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书海藏尸的头像

书海藏尸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4/28
分享
《外婆桥家的我》连载

第四章 惜时今盛夏

在十里外婆桥,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中,上天是独宠夏天的。春夏秋冬中,就数它的日子最长,给人们的煎熬与幸福也是最深的。

一到夏天,旱场旁边的小水沟被疯长起来的葫芦草死死的盖住了。经过水沟时,我们都期盼着能从里面捞点小米虾带回去,让家里的大人做上一碗香喷喷的蒸虾蛋,尤其是在快出锅的时候,洒上一些自己家坏盆里种植的葱花,那个味道现在想起来还是咽着口水的。最深刻的煎熬是属于大人的,最深刻的幸福是属于孩子的。

外婆桥是典型的温带季风气候,终年降水比较少,人们世世代代以旱地耕种为主。主要种的是小麦,水稻,大豆,玉米还有花生。

众多的孩子们当中最幸福的就数外家姓和上学的孩子们了。为什么?所谓外家姓就是指女儿家的孩子,比如外孙子,外孙女。

 这样的孩子,往往是趁着寒暑假,到外公家走走,玩玩的,就像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下田干活的道理?幸得外祖父家的孩子们都是在念书,而且都比我大。所以我的童年就是在他们的带领下,领略了外婆桥的各处风景,各处洞穴,每条河流,每个山坡,每块田野。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有趣的。尤其是夏季。

外婆桥的东北角是一个大型的人工湖。我们的第一站往往就是那里。大湖分为两个区块,从离湖岸大概有两米有一个栅栏。这一圈是浅水区,往往只淹没我的膝盖。

别看这个浅滩,里面可都是宝贝,青草,细沙,黄土,豆大的小螺蛳,长满青苔的大螺蛳,扇形的贝壳,掰成两半的蚌,奇形怪状的石头,幸运的话,你还能看见金子,对,就是那种金光闪闪的金子。

夏夜的风在某天夜里即兴着就来了,杨树就哗啦哗啦的响着,因为院子矮小空旷,所以响声特别的大,紧接着就连同其他声音成群结队的响了起来。

平房顶上没有遮阳避雨的地方,麻溜的赶紧卷着铺盖跑回火炉一样的房间里。紧接着,就听到了外面笼子里灰鸽在扑腾的扇动翅膀,雨水和着风,拍打着窗户,哐啷啷的作响。

如果是在下午下了雨,庭院中的梧桐树的树梢上都会冒着一层薄薄的烟,绿的发黄的叶子,被击落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有的翻卷起一角,卷起的地方里面缠着白色的丝网,丝网里是粘连的虫子或者其他。堆砌的其他,有的倾斜,有的褶皱,个个像极了张雨天不小心落地粘贴的纸,一股连糊的劲儿油然而生。

哥哥们总是爱在这个时候顶着暴雨挖树下的泥土,用簸萁装,用铁锹兜,用手捧,无所不用其极。雨水将蓬松的头发坠落的非常服帖脑袋和耳朵,顺着眼睛、鼻尖打下来的雨水部分被吞没在肚子里,没有味道。

问他们为什么要挖土?

因为要拿它来建造属于自己的泥土世界,在走廊底下,会立马出现一批批商贩,哥哥贩卖的是泥土宝剑,姐姐们做的小篮子五花八门,弟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雪碧空瓶、泡沫和竹签。

将白色泡沫掰碎装进空的雪碧绿色的瓶子里,用竹签串起一个个泥丸子,然后插到大雪碧瓶子的凹下去的地方,一个活灵活现的冰糖葫芦大棍棒立马就出现了,配上他那惟妙惟肖的吆喝“冰-糖-葫--芦-哎--”简直是老北京街头再现。我忍不住的将自己的“泥钱”都花在了买它的身上。真是令人头大。

如今,外婆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除了屋檐下的走廊是水泥铺的,中间大片的空地都是泥巴,四周院墙爬满了爬墙虎和吊丝瓜的藤蔓,绿意中却掩盖不住它们的常年不修剪。

院子的最西边,是压水井。至于它是什么样子的额,我怕是很多人不认识,或者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压水井的底下为了洗菜,淘米,洗衣服时的方便,后来糊上了一片水泥。四家人生活用水都是它来供给。

院子的正中间是几颗不大的梧桐树,胳膊粗细,讲实话,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外公那么爱梧桐树。我之前所提及的门前的那颗梧桐树,已经有三四十年的历史,叶茂葳蕤,枝繁叶茂,我一个人是环抱不过来,非得两三个孩子才行。我那时一直以为院中的那四棵梧桐树是门前那位生的孩子,外公不舍的扔掉,才种在院子中。院子的东边是几间小屋连在一起的,从北到南,依次是厨房,杂物间,和牛棚。我是很少去那里的,因为觉得阴暗又杂乱。

在夏季雨水和风,使的原本荒凉的院子显得更加荒凉。板硬的土地变得泥泞不堪,无人在去。院子里唯两的装饰物------梧桐和藤蔓早已被倾盆大雨洗涤去了傲骨,垂着头,一声不语。没有花草,没有葡萄架,没有你能想象的装饰品,什么都是随意摆放的,遵循的是方便二字。院子里的,没有规格。只有在上平房的露天楼梯口处摆放着石头,不,准确的来说是砖头。

    这里的砖头与南方一点都不一样,南方的砖头以实心为主,红砖或者是黑砖,长方形,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可这里的砖,是镂空的,一般来说有个空,也是长方体,可是材质粗糙,呈现银白色,一个收音机那个大。制作工艺粗糙,在外表涂上水泥那就是一堵与世隔绝的墙,如果是填满泥土,种上一些花,比如月季,洗澡花,紫指甲花等等,倒也是可以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