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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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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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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诗侠》连载

第四章 科举之路多坎坷 奸臣当道志难酬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日子,陆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红绸飘扬,鲜花簇拥,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陆游身着一袭鲜艳的新郎礼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中满是期待与喜悦。他站在堂前,心潮澎湃,等待着他的新娘唐婉。

唐婉在闺房之中,由侍女们精心梳妆打扮。她那如瀑的黑发被盘起,插上了璀璨的珠翠,白皙的面容略施粉黛,更显娇艳动人。她身穿大红嫁衣,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裙摆上的流苏轻轻摇曳,宛如仙子下凡。

当吉时到来,唐婉被喜娘搀扶着,缓缓走向陆游。她轻移莲步,头上的盖头随着步伐微微晃动,透出几分神秘的美。

两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而后携手走进了新房。

新房内,布置得温馨而浪漫。红烛高照,映照着两人幸福的脸庞。陆游轻轻揭开唐婉的盖头,眼前的人儿让他瞬间失神。唐婉娇羞地低下了头,嘴角却噙着甜蜜的微笑。

婚后的日子,他们如神仙眷侣般,卿卿我我,甜蜜无比。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陆游会轻轻唤醒唐婉,两人一起在庭院中漫步。唐婉采下一朵娇艳的花朵,别在陆游的衣襟上,笑靥如花地说:“夫君,这花衬得你更加俊朗。”陆游则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在我眼中,你比这花更美。”当即吟诗一首:“娇花映君颜,不及婉妹甜。相伴朝与暮,情意永绵绵。”

午后,他们会在书房中一起读书作画。唐婉的笔触细腻,画出的山水人物栩栩如生;陆游则挥毫泼墨,写下一首首动人的诗篇。有时,陆游会突然停下笔,从背后轻轻拥住唐婉,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情话,惹得唐婉面泛红晕。

傍晚时分,他们并肩坐在湖边,欣赏落日余晖。湖水波光粼粼,映照着他们相依的身影。唐婉靠在陆游的肩头,轻声说道:“愿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陆游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感慨道:“日落情愈浓,与婉共此生。岁月虽流转,真心永相存。”

闲暇时,他们还会一起下棋。唐婉的棋艺虽不如陆游精湛,但陆游总是故意让着她,看着她因赢棋而欢呼雀跃的样子,心中满是宠溺。

有时,他们会偷偷溜出府去,逛集市、看杂耍。手牵手穿梭在人群中,品尝各种美食,分享着彼此的快乐。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终于,到了科举考试的日子。陆游满怀信心地走进考场,笔走龙蛇,希望能凭借自己的才华改变命运。

考试结束后,陆游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一代诗词娇子,居然名落孙山了,陆游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

原来去年朝廷举行“锁厅试”,即大员子弟和宗室后裔参加的专门考试。29岁的陆游和秦桧的孙子秦埙同时参加了这次考试。

本来,秦桧事先做了安排,准备把秦埙定为第一名。结果,主考官被陆游的文章打动,梗着脖子把第一名给了陆游,秦埙排在第二。名次一公布出来,秦桧气懵了,大骂主考官该死。

这次礼部举行省试,秦桧再施手段,干脆将陆游给直接撸了下来,以免再坏秦埙的好事。陆游一下子就被压制了好几年,直到秦桧死后,这当然是后话。

陆游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婉。此时,天空又下起了雨,仿佛在为他的遭遇而哭泣。

陆游满心悲愤地回到家中,尚未从落榜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母亲的抱怨又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母亲阴沉着脸,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满与焦虑,厉声道:“陆游啊,你看看你,科举不中,你那媳妇唐婉成婚一年多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我家养这样的公鸡有啥用?你们成天这般腻歪,能有什么出息!你若再如此下去,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说着,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脚步急促地在屋内来回走动。

陆游试图辩解:“母亲,此事不能怪婉妹,科举之事乃是奸臣作祟。我与婉妹真心相爱,她温柔善良,孝顺您也是尽心尽力。”

母亲却根本不听,步步紧逼,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吼道:“我不管!为了你的前途,为了我们陆家传宗接代,这媳妇必须休掉!你若不听,就是不孝!”

陆游心如刀绞,痛苦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一边是养育自己的母亲。

唐婉在一旁听到了这一切,泪水夺眶而出,她扑通一声跪在婆婆面前,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婆婆,儿媳自问从未有过过错,我对陆游的情意天地可鉴,愿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求求您,不要让我们分开。”

母亲却不为所动,一把将唐婉推开,喝道:“你这扫把星,还敢求情!”

陆游赶紧扶住唐婉,看着她那满脸的泪痕和绝望的眼神,心中的痛苦达到了极点。

最终,在母亲的以死相逼之下,陆游无奈写下了休书。那一笔一划,都仿佛是在割他的心。

唐婉得知此事,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空洞。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唐婉身着一袭素衣,面容憔悴,嘴唇毫无血色。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游哥,难道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吗?”唐婉声音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陆游痛苦地别过头,不敢直视唐婉的目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婉缓缓走近陆游,轻轻抬起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庞,却又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了,她凄然一笑,泪水滑落脸颊:“也罢,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只愿你日后能功成名就,实现自己的抱负。”

寒风呼啸,吹乱了唐婉的发丝,也吹碎了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

不久之后,唐婉改嫁赵士程,婚礼热闹非凡。红妆十里,鼓乐喧天,宾客盈门。但唐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哀愁。

而陆游也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王氏。婚礼同样热闹,可陆游的心中,却始终有着唐婉的影子,那是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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