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适合开花,也适合悲苦 适合做一次道场 用花的灵魂 对亡者祭出满腹心事
离村庄不远的一条河流 几只河鹭 整天整天吃着流水席
因为,每次它们一开放 我都担心会引发山火
期间。只有陌上一株梨花 和井边两树李子花 一直在,自证清白
这位父亲被一只行李箱重重地拖着 像刚出门的那一刻 两只手被他的小儿子紧紧攥着,不肯放
至此,三颗树第一次通过母亲教育了我,此时,我下意识里觉得它是一位哲人,像明白事理的母亲一样,教我们行善从流。
母亲今年八十八了 身子越来越瘦小 她拖椅子的时侯 像在跟它,拨河
星星躲着迷藏,像淘气的孩子 玩累了,躲在露水里睡觉
我在内心空出一块地 雪一铺满 就画一朵大大的莲
那又是如何的一种轻盈呵,一定是风之手轻轻捉住蒲公英的脚踝吧,一定是一名女子的叹息走过黄昏巷吧,或是春雨的轻唇轻轻落在桃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