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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事一定要跟曹帆商量。想到这，他便站起来，走进卧室去。这时，曹帆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发呆。程石俊关切地问道：“你咋不睡了？”说着，朝女朋友走过去。
曹帆扭头看着程石俊，说道：“石俊，我头疼时好时坏。今天的事，我觉得就像做梦一样。”
程石俊在曹帆身边的床沿上坐下，满脸愧疚地说：“这都怪我粗心，没把事情弄清楚。现在我打算通过银行房贷把房子买下来。我银行帐上虽然有5万元的存款，却不够首付……”
没等程石俊往下说，曹帆便打断道：“那就把‘五金’退了吧。这钱就算老人家给我们付了首付。”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就是太委屈你了。”
“委屈啥呀？这些吃不得、用不得的东西，等我们以后宽裕了再买吧。”
“那婚礼的时候，你戴什么？”
“我的闺蜜小康会借给我的。”曹帆忽然觉得头也不疼了。
两人说办就办。曹帆将首饰盒放进礼品袋，拎起礼品袋，两人准备出门去。曹帆突然想起，程石俊的爸爸没有将购买“五金”的收据给他们，道：“可是，我们没有收据，怎么办？”
“这倒没关系，”程石俊说道，“首饰店那个营业经理是我们村王叔叔的儿子，叫王二小，我认识。”
曹帆拎着首饰礼品袋，两人出门去，叫了辆网约车，直奔首饰店。
王二小看到两人进来，表情有些尴尬。“嘿嘿，”他干笑两声，问道：“两位，有啥事？”
程石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将礼品袋和首饰盒放到柜台上，说：“对不起，二小，我想把这‘五金’给退了。”
“退了？”王二小瞪大眼睛反问道。接着，他又抱怨道：“我粘上你们这‘没银’一家子，真是到了八辈子霉！”
听了这话，程石俊也不高兴了，道：“二小，你咋说话的？人家电商网购，还保证七天无理由退货呢。我们才买了两天，咋就不能退货了？”
王二小满脸苦笑，道：“行，我没说不退。你拿收据来，我退你800。”
程石俊听了这话，肺都气炸了！他隔着柜台，伸手一把抓住王二小的衣领，喊了起来：“你讹人哪，你！80000块钱买的，隔两天你就只退800？”
站在门口的保安见程石俊动手，快步走过来，用电警棍指着程石俊，命令道：“放开他，不然我就电你！”
站在一旁的曹帆被吓着了，急忙向保安鞠躬，道：“叔叔，您别电他，我让他放手。”
程石俊赶紧放开王二小。保安问道：“王经理，您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王二小朝保安挥了挥手，道：“算了，报什么警？我跟他是熟人。”保安听了这话，转身走开了。
王二小瞪了程石俊一眼，没好气道：“那8万，刚才你爸已经来退了！”
“什么？”王二小的话，又令程石俊和曹帆大吃一惊。
王二小沉着脸说道：“什么什么的？到我的办公室来吧！”说着，扭头朝经理办公室走去。程石俊和曹帆跟在他后面，也朝办公室走去。
一会儿80000，一会儿800，让搞IT的程石俊糊涂起来，却令搞财务的曹帆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想起，前天下午，她和程石俊到这家首饰店来买“五金”，程石俊的爸爸也就是她未来的公爹，早就在首饰店里等着他们了。曹帆挑好“五金”后，王二小将“五金”放进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里，然后又将首饰盒放进一个礼品袋里，最后将礼品袋跟另一个早已放在柜台上的礼品袋摆放在一起。
曹帆把这看在眼里，非常担心王二小把两个礼品袋搞混了，便伸手过去要拿她的那个礼品袋，道：“让我来拿着吧。”
没想到，王二小却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笑道：“嘿，别急，付款之前，您还不能拿。”
不拿就不拿呗，曹帆想，但我一定要盯紧了，别想在我眼皮底下搞调包的把戏！她一边盯着她的首饰盒礼品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未来的公爹用手机扫码付款。因为她是搞财务的，对数字异常敏感。她见未来的公爹的手机上屏幕上显示的付款金额是800元，便善意地提醒道：“付8万元，在8后面有4个0。”
没想到，程石俊的爸爸却瞪了未来的媳妇一眼，意思是嫌她多管闲事。他指了指他的手机屏幕，不耐烦道：“这个不是4个0，是几个？”
曹帆调皮地笑道：“嘻，小数点后面的两个0不算数。”
站在一边的儿子着了急。程石俊抢过他爸的手机，又在8的后面添加了两个0，将付款金额从800元变成80000元，然后按了一个“确定”键……
他们跟着王二小进了经理办公室。王二小关上了门，从曹帆的手上拿过礼品袋，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倒出首饰盒，打开。他开启了办公室里的高亮度灯。首饰店都有这样的设备，方便工作人员细检查首饰的质量。他没好气道：“你们先检查一下你们的‘五金’！”
程石俊和曹帆蹲下去，翻看首饰盒里的首饰。他们这才注意到，这些首饰虽然都是金色的，表面却粗糙得很，完全不像他们前天在店里看到的设计精美、做工细致的金首饰。他们都看傻了眼。
王二小拿起两只手镯，相互碰撞起来，手镯发出叮叮叮的响声来。他放下手镯，冷笑道：“哼，这是镀金的银器，听出来了没有？这值不了几个钱。我们店里不卖这个！”
程石俊和曹帆听得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