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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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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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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河传说》连载

第九章 雨霄回首凡尘往事

原来,两百多年前,雨田还未出生时,水族的人不仅守护悬河,也保卫悬河附近的凡间。那时,水族的神仙是可以自由出入凡间的,凡间若出现旱灾、水灾或虫灾,都会来悬河播洒五谷,求助水族,水族众仙也会及时给予帮助,帮凡人抵抗灾难。

这段时期曾是水族人引以为傲的时光,他们承载着神圣的使命,保护凡间生灵,为陆地的安宁而努力。悬河区域如同一片神仙之园,遍地生机,充满着和谐与活力。

然而,这美好的时光在一次大灾中瞬间崩塌。凡间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沉睡在火山之巅的岩妖肆虐人间,残害生灵,数万条凡人生命瞬间消失,人间沦为一片炼狱。岩妖乃上古神妖,强大而残暴,极难对付。它的出现给整个凡间带来巨大威胁,人们生活在恐惧中,不知如何应对。

水族水君和番族番王紧急联手,以盘古之力与女娲之力,合力前去对抗岩妖。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终于将岩妖镇压在火山之巅。这场大战虽然胜利,但也导致凡间沦为一片废墟。火山的爆发和岩妖的肆虐给凡间带来巨大损失,数不清的家庭被摧毁,生命瞬间毁灭,整个凡间沦为一片苦海。

水君和番王战后回到各自所辖水域,他们心中充满忧虑。虽然他们成功拯救凡间,但人间的苦难却让他们感到无比痛苦。

水族大公主雨霄与番江大皇子番挲正好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他们曾是儿时的玩伴,感情深厚。加上水、番两族前有世代联姻之约,为锻炼这对年轻人,提高他们的担当能力,也为让他们多多接触,培养感情,番王向水君提议,让他们各自带领本族数千仙人前往凡间,救济生灵。

来到凡间后,雨霄和番挲同舟共济,共同参与救援工作。两人并肩作战,努力帮助凡间的人们渡过难关。他们的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升温,相互依赖,相互扶持。番挲向雨霄许诺,一旦大灾结束,他将立即带着聘礼前去水族提亲,把雨霄娶入番江,这是他们的约定。

雨霄和番挲成为当时凡间的佳话,他们美好的爱情传说传遍凡间,人们赞美他们的勇敢和仁爱。他们带着希望和爱心,用实际行动救助着需要帮助的凡间人民,为重建人间带来了曙光。

然而,事与愿违,上天另有安排。

一次救灾过程中,有位书生鹿鸣,无意间遇上雨霄,便目不转睛,呆呆望着她。

只见雨霄秀眼含羞,柳眉入鬓,雪白似玉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桃红色。雨霄的本体,是一只桃花水母,自然生得好看。

鹿鸣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雨霄的美貌之中,他感到自己已被她的神采吸引。这个突如其来的邂逅让他感到心跳加速,仿佛是在梦中遇到自己心中的女神。

雨霄注意到有人注视她,便抬头一看,她心动了,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见钟情的感觉,眼前这位书生,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样子:书生面白似玉,风度翩翩,眉宇间隐着一股书卷气息。他望向雨霄的目光,如清泉般澄净,一缕微风吹过,白袍翩翩起舞,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

雨霄对书生微微一笑,便含羞地走开了。她的笑容如清晨阳光,让鹿鸣感到无比温馨。

但是,雨霄哪里忘得了?他的意气风发,他的温文尔雅,还有他那双望向雨霄的大眼睛,都叫雨霄难忘。雨霄这才发现,她喜欢的不是英勇善战的番挲,那位温润如玉的书生,才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子。但雨霄不敢有任何表露,她知道,水、番两族已约定世代联姻,共守盘古大帝和女娲大神仙灵,身为水族大公主,必须肩负起守护大任。

一天夜里,雨霄穿着红裙,走出房门,她望向星空,向天上的星星倾诉着自己内心的忧郁。她在夜晚的宁静下,感受到心中的矛盾和纠结,她明白自己不能轻易打破水、番两族的传统,但她对鹿鸣的感觉让她矛盾不已。

这时,同样忧愁的鹿鸣也在附近,他对雨霄念念不忘。每天,他看着雨霄和摩挲二人赈济百姓来回跑动的身影,只需要能看见她,哪怕是远远望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对雨霄的喜欢变成了深情,让他的心情也如同深夜一般寂静。

突然,他发现雨霄站在门前,望向夜空,脸上透着忧愁。那忧愁,隔绝了庭院的芳香,使火红的月季花变得朦胧,她的一翦落寞,在无情的黑夜中猛烈摇动。鹿鸣一动不动地望向雨霄,像白天一样远远望着,不忍惊扰。

穿着红裙的雨霄,倾城如画,晚风轻拂着,红衣在黑发的点缀下,飘飘扬扬。她的眼神如梦似幻,清澈而忧郁,仿佛在向星星倾诉自己的心事。

鹿鸣的眼中充满渴望,他想要走近她,与她共享这片星空下的寂静,与她分享内心的忧愁和矛盾。

他悄悄地迈出一步,想要靠近雨霄,他的心跳如鼓点般响起。

雨霄的眼神透着一抹迷离,就像悬河水中的涟漪,微微泛起。当雨田发现鹿鸣的注视时,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她不由自主地将头轻轻垂下,好像在逃避这份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受。

"姑娘好,我叫鹿鸣。” 鹿鸣的声音柔和而清澈,如同一泓清泉洒向雨霄的心头。他又向前走了两步,但始终保持着尊重的距离,不愿打扰她的宁静。

雨霄的表情如湖面一般波澜不惊,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荡。她觉得自己仿佛是那湖水,被涟漪轻轻拂过,带来了一阵阵的心动。尽管此刻雨霄心乱如麻,但她尽力使自己表现得从容淡定。

“姑娘,我明儿送你一样东西。” 鹿鸣的话如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雨霄耳畔。他依旧望着雨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希望还能再次见到她。

雨霄一言未发,转身便要离开。因为她太紧张,她经受不住鹿鸣那纯净的目光。她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屋里,又来到窗前。她望着窗外,看着鹿鸣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在远处的视线中,却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心中愈发苦闷,她知道,自己不能毫无顾忌地追随自己的内心。水、番两族的传统和世代联姻的承诺使她陷入为难之境,她内心在挣扎着。

然而,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无法逃避。时间会冲淡一切,她只能静静等待,等待未来一切的到来。她的内心叮嘱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守,要放下一切,等到时间久了,这一切都会过去。

第二天清晨,雨霄推开房门,眼前出现一封信,上面署名"鹿鸣"。她的心跳再次加速,她激动而好奇地拆开信封,发现里面装着一首诗。

《夜如水》

夜如水,

水如你。

夜里浸着水的凉,

水中盛着你的影。

你赤红的裙带,

在波光中迭泳。

一层一层,

像燃烧的枫叶,

褪去的红烟。

星星悬着,

舍不得眨眼。

点点波光,

迎接你飘起的裙,

把喜悦献给了夜。

夜往何处去?

水向哪里流?

我浸在水中,

寻着悠远的不知边际的梦。

这火红的激动,

醒来后——

同你一样地展开忧愁。

从此,雨霄的生活,便与这首诗难舍难分。每天她在凌晨静坐、修行,或在悬河畔炼力,她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首诗。有时,她甚至能听见鹿鸣念诗的声音,那清澈的声音,总在她耳畔轻声低吟。

然而,雨霄从未敢正视这段感情,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水族大公主,注定要嫁到番江去,她不能违背这一婚约。

雨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她绝不允许自己去想象。每当她想去追寻那份深切的情感时,她都会紧紧咬住牙关,告诉自己不可以。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背弃婚约,她的父母会多么失望,她不能忍受那样的失望。因此,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内心,不让那份感情深入心灵,不让自己沉溺其中。她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用心灵支配行为,不能再有那种想法。她对自己说:“如果心里装满了他,那就把心灵放空吧。”

往后的日子里,雨霄的生活变得一如既往。每次见到鹿鸣,他的热情问候和微笑都深深印在她的心里。然而,她只会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过多的交流。这是她为了守护那份婚约和家族的责任,必须做出的行动。

多么炽热的爱情啊!只有夜深人静时,雨霄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承认那是相思之情。然而,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她注定要和番江大皇子联姻,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赈济凡间的任务早日完成,那时,或许她可以离开这里,远离这段痛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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