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冒雨飞翔的鸟儿 突然敛翅直冲而下 仿佛悬崖峭壁间坠落的 一枚乌黑的石头 接近低空时,又倏地展开 羽翼,划出一条弧线后 最后竟不知所去何处 隔着厚厚的玻璃 忽然觉得这一切会有 一
暑热未消,而秋阴 从草茎和植物的根系 悄无声息地攀升 立秋了。一袭色彩斑斓的 秋衫,将在大地上铺展 蝈蝈们开始振羽弹奏 秋声总是带着恼人的悲情 渐渐淹没蝉嘶和蛙鸣 秋凉渐生时节,丰
香格里拉的松茸 就像行走中的少女 总会提起迎风婆娑的裙裾 哈巴雪山穿过夏季时 将雪线一寸寸向上提起 雨季来临。香格里拉 云雾凝聚在冷杉的 针叶上,被山谷的风 吻落,砸进腐叶和苔藓
空客投射的影子 一路掠过雪山,戈壁,大漠 掠过想象中的丝路花雨 掠过金戈铁马、冰河入梦 掠过众多民族的血泪与荣耀 历史的背囊里,太多的 故事,犹如寂夜里的篝火 烛照记忆而令人动容
经历了似乎永无止境的 围猎、驯化甚至杀戮,高傲的 灵魂从不知道会从驭手们的 胯下求生。风沙的深处 一度暗哑的蹄声,会再一次 明亮而激越。冷却于戈壁沙砾 和牧草根部的自由的血 会再
这把生有铜锈的老式钥匙 它有着我们永远无法知晓的 秘密,比我们更多的故事 更多的经历。闪在它光亮的 部位的金属之光,沉静内敛 对我们的好奇,构成了 嘲讽。我将它丢进绿化带 灌丛里
就像清贫而又慷慨的 朋友,遥望着你 我最想做的,就是为你 擦净阿姆斯特朗留下的脚印
时序,又一次走上了 一年中这个季节的极点 夏至已至。深林里,涧溪边 半夏开出幽幽的花朵 长长的夏日,一阴初生 暮蝉如雨,滴落在 炎夏苔痕般坚定的虚静里 卿云如火,郁郁纷纷 为山河表
父亲夹烟的手指,有层 陈年的烟渍。我吐出烟圈 父子之间,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院角处,一颗熟透的杏子 摔落地下,溅起一片 新鲜的黄色汁液 啄落杏子的鸟儿飞走了 仲夏的黄昏,更像 记忆中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 谁闻鸡而起,披一缕晨光 俯身捡拾这满天的繁星 而东方那颗最明亮的星辰 仿佛是被刻意留下的 那是海上升起的阿弗罗狄忒 嵌入夏日的一颗琥珀色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