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清洗口腔,就无法叫出一朵花的名字 为何一双不洁净的手,扶不起一朵风雨中跌倒的花 为何目光里没有爱和悲悯,永远看不到鲜花盛开 为何失去一朵花,就有可能会失去整个春天
那些唱着乌蒙山歌的樱桃花 都是我的妹妹。她们会生下一山坡红孩儿 在压弯的枝头叫我舅舅
没有比月光更高贵的旗袍 没有比月光更甘甜的乳汁 没有一个诗人,不为月光所滋养、充盈 丧魂落魄,皆因过度挥霍、透支命里的月光
在安多草原,才知道什么是雪山净土 像经卷上等待超度的灵魂,静静地坐在玛尼堆旁 会感觉到,那些从地球背面远道而来的人 将一张旧报纸垫在身下,是多么滑稽可笑
每一次小聚,我们都会习惯性地翻开 那页海拔最高的菜谱。一次难忘的军旅生涯 彻底改变了我们的口味和胃口 舌尖上,珍藏着地球上最雄伟的高原 三十八载光阴,展开来 不过是一张小小的餐
不收费,只接待战友 只接待旧军装,领章、帽徽 洗得发白的军用挎包 共同聆听过的军号
在这片森林被砍伐之前,请允许我 从那棵风雨飘摇的古树上 解开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湘江
刚上青藏线的时候,我们连是青海湖 身上穿着中国最美的草原 胸中装着中国最蓝的天 血液里游着中国最年轻的鱼
那时,我们都很苍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们都为祖国当兵,身上穿着草绿色的军装 我们的心中都装着这片古老的土地,都把中国叫做母亲
忍着眼泪向后看,古老的大地,月光如水 漫漫长路上,到处都是洒落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