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一朵朵白 在蔚蓝里,自由摆渡灵魂 欢喜时,徜徉,落寞时,下降 垂眉张望,一群群白 在碧绿上,被围栏圈养 这些棚囚,随时都会被豁肚破肠 四蹄高扬,白骨森森 鲜血,是生命中
风声,一遍遍捶打河面 雪花,寄来一纸纸冬的情话 你知道,喧闹的、喷涌的、都将沉睡 于是辞菊花,辞枫叶,辞那漫山斑斓 不必再急着赶路了 曾经的波涛、漩涡、翻滚的泥沙 都将归于沉寂
我是一只黑白鸟 阳光照到的地方,变成了白 它们或以星星点点出现 或以有规律的线条组合出现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变成了黑 黑与白不停厮杀 肉身,受伤发炎,肿胀疼痛 一双飞翔的翅膀,被
我这一生,只居一方池塘 趟泥过水,不曾移位 即使秋风四围,红颜失色 心,依然通透清澈 花叶虽然枯萎,腰杆依然挺立 垂首低眉,不是颓废 是向给予我生命的水域致意 怀揣这些潮湿 不用上
它老了,骨质疏松 风一吹,墙皮簌簌下落 残破的窗,已看不清旧时模样 几根废弃的电线,下垂着,摇晃着 院里当初的小树,一路疯长 它肆意扩张,将房顶,当成游乐场 几张蛛网,筛着阳光,
天,故意一点点降温 地,无奈一次次冰凉、结霜 寒风,撕破伪装 联手一场大雪,带走地心最后的热量 大地,终被冻僵,无法生长 在季节的一手安排下 却被说成不思进取,懒惰躺平 一支梅,
农人,犁锄、耕牛,早已与土地分离 一个,坐在老屋墙下,望着远方沉思 一个,立在展览馆里诉说历史 一个,碎在餐桌上供人啖噬 一次乡村主题,再次将这些搭档聚齐 他,披几米晚照,戴一
晚霞,再次将心火点燃 肉体,压不住灵魂 一场孤旅,在沙漠上蓬勃 牵几匹骆驼,在夕阳下,彼此临摹 我们,都习惯在荒芜中跋涉 身载重负,饮尽风尘 仍以虔诚且固执的姿态 支撑着几根硬骨
自从被写进法典 我就成了鸟界的天花板 再也不用担心飞翔的翅膀被击穿 头顶彩色羽冠,足踏山川平原 一身色彩斑斓,令多少人眼馋 臭息,是外放的烟弹 护我周全、保我宁安 一口树洞,盛满
拖着一具血肉之躯,在江河里游弋 上跃,入不了云端,下潜,触不到江底 一生,被困于水中 却成了诗人笔下自由的意象 水域浩荡,掩不住惊慌 溅起的波浪,杀机暗藏 不敢闭眼 随时都有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