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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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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传奇》连载

第七章 出为彭泽令 倦飞而知还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小院中。陶渊明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正坐在那把有些陈旧的竹椅上,手捧一本古籍,沉浸在古人的智慧之中。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仿佛与书中的人物进行着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突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小院的宁静。陶渊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只见一位旧友满脸喜色,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小院。

“渊明兄,好久不见!”旧友大声呼喊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陶渊明站起身来,微笑着迎上前去。“老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如同山间的清泉。

旧友神秘地笑了笑,一把拉住陶渊明的胳膊。“渊明兄,我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今朝廷有意招揽人才,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才华横溢,不应埋没在这乡野之间。哪怕是为了生活,你也该出仕为官啊。”

陶渊明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投向远方。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波澜,回忆起曾经在官场的种种不如意。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让他感到疲惫不堪。然而,当他想到家中的妻子和孩子,生活的艰难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回到家中,陶渊明看着正在忙碌的妻子,心中犹豫不定。他轻轻走到妻子身边,欲言又止。妻子察觉到他的异样,停下手中的活计,温柔地看着他。

“夫君,有何事?”妻子轻声问道。

陶渊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旧友来访,说朝廷有意招揽人才,劝我出仕。我……我心中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陶渊明告知妻子朝廷有意招揽他出仕为官时,妻子的内心如被微风吹皱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她先是惊讶,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微微睁大。这些年来,他们在这田园之中虽然生活清苦,但也有着一份宁静与自在。如今,夫君竟要再次踏入那充满未知的官场,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接着,担忧如藤蔓般在她心中蔓延开来。她深知官场的复杂与险恶,夫君性格耿直,不擅逢迎,上次出仕便已历经诸多坎坷。此番若再入官场,不知又会遭遇怎样的风雨。她担心夫君会受到他人的排挤与陷害,更担心他的身体和心灵会再次受到伤害。

然而,当她看到家中简陋的环境和孩子们纯真的脸庞时,一种无奈与现实的考量又涌上心头。生活的艰难如影随形,孩子们渐渐长大,需要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未来。或许夫君出仕,真的能为这个家带来一些改变。

她的内心在矛盾中挣扎着,一方面渴望着那份安稳的田园生活,与夫君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享受着简单的幸福;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压力,为了家庭的未来而做出艰难的抉择。

最终,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陶渊明说道:“夫君,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孩子,你若觉得出仕能让我们的生活更好,那便去吧。”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心中也默默祈祷着,希望夫君此次出仕能够平安顺遂,早日归来,与他们一起继续那宁静的田园生活。

陶渊明心中感动,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娘子,我本无心官场,只愿与你在这田园之中,过着宁静的生活。但为了你们,我愿意一试。”

不久后,陶渊明踏上了出仕之路。他先担任了镇军参军,后又成为建威参军。在官场中,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不随波逐流。他对亲朋说道:“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众人皆为他的决定感到高兴,同时也为他的未来担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执事者听闻了陶渊明的才能,任命他为彭泽令。陶渊明没有带着家人一同前往,而是送了一个仆人给儿子,并写了一封信:“汝旦夕之费,自给为难,今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劳。此亦人子也,可善遇之。”

当陶渊明来到彭泽县,他被眼前的景象所触动。百姓们生活困苦,房屋简陋,田间的庄稼也长势不佳。他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暗暗发誓要为百姓们做些实事。

他亲自走访田间地头,与百姓们交谈,了解他们的疾苦。他看到一位老农在烈日下辛勤劳作,汗水湿透了衣衫。陶渊明走上前去,递上一壶水。老农感激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大人,您真是个好人。我们这些百姓日子过得苦啊,希望您能为我们做主。”老农的声音沙哑而沧桑。

陶渊明紧紧握住老农的手,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他的心中充满了责任感,仿佛找到了自己在官场中的价值。

陶渊明将公田全部命令吏员种上秫,他说道:“吾常得醉于酒足矣!”然而,他的妻子却坚决要求种粳。两人为此争论不休,妻子眼中含着泪水。

“夫君,你为官在外,家中老小也要吃饭啊。秫虽可酿酒,但不能当饭吃。我们还是种些粳吧。”妻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陶渊明无奈之下,只好让二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他心中虽有遗憾,但也理解妻子的苦衷。

时光荏苒,岁终将至。这一天,郡里派遣督邮来到彭泽。县吏急忙来报:“大人,督邮将至,应束带见之。”

陶渊明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官场中所受的屈辱,那些为了迎合上级而不得不卑躬屈膝的日子。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陶渊明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他想起了家中的小院,那棵古老的柳树,还有妻子温柔的笑容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他渴望回到那个宁静的地方,远离官场的喧嚣和纷争。

陶渊明当即解下绶带,辞去官职。他回到家中,拿起笔,写下了《归去来兮辞》,表达了自己对官场的厌倦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陶渊明离开了彭泽,回到了自己的田园。他看着那熟悉的山水、田野和村庄,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然而,他的命运又将如何呢?征著作郎,他会接受吗?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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