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灯光很深, 在水泥路基的底下 或河底。 有人端起碗, 往碗里捞着光和水声, 在一指探底的生活里 禅心如木。或坐在黑夜的边沿 往老城河的水里 撂几句语义颠倒的词 , 不深不浅地
雨中的麦子摸湿膝盖。 那手是你的,举起雨水下的麦子的父亲 叫所有的风在雨中倾斜 ,让寒冷滑落四月之外 你曾存在的地方已将它归还。
此刻 ,有阳光斜斜的进来, 当你坐着,注视它降临, 你会默认它们在室内构成某个完整的季节: 有土壤、空气、阳光和雨露 还有叶片的打闹声,似乎不需要 专门的风声来怀疑生存。
此刻,那一条项圈, 像手拷一样, 将一个罪孽的头颅, 拉在一个制裁者的手中。
甚至,没人注意它: 一支低空摆动的雨刷, 如何来回 移动在阳光玻璃的一侧。 是怎样用一滴透明的水的头盔使尘埃呆在原地, 保持永远静止的起跑。
如果对于苦瓜的苦加以描述,我更倾向于归于一尊浮雕一样保留着创作者的苦难,甚至可以把这种苦难直接标签在一把刀的忧郁、一只铁锤的怨愤不平,是它们相互垒砌、锤打、碰撞并且不断
清明,是一本用岩层来断代的族谱, 一年撕一页,烧干一支 孤烛。 这一天的亮光 照岩石照荒草照失明的土里 一间不被打扰的小屋。
村口。一片桃园,不深也不浅, 像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稿。 桃花初放。一条石子路, 依靠凸凹不平的记忆, 总会在挨春后回家。
曾经的日子被分成两半: 一半稚青; 一半枯黄。 在一粒麦子的记忆里分页记述
土地被一张强弓拉开一道裂缝——听觉的航道 划过帆船的一声惊异。 前身的土地,围着头部的天空保持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