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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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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传奇》连载

第二章 初入仕途艰 心为形所役

话说那陶渊明,自幼便游好在六经,心中对儒家学术思想尊崇不已。他如同一棵扎根于肥沃土壤的树苗,在知识的滋养下茁壮成长。少年时,他崇拜孔子的“士志于道”,壮志凌云,不失侠客豪气。每每诵读圣人之言,心中便涌起一股豪情,渴望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让自己的英雄情怀跃然于世间。

家中虽不富裕,却也充满着温暖。陶家的小院,篱笆围绕,院内几株菊花绽放,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陶渊明时常坐在院中,手捧经书,沉浸在古人的智慧之中。他的父母慈爱善良,虽日子清苦,却全力支持他读书求学。

时光荏苒,步履匆匆,转眼间双亲已经老迈,陶渊明也已到了二十九岁。这一年,他听闻江州祭酒一职空缺,心中一动。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家族的期望,也怀揣着“大济于苍生”的理想。于是,他毅然决定入仕为官。

离家那日,天空湛蓝,微风轻拂。陶渊明身着一袭青衫,背着简单的行囊,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父母站在门口,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吾儿此去,定要保重。”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

陶渊明跪地磕头,“父亲母亲放心,孩儿定当努力,不负所望。”

他转身离去,脚步坚定而有力。一路上,青山绿水相伴,他的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一丝忐忑。

来到江州,繁华的景象让他眼花缭乱。街道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热闹非凡。陶渊明来到府衙,拜见上司。那上司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精明。 

“你就是陶渊明?听闻你才学出众,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官的期望。”上司说道。

陶渊明恭敬地行礼,“大人放心,在下必定尽心尽力。”

然而,初入仕途的陶渊明很快就感受到了官场的繁琐与复杂。每日里,公文堆积如山,各种事务让他应接不暇。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琐事,心中渐渐感到疲惫。

“这官场之事,为何如此繁杂?”陶渊明心中暗自叹息。

一日,他正在书房整理公文,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皱起眉头,走出去查看。只见几个小吏正在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不休,面红耳赤。

陶渊明走上前去,“何事如此喧哗?”

小吏们看到他,连忙行礼,“大人,我们只是为了一些公务起了争执。”

陶渊明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深知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却又不知如何制止。

回到书房,他坐在桌前,心情沉重。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他看着那些光斑,思绪渐渐飘远。

初入仕途时,陶渊明怀揣着儒家“大济于苍生”的理想,奉上天之成命,师圣人之遗书,发忠孝于君亲,生信义于乡闾。自己渴望以儒家的道德规范和政治理念来实现自己的壮志凌云。

然而,在任上所经历的种种困难让他开始反思儒家学术思想在现实中的可行性。 

面对上司的不作为,他看到儒家所倡导的忠君爱国在现实中遭遇困境。上司王凝之沉迷方术,对政务不管不顾,这让陶渊明意识到,并非所有为官者都能秉持儒家的道德准则。他开始怀疑,仅仅依靠儒家的忠君思想,是否真的能改变现状,实现对苍生的救济。

面对繁琐复杂的事务,他体会到儒家所强调的积极入世并不一定能带来理想的结果。每日被公文淹没,努力处理琐事却看不到对百姓的实质性帮助,他不禁思考,儒家所倡导的通过入仕来为百姓谋福祉的道路是否过于艰难。也许,仅仅依靠在官场的忙碌,并不能真正实现儒家所追求的大治。

而官场中的不良风气,如小吏的争吵,更让他对儒家所提倡的礼义廉耻产生了质疑。在这样的环境中,儒家的道德规范似乎难以得到真正的践行。他开始认识到,现实中的官场与儒家所描绘的理想政治场景相差甚远。

但陶渊明并未完全否定儒家学术思想。他依然敬重儒家的道德理念和政治理想,只是在现实的打击下,他开始思考如何在复杂的世界中找到一条既能坚守儒家的价值观,又能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道路。

他在心中默默吟诵着自己曾经写下的诗句:“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瞻望邈难逮,转欲志长勤。”他明白,儒家的道统在现实中难以轻易实现,但他也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的追求。他在困境中继续思索,寻找着新的方向。

他想起了自己的青春追求,那时候的他,心怀壮志,渴望在这世间留下自己的功绩。他曾梦想着能像古代的贤臣一样,辅佐君王,拯救苍生。可如今,却被困在这琐碎的官场事务中,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他低声吟诵着自己曾经写下的诗句,心中对自由的向往愈发强烈。

他又想起了家乡年迈的父母。他们在那小小的院子里,日日盼着他归来。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牵挂。他知道,自己是他们的希望,可他却在这官场中迷失了自己。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他心中的矛盾如同一团乱麻,让他无法安宁。他不甘心自己的青春梦想早早湮没于这些凡事俗物中,他向往的是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陶渊明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明月高悬,繁星闪烁。他的心中做出了决定。

“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他低声说道。

第二天,陶渊明毅然辞去了江州祭酒一职。他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一路上,他的心情格外轻松。他看着沿途的风景,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回到家中,父母看到他,既惊讶又高兴。

“吾儿为何归来如此之快?”父亲问道。 

陶渊明微微一笑,“官场之事,非我所愿。孩儿还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来到小院中,看着那几株菊花,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然而,陶渊明的心中并未完全放下对苍生的牵挂。他开始思索人生的道路,寻找一种既能实现自己理想,又能保持内心自由的方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他在诗中表达了自己对自然的热爱和对人生的感悟。

时光流转,陶渊明的传奇故事还在继续。他的人生道路充满了坎坷与挑战,但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追求着内心的自由。

云中客老先生《清平乐·初入仕途》词曰:

官场纷扰,心为形所恼。壮志未酬思归早,菊韵悠然独好。

前路漫漫何求?且寻真意无忧。待看风云再起,传奇续写春秋。

而陶渊明的下一段旅程又会有怎样的精彩呢?我们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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