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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皓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小说
2018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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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台》连载

第一十八章 鹊桥仙:诗歌中的誓言

经过一连串的刺激之后,北溟月终于痛下决心,从此要彻底放下这段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感情了。但是,这种决心,终究没有多大价值的,不过三五天,她还是又想他想得不可遏制了。因为百般放心不下他和秦黛罗,虽然,她几次隐约从南宫远那里听说,他们好像应该是一对至亲的手足。可尽管如此,她的心中依然是疑云密布。难道,她不应该怀疑吗?她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秦黛罗耍出来的鬼花样呢?以前,她的密友元美也是南宫元宸的妹妹,她二人同学那么久,她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虽然,他对元美也是十分疼爱的,但是,无论如何,也绝对赶不上他如今对那秦黛罗的情深至重。那种疼到骨头里,爱到髓液里去的程度!呵呵,什么所谓的兄妹手足,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害怕两家的地位相差太过悬殊,而故意使出来的障眼法,只是为了暂时蒙蔽大家的眼睛而已。

于是,她这一次借着带凌波来看舅舅,亲自找上门来了。

不想,这时,正好东方樱西也在。现在正和那黛罗攒在一处,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南宫元宸是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给她们开的门。一见到凌波,他一把就将她接了过去,向着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一面向她点了点头,以手势招呼着,让她进来坐下了。他自己则又一路坐回到那个大沙发上,继续接电话去了。

凌波此时虽被舅舅抱在怀里,可一看到黛罗时,就立刻吵吵着要让她抱.

南宫元宸只得对着电话匆匆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忙过去把凌波送给了黛罗。凌波便快乐地坐在黛罗的怀里直问:“小姨妈妈,我教给你的心灵感应你学会了吗?”

大家都疑惑道:“小姨妈妈?这是什么称呼?”南宫元宸刮着她的鼻头,直问:“是谁教你这么叫的?小姨就是小姨,怎么还要加个‘妈妈’呢?”

凌波说:“干什么要别人教?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啦。舅舅不是说,她是我的亲小姨吗?亲小姨,就是妈妈的亲妹妹呀。小姨妈妈,当然就是和妈妈一样的小姨啊!”

一番颇见道理的真言,把大家都逗笑了。

南宫元宸这时探头看见,书桌上是一幅东方樱西刚刚用楷书抄写出的《信徒》。于是,便笑着向他捣了一拳,力逼着他现在就改口叫自己大哥。黛罗和东方樱西便都红了脸。北溟月这才“轰”的一声,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心里一片震荡,一阵阵似喜似悲的。这时,也禁不住走过来,盯着那副书法作品假意欣赏起来。眼睛虽盯在纸面上,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这段痴情苦恋,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尘埃落定,想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南宫元宸见她竟是这般感动,不由笑道:“仓央嘉措真不愧是一代情诗圣手,他的诗,真是首首都感人。哪怕是硬让人讹传成的作品,也照样是这么经典。在西藏,有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大多数的人都说不出历代达赖喇嘛有哪些著作,却都能背出几句仓央嘉措的情诗来呢。”

东方樱西也不禁笑道:“是啊,无论古今中外,仓央嘉措的诗,都能算得上是上品了。曾经,我听到过不少人都在争辩,说,一位活佛,是不是应该有着和凡人一样的情感?更何况,是公开的以情诗的这种方式?对此,我倒不想执着。非要在那“该”或“不该”之间,做出个评判来。我只是从心底里觉得,他的诗,让我感觉到的是,一颗无比圣洁的灵魂,在和生命搏击时,自然而然地涌现出的一种高贵而又真炽的情感。同样是写情诗的圣手,纳兰性德却正好和这位活佛的生活环境截然相反——他们一个终日与晨钟暮鼓、青灯古佛相伴,却一心想要逃离那与世隔绝的禁苑高墙和清规戒律,以求得片刻的解放;一个虽身处富贵温柔之乡,繁华锦绣之地,然而,灵魂却时时都是游离在红尘喧嚣之外的。”

南宫元宸便叹息道:“只可惜,天妒英才。这二位大才子的人生,可都够不幸的了!这到底是不是就是古人说的,‘福因才折’呢?”

黛罗便说:“我认为,高鹗在《红楼梦》续书里面,说的最有智慧的一句话就是‘崔莺苏小,无非仙子尘心;宋玉相如,大是文人口孽’,由此就可知,为什么从古至今,越是那些才华出众的人,就越是命薄运乖,越是要历尽坎坷和悲辱了。因为,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是他们非要利用‘人’的那点聪明才智,争先恐后、殚精竭虑地要把这个浊恶的世界讴歌、描绘得让人无比向往、至死沉迷。所以,他们就一定要为这作假和蒙蔽人心,付出巨大的代价。”

东方樱西和南宫元宸一起怔忡地望向了她,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时,一只大喜鹊,嘎的一声飞落在了窗玻璃上。竟被那玻璃撞得向后跌出去两步,才又摇摇的站住了。大家一见,这才又都笑了起来。原来,自黛罗来了这里,每天都会抓一些散米或是剩饭,放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供鸟儿们来啄食。因而,常常引得窗外一片鸟声喈喈。

北溟月这时看着窗外的景象,倒像和她的忧心悄悄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一般。于是,便借着去给大家做饭的机会,转身进了厨房。

南宫元宸在后面喊了她几次,都没能喊住。便也一路跟了过去。谁知,才进去,就被她一把推了出来,说:“厨房不是你们男人该进来的地方!”

南宫元宸笑得满身乱颤,直说:“哟,可真没想到。”又说,“这么贤惠的北溟姑娘,将来谁要是娶到了,那可真是太有福气了。”又隔着门对她说,“我看,你还是别辛苦了,一会儿我们大家还是到外面去吃吧。”

北溟月在里面娇嗔道:“外面的饭能总吃吗?平时外面有应酬,实在推不开,吃了也就吃了,也不可能总是为了图省事,一点儿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吧!”正说着,见黛罗也笑着进来了,二人就一起忙了起来。仅仅几个来回,北溟月便把自己给彻底暴露了。烧个西红柿炒鸡蛋,油锅里弄得啪啦啦爆炸;油烧过了,居然就要往锅里直接浇凉水。黛罗在旁边看着她那副翩若惊鸿,扑来扑去的样子,真是想笑也不好意思笑出来。

 

晚上,凌波回到外婆家中,依旧沉浸在浓烈的喜悦之中,满屋子里兴兴头头,蹦蹦跳跳的,开口闭口都是“小姨妈妈”。前来看她的盖司便拉着她直问:“谁是‘小姨妈妈’?”

凌波扑闪着眼睛说:“黛罗小姨就是我的‘小姨妈妈’呀。”又说,“爸爸,你见过我的‘小姨妈妈’吗?她长得可漂亮了!她的睫毛可长啦!她长得就像芭比娃娃一样,穿的衣服和鞋也像!我还教她怎么做心灵感应了呢!”

盖司的眼前不觉便又浮现出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来了。他一把将小女儿抱在怀里,心花怒放地直赞道:“看看我家这小丫头,眼力可真是惊人啊!”

他那里一得意忘形,早被心细如丝的吴天丽看了一个穿。这不觉让她心中一动:“何不就让这头色狼,去追那个臭丫头呢?这臭小子别的本事没有,追女人的手段那可是天下无敌!等他追到了,再把她带出国去,既解除了眼下夤禧集团所带来的麻烦,同时又为自己拔去了眼中钉,何乐而不为?如果那个臭丫头真要落在了他的手里,那么,她的下半辈子可就等于掉进了幽冥背阴山!哼哼,想想就痛快!”

于是,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真难得你们父女俩倒和她这么投缘。既然这样,不如你就把那丫头娶回来,给凌波真正做个‘小姨妈妈’,那倒也不错呢。”又皱着眉头叹息道,“不过,听说,那个丫头现在好像正和东方樱西闹热恋呢,人家两个可是一对才子佳人,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有这个机会呢?”

盖司听了,便十分自负地大笑了一阵,一脸不屑地说:“区区一个东方樱西,一介穷酸,有点儿名声,也只是虚名而已。在这个‘金钱第一,能量第一’的时代里,他简直就什么也不是,哪会是我的对手?想跟我争,那不是要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来吗?”

吴天丽撇着嘴说:“光耍嘴皮子可没用,有本事,你马上就把人家追到手,带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这也并不是我小看你,要是你真那么有本事的话,我就把我在马来西亚的那套别墅送给你们当贺礼,怎么样?”

盖司合合笑着说:“那有什么难的,值得您送出这么一份重礼来?”接着便喊来了保姆,让她把凌波带回她的房间,哄她去睡觉。看着保姆抱着凌波远去的背影,他才转回头来,一脸癞相毕现地直问到吴天丽的脸上去了:“怎么,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现在,就急着要把我牺牲了,替您还债啊?”

吴天丽照着他的脸便一掌抽了过去,满嘴直骂:“扯你妈的淡!”

盖司四下里看了一看,见满屋子里再无别人,便越发无耻起来,望着她嘻嘻笑道:“你不就是我妈吗?”

吴天丽气得“扑哧”一声,一个大巴掌又掷了过去。

 

为了向吴天丽展示自己非同凡响的魅力手段,同时,也为了满自己的心愿,盖司开始对黛罗处处用心留意,静观热望起来。之后,便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势。然而,他功夫下了不少,心思几乎耗尽,甚至,还趁着国庆长假,爱屋及乌地一并邀请了东方樱西和南宫元宸,也一起到巴厘岛去旅游了一圈。总之,他是把世上所没有的办法都想了出来,用上了,也根本无济于事。那黛罗对他始终都淡淡的,似乎并无半点反应。

这可真让他震荡不已,郁闷无限。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不能明白,像东方樱西那么一个亿万庸常人群里的一介既贫又酸的寒儒,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赢得秦黛罗那样纯洁的爱情呢!他沸郁愁悴,长夜盘算,终于心中灵光闪动,又一妙计悄然出现了。

这个周末,他借着凌波想见黛罗,再次大驾光临了南宫元宸的西山美庐。

碰巧,东方樱西和北溟月又都在。这时,大家正一起忙着把黛罗那两幅新装裱出来的书法作品,往她的书房里张挂呢。

盖司站在那里,拿势作色地欣赏了一回,不禁跌足大叹道:“咱们黛罗这么有才华,又是这么的才貌双全,你们怎么也不帮她炒作炒作呢?这不是是太可惜了吗?”又说,“现在很多的所谓名家,知道他们一开始都是怎么炒作自己的吗?说出来,恐怕你们也未必就能相信呢。当初,他们还没出大名的时候,就自己拿钱,让提前找好的各路‘托儿’们,在画展的当天,当着各路高人名士,高价或者天价买走自己的作品。这样一来,一经媒体报道,他们的身价自然而然就跟着炒作上去了。知道那个大名鼎鼎的林狂生吧?他的画,现在已经炒作到一平尺20万的天价了。不过你们大概并不知道,其实他本人根本就不会画画。可挡不住人家脑子聪明呀,因为在北京跟一些官员的关系不错,就回老家去忽悠那些清贫了一辈子的穷画家们,把那些土老冒们的作品都骗了出来,说是要送给领导们看看能不能入领导们的法眼,将来也好发慈悲提携一下大家。结果,那一下就拿回来上千幅力作。听说上了火车,还有人追着又给送来了两麻袋,不收都不行!就这样,回来后,他就精选出一批好作品来,统统署了自己的名,盖上了自己的章。那些作品,就成了他送给领导们的大礼了。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欺世盗名之徒,一下子竟红成了这样!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就有他不少作品,那天还拿出来给我显摆呢。我一看,好家伙,那些作品的风格也差得太远了,哪会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个林某人从来就不当着别人的面写字作画,还美其名曰,说是什么‘个人特色’。再后来细一打听,才总算让人给拆了一个穿!你们倒说说吧,就连他那样的草包都能名满天下了,像咱们黛罗这样的才华,那还不早该闻名世界,享誉全球了呀?”

东方樱西便摇头笑着说:“纵使青史岳山厚,多少无名胜有名。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价值。实在没有必要去和别人计较那些虚名虚利的事。”

盖司脱口向他骂了声:“傻子!”义形于色地说,“什么无名胜有名?依我看,该出名时就出名!既然有才华,又何必白白把自己淹没在人群里?非得等到死了几百年以后,再被后人发现,轰抬出来追思膜拜吗?真要那样,那到底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就算那个时候,后人把你推崇成了神,那又跟你本人有什么真正的关系呢?”

说着话,他看见小凌波兴兴头头地跟在黛罗身边,一时歪歪倒到的像只企鹅,一时又全身扭得像个北极熊似的,便越发坚定态度:就算不为别人,也要为了自己的小丫头,马上给黛罗妹妹隆重策划、召开一个书画展,到时候,他要把全中国最顶尖的书画大家都一起邀请来,专门为黛罗妹妹做陪衬。他办事立竿见影,马上就筹划起了具体方案。一口气便说出了一大串重量级人物的名字来,一面就让东方樱西赶快都帮着记录下来。又初步预定了盛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又拿出手机来,在记录簿里翻找着他想要的联系人,之后,就分别给他们拨了电话,口吐莲花地说了一番来龙去脉。

拨完最后一个电话时,他喜不可禁地说:“这不是很容易就都搞定了吗?”又神色凝重地吩咐着东方樱西,让他一定要仔细记录下来,到时候,谁应该带着多大的精品出席。又给他的秘书打了电话,让他以最快的效率,拿出最高的品位,去买30张最高质量的请柬,立刻送到南宫元宸的西山美庐来。一切就绪,他不禁摇头晃脑地直说,“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咱们黛罗妹妹的惊艳登场吧!我敢保证,这次的书画展,一定会让咱们的黛罗妹妹迅速走红的!”

他这无限高昂的情绪,把几个原本懒心无肠的人,也都调动了起来。只有黛罗本人,依旧淡淡地站在远处,张挂着她的字画。

接下来的几天里,盖司便有事无事地指挥起东方樱西来了。一会儿让他按着自己提供的地址,亲自把请柬送到那些书画名家的住处去。一会又嘱咐他,一定要记得先跟老先生们说清楚,因为这次举办的将是一次最高规格的展览,所有出席的嘉宾,都会拿到重酬。所以,请他们在出席的当天,务必要带上自己的至少一幅精品力作前去。如果有哪位老先生愿意提前把作品拿出来,那么,就先由他负责收好。

这天,他又以书画泰斗呼延夜泊老先生身体不便,展览的当天不能亲临现场为由,吩咐东方樱西立刻到老先生的画寓去,把他准备的贺礼——一幅上乘精品拿回来,负责收好。

因此东方樱西一下了班,就直接赶往老先生在陶然亭附近的画室去了。顺利交接好事情之后,他忽然想起,他姑姑东方明珠的新家就在附近,便准备顺便过去看一看她。谁知,竟又碰上了铁将军把门。打她的手机,不料,那个号码竟又已经作废了。他便靠在姑姑家的铁门上,揣度着她很可能又到哪里豪赌去了。一时间,多少思绪竞相涌上了心头……

东方樱西猜得没错。东方明珠此时正在聚众豪赌。生活的苦难,让她把一切都看淡了。她的处世原则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怎么善待自己都不算过分。为此,她从不拼命。为工作,为男人都太不值。至于后辈子侄,她就更是看得开了,常常开口闭口地教育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她的性格,注定她一生都不可能安静地守在家中过平淡的日子。她就喜欢在喧嚷、烟雾弥漫和男人们粗野的说笑中度日,一旦她哪天安静了下来,那么,不是生了病,就是把自己输得精光了。

这晚,她又是彻夜狂赌,终于又输了一个底朝天。她眼睛熬得通红,心里急得火星乱迸,越输越想赢,越捞越亏本。最后,终于被人赶下了赌桌,又被几个一脸横肉的人赶来当场捉住,力逼着让她马上偿还之前欠下的赌债。否则,他们将对她不客气,先划了她的脸,再去放火烧她的房子!她便只有扯着一张泼天海口,没命地撒泼号叫起来。那情形,简直与一头母猪被宰杀毫无二致。就在她嘭嘭嘭地以头撞墙,满地打滚之时,其中一个逼债人面目狰狞地向她提醒道:“你不用在这里装疯哭穷,我们知道你侄子那里有天价的名人字画。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来,就把那些字画拿来抵账!记住,只给你一天时间,到时候你要再敢耍花招,你就是自掘坟墓!”说罢,一脚将她踢出了赌场大门。

东方明珠这才如同得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切地翻身爬了起来,惶惶地一路向着侄子的住处奔了过去。到了樱西的家门口,她不忘先到附近的一家美容店去,把自己清洗打理一番。然后,才给侄儿拨了电话,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地叫着,让他赶快到某处来为自己付款。

不一时,东方樱西果然如约而至。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春风满面地挽着自己的大帅侄子,和他一起走回他家之时,竟一眼看见,那个妖精一样的秦黛罗居然也在。东方明珠一生憎恶男人,更加憎恶年轻漂亮的女性。尤其是对于那些美得出奇的年轻女孩子,她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可能的话,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她们一举殄灭!这种女人硌得她牙疼,让她见了,就浑身说不出有多么的不舒服。加上,一看见了她,她便不禁又想起了不久前,在樱西单位门口遭遇的那场尴尬事来了。那次,自己可算是在这个毛丫头的手里落下了短处。于是,她从一进门,就没给黛罗一个好脸色。黛罗给她倒茶,她嫌茶水太热。给她拿果汁,她又嫌太腻。给她打开电视看音乐会,她又忿忿地大骂:“这群下三滥的臭戏子们!弹琴你就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弹吧,非得把全身拧扭得像条母蛇一样,专门勾引着人往那些淫浪的事情上想!快看看那个麻子脸,看看她的那眼神,浪得就像个骚狐狸一样!好好的艺术,全叫她们给糟蹋完了!”

最后,她总算是把黛罗逼得不得不先告辞走了。她才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直向樱西说:“还不快送送人家去呢!”

结果,二人前脚刚走出门去,她就一把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便直奔樱西的书房,只管四下里冥搜起来。尽管,她不断地连声安慰着自己说:“就连他樱西的命,都可以说是我给的。现在,拿他一点东西去救命,那又有什么不妥呢?”可她毕竟还是知道的,这种行为实在与盗窃无别。因而,她还是心虚出了一身的冷汗。最后,终于给她在几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大信封里,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心头一阵砰砰乱跳,当机立断地从里面找出了那张落款处写着“呼延夜泊”的文人画来,又随手拿了一张较大的画作,迅速装进了自己的手袋,之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将那些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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