”

“是!长官。”

美军三团一字排开,在地上挖战壕、工事、掩体。

艾登上校站在阵地上,拿起望远镜瞭望远方,他命令布莱特少校,“布莱特少校,向贝克将军报告,我部到达指定地点,正构筑工事、掩体,建立一道新防线。”

“是!长官。”

一支烟的功夫,布莱特少校向艾登上校敬礼,报告:“长官,军指挥所来电,贝克将军命令我部必须坚守防线,不能后退一步,违令者,将实行军法。”

艾登上校点点头。

美军师临时指挥所外,哨兵巡逻、警戒。指挥所里,卡特面如土灰,无精打采。

卡特突然想起什么,他查找未果,一副失望的表情。卡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雪茄烟,沉思。

卡特大声道:“马丁少校。”

马丁少校进入卡特办公室,敬礼,“将军,您……”

卡特:“我的《孙子兵法》书呢?”

马丁少校战战兢兢,“对不起!将军,我没来得及拿。”

卡特大怒,“他妈的!你失职……”

马丁少校低吟道:“将军,对不起!我始料未及,中国军队突破防线……”

卡特咆哮,手指马丁少校和办公室门,“滚!”

马丁少校敬礼,一声不响向门外走去。

卡特回想,在一周前,他视察前沿部队,前呼后拥,面对摄影记者的镜头,记者,他豪言壮语,出尽风头。他登上目光主流报纸的头版头条,成为目光家喻户晓的人物,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资。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一周后,中国军队发动新攻势,连续突破联合国军防线,他的部队损失惨重,他和他的部队颜面扫地。

在临时设立的一处医院,罗伯特院长、泰勒少校、伊莱中尉等人员心有余悸,烧高香,幸亏战地医院撤离快,不然,成为中国军队的俘虏。罗伯特院长、泰勒少校参加二战,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在朝鲜战场,破天荒,战地医院第一次撤离。

一辆军车在临时医院戛然而止,路透社知名的玛丽记者手拎一个手提包走下军车,她抬头瞥一眼临时医院,径直向医院走来。

玛丽记者拿出一把笔记本,坐在罗伯特院长的对面,她采访罗伯特院长。

玛丽记者:“院长,你参加二战吗?”

罗伯特院长:“玛丽记者,我参加二战。”

玛丽记者:“你是英雄。”

罗伯特院长:“惭愧!”

玛丽记者:“二战时,你任何职务?”

罗伯特院长:“我担任战地医院副院长。”

玛丽记者:“院长,在二战时,战地医院紧急撤离过吗?”

罗伯特坚定回答:“没有,从未撤离过。”

玛丽记者继续追问:“那在朝鲜战场呢?”

罗伯特院长神情沮丧,他一声叹息,“破天荒,战地医院紧急撤离。据我了解,美军其他部队战地医院曾经多次紧急撤离,有的来不及撤离,被中国军队俘虏……”

玛丽记者在笔记本上面记录,她又发问:“院长,你在战场上,你最大困难是什么?”

罗伯特沉思良久,一声叹息,“六英寸的针头,要穿透伤病员六英寸厚的军衣。”

玛丽记者:“人员受伤主要有哪几类?”

罗伯特院长不假思索,“有枪伤、贯通伤、冻伤、自伤自残、车祸等几类。”

玛丽记者:“院长,您与伤员实施手术,最长纪录是多少?”

罗伯特院长:“一般十多个小时,最长纪录是二十二小时。”

玛丽记者:“你抢救过多少伤病员?”

罗伯特院长:“我没统计过,不计其数。”

玛丽记者:“院长,我严肃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请讲。”

“在朝鲜战场,我们联合国军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吗?”

罗伯特院长思考,回答道:“玛丽记者,我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你要问上帝!也许他能够回答你……”

玛丽记者惊愕,她一声叹息,“又是上帝。”

“玛丽记者,怎么?你为何长吁短叹?”罗伯特院长发问。

“院长,不瞒你说,就这个问题,我采访美军其他官兵,他们的回答与你的回答几乎是惊人的一致……”玛丽记者快人快语。

“玛丽记者,也许,是巧合。”

“院长,你相信巧合吗?”

玛丽记者耸耸肩,双手一摊,无奈说道:“我不知道,你要去问上帝。”

“哈哈!”

“哈哈!”

玛丽记者:“院长,谢谢你接受采访!”

罗伯特院长:“玛丽记者,不客气!”

伊莱中尉检查伤病员伤情,同时叮嘱伤病员,伊莱中尉在一隅休息,玛丽记者悄然而至伊莱身边。

“中尉,我是路透社记者玛丽,你叫什么名字?”玛丽记者伸出右手,自报家门并发问。

伊莱握住玛丽记者的手,浅笑,“玛丽记者,我名字叫伊莱。”

玛丽记者:“伊莱中尉,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伊莱点点头,“当然。”

玛丽记者:“你的职务?”

伊莱:“军医。”

玛丽记者:“你恋爱了吗?”

伊莱:“我已恋爱。”

玛丽记者:“他名字叫什么?”

伊莱:“他叫约翰,是一名上尉军官。”

玛丽记者点点头,低吟道:“你们是怎样相识的,你能说说吗?”

伊莱:“我和约翰是在朝鲜战场上相识的,他在一次战斗中受伤,他被送到我们战地医院抢救治疗,我们相识、恋爱……”

玛丽记者:“伊莱中尉,你和约翰上尉经常见面吗?”

伊莱苦笑,“玛丽记者,我和他一年难见两次面?”

玛丽发问,“你准备何时结婚?”

伊莱:“我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玛丽记者:“约翰上尉考虑这个问题吗?”

伊莱苦笑,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为什么?”玛丽记者在笔记本上面记录,她问道。

伊莱:“我们都在朝鲜战场上,今天不知明天,所以……”

玛丽记者柔声道:“伊莱中尉,你想做一名新娘吗?和约翰上尉步入婚礼的殿堂?”

“想,我做梦都想。”玛丽记者的话音刚落,伊莱中尉回答道。

玛丽记者凝视伊莱美丽而又灵动的眼睛,低吟道:“你工作时,还想这个问题吗?”

“玛丽记者,我们忙起来,哪有时间想这个问题。我若开小差,会出医疗事故的。”伊莱脱口而出。

玛丽记者点点头,凝视伊莱,认真地说道:“伊莱中尉,你认为我们会取得战争的胜利吗?”

刹那间,伊莱美丽而又灵动的眼睛一脸茫然,她想了想,无奈地说道:“玛丽记者,我不知道,也许,上帝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上帝啊!你在哪里?我要去追问、采访你。”玛丽记者一脸茫然、无助。

伊莱苦笑,摇摇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玛丽记者在笔记本上面写两个电话号码,她撕下一张纸递给伊莱,人面桃花,“伊莱中尉,这是我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我有一个请求,在你和约翰上尉结婚时,我可以做你们的结婚证人吗?”

伊莱美丽、灵动的眼睛凝望玛丽记者,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玛丽记者,我希望有这一天,你当我们的结婚证人,我们荣幸之至。”

玛丽记者:“我期待!”

伊莱伤感,苦笑,她点了点头。

玛丽记者拥抱伊莱,在她耳畔低吟道:“伊莱,祝福你!”

“谢谢!”

在临时医院一隅,伤员上尉望着远处的魏巍群山,一脸茫然,目光呆滞。上尉是俄亥俄州人,二十八岁,已婚,有一个三岁女儿。他是美军H连连长,在与中国军队的一次交火中,他的胸部和右手中弹受重伤,送罗伯特院长的战地医院抢救治疗。罗伯特院长将他死马当活马医,上尉与死神擦肩而过。

玛丽记者向上尉走去,一个有姿色的女护士经过一名年轻的男伤病员的身旁,男伤病员手打女护士的屁股一巴掌,女护士一惊,回眸一笑,款款离去。

玛丽记者走到上尉面前浅笑,大方伸出右手,柔声道:“你好!上尉,我是美国路透社记者玛丽。”

上尉伸出右手,回答道:“你好!玛丽记者。”

玛丽记者低头,上尉右手只剩小手臂,玛丽记者惊愕,手停留在半空中,她故作镇定,向上尉投去敬佩的目光。上尉伸出左手,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左手。

上尉和玛丽记者在一条长椅上落座,命令记者采访他。在采访之前,玛丽记者做功课,找罗伯特院长了解过他的一些情况。

玛丽记者:“上尉,你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上尉点点头。

玛丽记者:“你想她们吗?”

上尉:“当然。”

玛丽记者:“你受重伤,你夫人和女儿知道吗?”

上尉:“她们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们。”

玛丽记者:“为什么?”

上尉:“我怕她们伤心、难过,故……”

玛丽记者:“上尉,纸包不住火,她们迟早会知道的。”

上尉:“我知道,瞒一时算一时。”

玛丽记者:“你很幸运。”

“是的,我既不幸,又幸运。”上尉苦笑,“虽然我受伤,与死神擦肩而过,成为残疾人,但我还活着,我每天起床能够看到明天,看到太阳。”

玛丽记者:“上尉,我问你一个严肃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上尉点点头,“请讲!”

玛丽记者:“我们能够取得朝鲜战争的胜利吗?”

上尉沉思良久,无奈地说道:“对不起!玛丽记者,我不知道……”

玛丽记者自言自语:“谁能告诉我?”

上尉沉吟片刻,“上帝!”

玛丽记者沮丧,她仰天长叹,“又是上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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