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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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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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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楼兰》连载

第二章 第二回 驱白虎轩辕显圣 玄鹤洞介子获宝

凤凰城有一宝,鹅池洞吃水不用舀。麻明,一伙儿人挑着桶担,在鹅池洞前排队接水。

忽然,一股旋风吹了过来,霎那间土雾弥漫,树头晃动,落叶飘飘,百草折腰。这时四周传来虎啸声,时高时低,此起彼伏,遥想呼应,它们似乎商量着什么。

渐渐的,有只老虎的啸声越来越清晰,愈来愈近,人们不觉心里害怕起来。分明是虎群向凤凰城一带袭来,是不是要出大事了?有人喊了一声:老虎来了,快跑!于是胆儿大的挑上桶担就跑,胆儿小的撂下桶担,两股战战着跑了。他们一溜烟儿逃进凤凰城,早有守城士兵拉起吊桥,闭了城门。

于是,凤凰城中鼓声阵阵,锣声不绝,男丁们拿上砍刀,背上弓箭,竞相走出家门,如临大敌般爬上城墙,与守城士兵一道去巡逻。只见他们弓上弦,箭搭弓,剑出鞘,刀举起,就要决一死战。

太阳爬上了凤凰城东面的山岗,终于打着哈欠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把这城照得一片红彤彤。这时有个士兵从城墙垛口中探出头,向城墙根的鹅池洞望去,只见在洞口的一块牛头大的石头上,端坐着一个人,他手捧竹简,正在全神贯注地吟哦着。

“谁呐?”这兵手指着说。闻声,有人举目凝神瞭望了一会儿,说这不是阳陵侯府的傅介子吗?刚才挑水的时候,就见他在那儿练剑,怎不回城哩?于是双手拢成筒儿搭在嘴上,这人喊:傅公子,快快回城!闻声,傅介子抬头看了一眼,摆摆手,就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正在众人商量出城去接应傅介子的当口,却见一只白虎,有一岁的牛犊那么大,咆哮着,裹挟着劲风儿,向鹅池洞方向冲来。这虎啸声震越山岗,使大地都为之颤动,于是人们不禁替傅介子捏了把把汗。

这时候,傅介子从容镇定,他站起身来,挽弓搭箭,向这虎射去。可用力过猛,瞬间这弓被他拉断了弦,就不得不抽出宝剑,准备与其展开搏斗。

可是,这虎来到傅介子面前,突然匍匐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啸声。接着,它翻转身子肚皮朝上,挥舞着爪子,一副呆萌可爱的样子。见它示好,他宝剑入鞘,正欲上前搭理。只见它一骨碌爬起来,慢慢向鹅池洞中走去,边走边不时地回头看自己。有些纳闷,傅介子就追了上去。

见这虎和傅介子先后进入了鹅池洞,城墙上的人不觉感到诧异。不敢想象,这众人吃水的天然洞穴,直通西河。一股甜水从石头缝中流出来,在洞中挂了一道水幕,却方便了悠悠众生,不用弯腰就能接到香甜的泉水。于是,这洞因这水的清爽甘冽而出名,这水因这洞的幽深曲折而愈加珍贵。

白虎窜进鹅池洞中,傅介子尾追进去,会不会狭路相逢,趸出大麻达哩?

进了鹅池洞,傅介子见这虎顺着洞壁的延伸,缓缓向前走去。穿过水帘,眼前漆黑一片,只有白虎回过头来,两只眼睛放射出绿森森的光,一闪一闪,像两盏明灭晃动的绿灯笼,使他不禁毛骨悚然,凉风从裤腿里直往脊梁骨上冒。大约走了一里路程,一束亮光投了进来,眼前不觉豁然开朗。估摸出口到了,傅介子的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来到出口,这虎回头对着傅介子舔舔嘴巴,抖抖身上的皮裘,好像在夸耀着说,快走!看我的这身行头,什么也不缺,就放心地跟着吧。晒完自己,这虎纵身一跃,就蹚进了西河,顺流游去。

见这情形,傅介子有心与白虎比个高低,就脱掉衣服,用绳子绑在自己头顶上。咕咚一声,他也跳进水里,顺流游去。

过了半天工夫,傅介子看见白虎向左岸游去,也跟着上了岸。顺着一条斗折蛇行弯弯曲曲的小路,就来到大原上。放眼望去,只见树木茂盛,遮天蔽日,一坨坨的,有椿树、楸树、槐树,杏树等等。穿过一片楸树林,白虎在蒿草丛中一闪就不见了。好生纳闷,傅介子东找找,西找找,一时却寻不见影影。

忽然,傅介子发现在楸树林东面,有座地坑院。这院子里飘上来一股股檀香的气味儿,似乎有人在此供奉香火,看来非庙即观了。思忖了一下,他决定下去一探究竟,并打听附近哪儿有白虎的巢穴。

顺着一条幽深的巷道,傅介子下到地坑院里,一掀虚掩的大门却傻眼了。就见一只石头老虎湿漉漉的卧在院子里,而旁边的同样是石头雕琢的青龙、朱雀、玄武却个个通体干燥,没有点点受过雨淋的意思。傅介子就暗暗思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闭殿阁取法焉。看来这庙来头不小,莫非白虎星君显灵了?召我来此,必有要事呐。于是,傅介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嘴里自言自语:白虎星君在上,若能保佑弟子建功立业,拜将封侯,就一定给你重建庙宇,重塑金身,香火四季供奉,从不懈怠。

来到中间的一孔窑洞中,傅介子看见墙上画着轩辕黄帝画卦,与岐伯谈医论道的故事,而在显眼位置书有轩辕洞三个醒目大字。窑掌里,有座轩辕黄帝的塑像,头戴冕旒帝王帽,身披麻衣,手拿黄金色的轩辕剑。他目视前方,气宇轩昂,似在护佑天下苍生。旁边有一文臣的塑像,盘着发髻,仪态慈祥,一手抱着《黄帝内经》,一手拿着草根,必是岐伯无疑。

见香炉中尚有余温,似有善男信女刚刚离去,傅介子连忙上香叩头,化表许愿。这当口,却感到浑身困乏,他好想歇晌,就顺势睡在地上,不觉打起呼噜。恍惚间,他看见青云袅袅,管弦瑟瑟,仙鹤纷飞。有九匹白马神采飞扬,拉着一架木轱辘车,驾着祥云缓缓而来。车上端坐着轩辕黄帝,他鹤发童颜,脸放白玉光,白须约有二尺长,如同一把银辉洒在胸前。身穿长袍,襟带飘舞,长袖徐徐,玉佩叮当。左有青龙护驾,右有白虎开道;头顶上空,凤凰盘旋,百鸟相和;龟蛇尾随,吞云吐雾,好不气派。“好个仙风道骨,活脱脱遇见神仙了!”傅介子惊叹道。他刚要扑上前去搭话,却见轩辕黄帝挥挥手说,好个白虎星君,你来到凡间活得好自在啊。

傅介子不禁纳闷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见其他人影儿。于是乘上前,他说:“仙帝,喊我吗?”轩辕说:“不是你,难道还有旁人吗?”

“有何吩咐?还请仙帝明示。”

“你是功臣之后,当贯通黄老之术,审时度势,建功立业。还不早早谋算呐?”

“弟子明白。只是所学糅杂,多而不精,恐怕要令仙帝失望了。”

“你演武一番,让我细细看来。”轩辕关切地说。

操起旗杆,傅介子演了一套家传枪法。轩辕看后,笑呵呵说:“凭这要是对付一般将领,已经足够了。可是要做万人敌,还须学些硬东西。”说着,他接过旗杆,给傅介子演示了一套破枪十八式。只见这杆一抖,万头攒动,招招暗藏杀机,十分厉害,惊得傅介子目瞪口呆。

一晌工夫,傅介子就学会了破枪十八式。见他招招发力,势若惊雷,掌握了这枪法的精妙所在,轩辕就说:“剑招与枪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深诣其中精髓,就能由此及彼,尽得武学真谛。”

“仙帝所言极是。介子遵从教诲,一定勤加练习,敏学诣悟,争取自创一套独步天下的剑法,以不负殷殷厚望。”

“还有所求吗?”轩辕说。

“有,弟子家中的兵器,尽是些废铜烂铁。还烦仙帝能赐几件称心如意的兵器与我,也好前去投军杀敌。”

摸摸自己腰中的宝剑,轩辕笑呵呵说:“世人都说轩辕剑是无上的宝贝,哪知这要无上的法力去驱使。但凡仙界的神兵利刃,在凡间必有姊妹,你可去西南二百里地的崆峒山,找见玄鹤洞,去取属于自己的盔甲和兵器。”说罢,突然挂起一阵清风,只见轩辕黄帝长袖一挥,就驾着祥云离开了。

傅介子惊叫一声:“仙帝哪里去?弟子愚钝,尚有许多事儿还未来得及请教。”可任凭他千呼万唤,青烟散去,轩辕黄帝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一声炸雷响起,傅介子一时被惊醒,才明白做了一场大梦。仔细琢磨梦中所学,他就顺手操起一根竹竿,练起破枪十八式。一趟枪法演练下来,矫若惊龙出海,势成行云流水,狠似雷击电闪。始知神仙没有妄言,在梦中给自己传授了一套绝学,不禁暗暗大喜。

想到轩辕托梦,要去玄鹤洞中寻宝贝的事,他不禁思忖,莫非这是真的?就决定去趟崆峒山。

辞别家人,傅介子沿着西河川道,边走边打听,一个人向崆峒山慢慢寻去。这日午时,来到一座高山下面。只见这山高耸入云,峰峦叠嶂,峻秀异常,绵延几十里。北有胭脂河,南有泾河,二水环绕,交汇于望驾山前。白云袅袅,在山间蒸腾;松涛阵阵,送来股股凉爽。虎啸山巅,鹤唳长空。估摸崆峒山到了,傅介子正想找人问话,却见有一个白发道士唱着歌谣走了过来。只听唱道:

玄鹤高飞唳碧天,一声清澈到人间。千古遗有仙禽在,何事而今道不传?

见这诗中暗藏玄机,傅介子乘上前,施礼道:“这里可是崆峒山吗?”

“是啊,”这白发道人看了一眼他,继续说,“贵客从何处而来?”

指了指东北方向,傅介子说:“从二百里开外的凤凰城来。”

白发道长咧嘴笑了:“知道这地方,就在大原北面。这大原嘛,是上古时期轩辕黄帝部落的都邑所在地。那时候,轩辕已经与崆峒山结缘了。”

“愿闻其详。”傅介子不解地说。

“崆峒山形似莲花,是广成子得道成仙的地方。相传,轩辕来此向广成仙请教,怎样修身才能长久?他回答说,持守你内在的虚静,弃绝你外在的纷扰,道法自然,便无为而无不为。坚守至道的纯一与和谐,使阴阳各居其所,就能修成长生不老之身。听了这真言,轩辕说,大仙已经与天合一了,使我敬佩不已。”

“道长说的神仙往事,其中玄机使晚辈茅塞顿开,还请继续往下讲。”

听了这话,“白发”顿时来了兴致,他舔舔嘴唇,就滔滔不绝地谝开了:“‘至道’没有穷尽,但人们都以为存在终结;‘至道’深不可测,但人们都以为可以究极。得到我的‘道’,在上可以为皇,在下可以为王;丧失我的‘道’,在上只能显露光芒,在下只能附于泥土。万物都生于土而复归于土,所以我将离开你,进入无穷的门径,以遨游无极的广野。我与日月同光,我与天地合一,迎我而来的人,泯然无迹,背我而去的人,昏然无知,人不免于死,唯我独存啊。”

听了道长的话,傅介子似懂非懂,一时却也说不清楚。于是岔开话题,他说:“道长,玄鹤洞在哪儿?”“白发”笑说:“当然知道。但凡这山上的道士,就一定知道玄鹤洞的由来,也必去此洞中修身养性。”

话赶到这茬里,“白发”又爆了一顿猛料。他说当年,广成子在崆峒山修道时,身边有一男一女两个侍童。可天长日久,他与她之间暗生情愫,却被广成子发现,就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和她口口声声说,知错了,要师父饶过这一回。但过了几年,广成子又一次发现这对童男童女凡心不死。知道人为情所困,如同狗改不了吃屎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没继续过问这事。后来广成子修成仙体,将回仙界,见他们俗缘未了,就问:你们愿意比翼双飞吗?这对侍童跪在地上,说多谢师父成全!于是,广成子顺手一指,悬崖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岩洞。又说,这住处不易被人发现,里面什么都不缺,够你们吃用一辈子。可是,你们不能只顾自己去吃喝玩乐,还要体察民情,褒扬孝廉,及时向天庭通禀民间发生的大事。这对侍童诺了一声。只见广成大仙的袖子一挥,他们就变成一对黑色仙鹤儿,向这岩洞里飞了进去。从此,人世上就有了这玄鹤洞。

见他说得神乎其神,傅介子连忙央求“白发”带着自己去找玄鹤洞。而他谈兴正浓,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边走边聊,不觉翻过一座山峰,来到玄鹤洞旁。这时手指着玄鹤洞,“白发”战战兢兢说:“就是,是,是这洞。可是,近来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呐。”

“为什么?”

“来了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见天盘踞在玄鹤洞口,时常与黑鹤打架。有个道士见这鹤力怯,于是过去帮忙,没想到被这蟒一个金龙摆尾就扫落到山崖下面。呜呼!送了命命。”说到这里,他劝他就做个逍遥人,不要自寻麻达。说毕,“白发”扭头拔腿就跑,傅介子想拦住他,却见眼前一晃,蒸发了般,就没了影影。傅介子好生纳闷,不知这道士究竟是何方得道高人,就独自向玄鹤洞踅摸去。

来到洞口,傅介子看见两只黑鹤在上空盘旋,发出声声唳叫,一副心存不甘的样子。果然有一条碗口粗细的黑色巨蟒,通体遍布金黄色的鳞文,昂首盘踞在洞口。张开嘴巴,吐出红信子,它喷出股股云雾,逼视着这两只黑鹤。偶尔,黑鹤双双向洞口俯冲过去,试图啄掉那蟒的眼珠子。只见蟒蛇突然腰身一躬,似乎站立起来,伸长脖子,对准一只黑鹤就深深吸了起来。于是一股气流打着旋涡,就把这鹤裹挟之中,而它扇动翅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就在二者陷入苦苦相持之中的时候,那蟒身子一躬向前移了几步,使自己完完全全裸露在外面,腮帮鼓足了劲儿,继续吸着。这时另一只黑鹤悲唳一声,飞入云霄,又一个俯冲,沿着崖面向洞口奇袭过来。眼看鹤喙就要啄到那蟒的眼窝,谁料它竟然身子一缩,急忙向后挪去。这只被困的黑鹤终于脱险了,它与同伴悲哀地看着这洞被那蟒霸占了,却也一时无计可施。

傅介子看得真切,又打算进玄鹤洞中去寻宝,就挽弓搭箭向那蟒射去。弓弦响处,一枝雕翎箭嗖的一声,就飞向了蟒蛇。而它吐出一股云雾,借力打力,瞬间就把这箭引向了一旁。就这样,傅介子连发七箭,却次次脱靶,不禁从心底里咯噔一怔,打了个寒颤。

见傅介子犹豫起来,那蟒却吐着红信,向他攻击过来。被迫拔出剑来,他向蟒蛇刺去。眼看剑尖就要抵近尾巴,那蟒却掉转身子,张口吸来一股冷风,就要把他活活的吞了。见状,两只黑鹤扑棱着翅膀,双双向那蟒的眼窝啄去。好汉难敌三只手。一来二去,那蟒也顾头顾不了尾,顿时陷入四面挨打的境地。这时一只黑鹤伸长脖子一啄,竟然把那蟒的右眼珠子连着血肉一齐剜了出来。痛疼难忍,蟒蛇张开嘴巴一声长叫。见有机可乘,傅介子一剑向那蟒刺去,不偏不倚,正中其口,却被它一口把这三尺长的剑就吞了进去。

这剑到了腹中,千折百回,只割的蟒蛇在地上滚蛋蛋。忽然,它张开嘴巴,喷出一口鲜血,一头就栽进旁边的水潭中。只见潭水泛起隐隐血色,搅起股股浊浪,不住的上下翻滚着。忽然一道闪电过后,波平浪静,潭面上浮起一把黑蛇皮鞘的四尺长的宝剑。

这时候,有只黑鹤轻掠着水面飞了过去,用掌划动水儿,把这剑涌到了岸边。一把抓起这剑,傅介子抽出来一挥,只见青铜质地,剑刃寒光闪闪,龙吟声不断,背上铸有一行小字:龙阿宝剑,广成铸造,轩辕所佩。龙阿在手,傅介子练了一套剑术,只见剑锋到处,风动断毛,削铁如泥,草木折腰。不禁长跪在地,他举剑过了头顶,兴奋地喊:苍天眷顾呐!

手持龙阿剑,傅介子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玄鹤洞。只见这洞幽深曲折,地上积满了鸟粪,散发出股股臭味儿。目之所及,黑咕隆咚的,哪里还有什么宝贝可寻呐?想到这里,他不禁怅然若失,就思谋返身出去。

这时候,两只黑鹤扑棱棱飞了进来,对着傅介子不住的点头,似乎在欢迎这远道而来的客人。对着这两只精灵,他深深作揖道:受轩辕黄帝梦中所托,来此寻找宝贝,没想到打搅了二位仙眷的清修,惭愧呐,惭愧。没想这两只精灵倒像听懂了人语,就点点头。于是两只黑鹤在前面引路,他紧跟其后,向山洞深处摸去。

两转三拐,不觉来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有只黑鹤回头看了傅介子一眼,然后用喙啄了啄右侧的洞壁。看来它的意思,他敲敲这壁,竟然传出咣咣的声响,似乎洞中有洞,别有洞天,只是不知这门儿到底在哪里?

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傅介子发现这洞壁上镶着个石碗,用手去端却纹丝不动。他试着把这碗推了一把,却见洞壁有些轻微晃动,还传来丝丝咯哧声。怀疑这就是开门的机关,他又用力推了一把,果然一扇石门被打开了。

跷进这扇仅容一个人猫着腰才能出进的石门,他看见里面这间石室,仅容卧下一头牛,地上堆着一副黄金百宝盔甲,角落立着一杆梨花飞神亮银枪,壁上挂着五百斤力气的铁胎定乾弓,旁边插着二十枝追云箭。把这些家当,傅介子搬到洞外,却见头盔中有一封写在白绢上的信。只见写道:

吾乃大将蒙恬,自知命不久矣。遂遣人把自己的盔甲、银枪、神弓藏在玄鹤洞中,待赠有缘人。

看罢,傅介子恍然明白,这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没想到秦朝大将蒙恬的无意之举,则成就了自己这梦想着建功立业的少年英雄。看看自己已经得到的这些宝贝,他十分高兴,就思谋该给轩辕黄帝重修庙宇重塑金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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