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蜕下了整片青天 我的翅膀一张一翕
沉默而虚无 像雪又像云
曾发生过的,便不可泯灭 麦子们高过了膝头。蒿草四处逃逸 青涩的桃杏匆匆崭露 但远处的天空没有鹞鹰
除了歪头,剔羽,偶尔 彼此短暂凝视
请无情地穿透吧。我还是 那粒种籽,世界恍如窠臼 那么久的对峙,我们都倦了
麦子高过四月,之前乱树 杂花,野斑鸠低头不语
洗净满身油腻,扶着母亲 去认一认这是麦子,这是蒿子
火烧云也渐沉寂
我要把两耳中的蝉子放出来了 我会重新关心农事,坐回田垄 拔节,抽穗,生生不息
为母亲涂药的刹那,眼中竟而 涌起潮水。我们就要 成为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