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说完便去做饭,虽然有些反客为主,但对于李宏伟夫妇来说或许他们也求之不得。
李宏伟和王叔继续闲谈,而张玉霞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李志。或许正是因为王婶的那番话,让张玉霞复杂的心情终归于平静。或许这短暂的时刻,能让张玉霞真正体会到做母亲的重要时刻。
王婶则去厨房忙碌,虽然有些反客为主,但对于做菜来说,张玉霞自愧不如。不是因为王婶生活经验丰富,而是在当地来说王婶的厨艺数一数二,若不是时代不允许,或许,以王婶的厨艺早就闻名于世了。当然,自从王志死后,王婶无意钻研厨艺,与老伴一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田园生活。
所谓付出终得回报,或许是母子连心。李志与张玉霞相处时间虽短,但似乎比起亲情而言,与终日陪伴养育李志的王婶而言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或许,不应该这样说吧!毕竟李志和张玉霞才是真正的母子。
王婶的饭菜总算出锅,李宏伟和王叔的闲聊也随着饭菜的出锅骤然而至。只是这点时间,对于张玉霞而言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或许,短暂母性让张玉霞更加不舍。可如今,老二降生在即,李宏伟夫妇很难有时间与精力再去照顾李志。
所幸李志在王婶家过得开心,不然李宏伟夫妇估计有苦难言咯!
老头子,快来吃饭吧!
早就听闻王婶厨艺非凡,今日有幸品尝。
哎,宏伟。你这话说的,还不是因为王叔带来食材,不然今日就该烤我了。
哈哈哈……,老伴也学会客套了。
哪有,实话实说。玉霞,李志快来吃饭。
好的,王婶。我们马上来。
在哪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他们真的像一家人。三代同堂,彼此都在忙碌且温情长存。
桌上的饭菜依旧是整个生辰的重点,虽然是给李志庆生。其实也是为了找个机会给玉霞补补身体;或许有些简单,但亲情团聚才是做重要的礼物。不论对于李志还是李宏伟夫妇而言,重过程而不是结果。
桌上的气氛瞬间喜庆了不少,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还是渴望能定格此时此景。
他们用完饭菜已是半夜时分,或许此刻间彼此才更像是一家人。毕竟,两家人为一个孩子庆生,这几乎是之前不敢想的事。虽然彼此在称呼上或许有些别扭,但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
而在农村地区辈分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现象,有些尚未出生的人辈分比已经结婚的人辈分还高。似乎在农村年龄不是唯一标准,而是辈分占据更多的主动。
或许有人会说李志和李宏伟是父子关系,可李宏伟和王叔似乎是叔侄关系。那么是不是李宏伟和李志从辈分上来说是兄弟关系,可他们明明是父子关系。这……,或许这就是中国关系。不已年龄评论一人,不已岁月论人生吧!
李宏伟和王叔喝高了,可是对于王婶和张玉霞而言,她们似乎感到诧异!毕竟平日滴酒未沾的两人,今日显得格外异常。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对男人而言酒虽然可以逃避短暂的现实,但他们还是宁愿装傻充愣。
黑暗总会过去,阴霾总会散去。姑且不论他们为何会醉酒,或许彼此都有难言之隐吧!
次日清晨,王叔王婶带着李志离开了李宏伟家。而这次分别,对李宏伟夫妇而言却丝毫不亚于第一次与李志的离别。只是这次张玉霞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不希望看到李志哭泣。或许在哪个年代寄养是很常见的现象,只是相聚欢喜离别泪。
几个月后,张玉霞顺利产下老二李扬。对于李扬的出生,李宏伟记忆模糊。不是因为不重视,而是因为他当时并没在张玉霞身边。只是后来才知道,张玉霞分娩之时,是李志和王婶他们找人接生的。为了感激王婶的帮助,李宏伟事后还特意去看望王婶。
王婶,谢谢你。若非有您,或许玉霞和孩子都有危险。
客气啥,再说也是李忠的弟弟。那日若不是李志去家里玩,或许我也不可能那么及时。可能是母子连心吧!不然李志怎么会吵着去家里玩耍。
哦,还有这种事?
是呀,当时大家伙不是都忙嘛,你和王叔有去开会了。我原本想着你不在家,而玉霞预产期将至。正打算吃完饭去你家看看,顺便打算过去小住几天,等你回来后在搬回来的。可谁曾想,李志饭都没吃几口便吵着回去。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但还是要谢谢你。
看吧!要谢就好好谢谢李志,他才是这次的大功臣。
这个自然,只是……
怎么了?有话直说。
我们两个一直觉得愧对李志,毕竟我们只是生育了他,而没有好好养育过他。玉霞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
我也是位母亲,我懂玉霞的心思。但老辈有句话:酷什么都不能苦孩子,因为孩子是我们的希望。
是的,这方面我们确实是做的不好。
宏伟,你不懂。我们之所以答应收养李志,其实我们也是为了赎罪。早年间我和你王叔跟你们现在的情况一样,为了让孩子能活下去。我们也选择了寄养,只是好景不长。有一次孩子放牛时不慎睡着,牛跑了都不知道。等孩子醒了已经是晚上,孩子大半夜是找牛,后来遇到了狼。就这样,我和你王叔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后来我们有了王志,我们两个拼命的养育,可是他还未成年,便惨了军。直到解放后,我们才知道,王志在第一次战场上就死了。我们也曾后悔过,可是或许这就是王志的命。直到我看到李志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李志和王志很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有焕发了新的动力。
王婶……
我没事,我现在有李志相伴,虽然偶尔想起还是会泪流,但是我们绝不会让李志经历之前的经历。宏伟,我们有时要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