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插花 池中赏鱼 仍在画中,听流水 镜中人,一再涂脂抹粉 怅惘。凤阳东路上枯黄落尽 仍升起一层绵远而凉薄的云雾 你把每个小日子握紧,再握紧
孩子,我不得不承认: 想不到,更写不出这样的比喻 看见蚯蚓钻入泥土 你说,多像是在 给泥土按摩。我必须承认,孩子 终其一生,我也想写出这样 给泥土按摩的句子
黄河故道看我长大 养我,爱我,送我,别我 如今我已习惯一次次沿着 雨中的,晴朗的,夜色笼罩的 南淝河。看河道,不再是河道 说什么归,去,来 说什么来日,方长。不着一字 不言一语,
小雪过后,接下来的每次风雨 都可能是一场大雪 像我在写诗,一首,接着另一首 等一次覆盖
我有一个花瓶 穿插过很多不同种类的花 像我的肉身收留过 多少日夜不眠的凄凄风雨 回忆,是一束仿真花 它真美,盛开在我床头,从不凋零
我以梦为枕,与美好为邻 居明日之光中 却在故地,终年听雨 “新竹傍旧痕,落雨翻叶生。”
立冬后,我看到广场和阳台 有了更多的晾晒:青萝卜片,红萝卜片 腊肠,鱼干,雪里红。阳光是酵母 让人间的食物也要经过洗礼 才能抵达生命的极致。一位老人 左手扶一捆芝麻杆,右手持棍
我从三孝口一路东行 漫步到凤凰桥 腋下夹着一本诗集,没有情诗 夜还不算深,望着南淝河 远去的流水,背影有足够深情的想象 我对南淝河上有多少座桥并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你在岸的那一
忽忆及昨夜一宿 在梦中,反复雕琢和修葺的句子 “落日在塔吊的手臂上, 像弹珠,滚来滚去。” 在阳光还来不及照耀到的地方 我已把床单晾好,青白菜摆好 心情也调整到一天之中最好的状态
在我接孩子的小学门口 谁带来了这只可爱的宠物 毛发金黄,憨态可掬 孩子们堵住左边的去路,它就往右 拦住右边,它就往左; 挡住前边的去路,它就往后 截住后面,它就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