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已成熟,关键时刻从容落笔 满世界流淌美妙的韵律 这个季节,成为我骨子里 最醉人的一部分
源于土,归于土 许是宿命,而匠心磅礴千年 江湖之远,庙堂之深 谁都难以准确把握自己的命运 恍如一件陶瓷,埋进土里又被出土 残破了又被修复,解构美学法则 宁可浑身碎骨,也不摧眉折腰
相逢短暂,我不敢背对黑夜 轻易说出,深藏内心多年的秘密 惟有独酌月色半盏,星光数粒 免得为某个人,憔悴一生
当晚,老婆煲了萝卜丝鱼头汤,炒几个小菜,特意为我备了一瓶家乡米酒。那个汤啊,真够爽。盛在碗里的鱼头汤乳白乳白的,像一块羊脂玉,灯光之下,温润明亮,我先喝了一口,鱼香与萝卜
那些石桥,如水温婉,仿佛踱出古籍的标点符号,为灯影桨声断句,为月色晓雾续章。 一只乌篷船悠悠然,每穿过一个桥洞,恍如串起一只玉镯,轻轻戴于丁香一样姑娘的玉臂。
我是时间之外的一部分 不管走过多少路程 也都很短暂,除了春天 曾经拥有的一切 都是起点,从不敢对远方 作出重要承诺
该来的来了,燕子是时间的精灵 贴到树枝上,比叶子更郁葱 田野的泥土已不固执 坚硬的部分留给记忆 酥软的部分,诱使庄稼拱手让出 珍藏的光阴
有些纹理杂乱,去向不明 突然止于半途,或因山峰般的掌丘阻挡 这并不妨碍血脉流动,夜里的跫音 在母亲丢失的小巷深处传来 淹息了老鼠的唧唧叫声
阳光未醒,天空拥挤依然 我谦卑的眼光,卷起雪花一堆 问路的石子,不知投落何处 所有的歧途坠入深渊
残缺的记忆,被一碗汤圆修复 碗里氤氲成雾的行程,一段一段 还保留春燕划过的痕迹,在母亲粗糙的手掌 打开一个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